我以前一直以為，老師那種人談戀愛一定很吵。
大概會是那種在走廊大喊「學姊我愛你！」，或是邊對咒靈開無量空處邊對戀人說「想我了嗎∼」的瘋狂行徑。
……實際上，他真的很吵，這點沒錯。
但我沒想到，讓我每天最想把自己耳朵封起來的，不是什麼高調宣言，而是這對戀愛腦夫婦之間「安靜」的部分。
——過于安靜的溫柔。
比如說，今天早上我去廚房喝水。
離憂姊坐在沙發上，披著毯子，顯然剛醒不久，手上抱著一杯溫熱的茶。
老師沒說話，只是從廚房端了一碗剛煮好的粥過來，舀了一口，用湯匙吹了吹，然後喂她。
離憂姊也沒說話，乖乖地吃了，眼神看著他，像是整個早晨只剩這一件事值得關心。
……就這樣。
沒有多余的言語，沒有夸張的動作。
但整個空間就像被他們眼神包圍，像是只有他們彼此活在那個靜謐的宇宙里。
我放下水杯，轉身準備離開，結果听見五條老師忽然說︰
「你今天乖乖待在家喔，不要再偷偷跑去任務現場找我。」
「我哪有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地去找你。」
「對對對，光明正大地來綁我回家∼」
「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只是覺得幸福而已。」
……
我真的、真的沒想偷听。但你們的氣氛太強大，讓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說真的，家里的氣氛——
很溫暖。
很幸福。
很……太閃了吧。
尤其是現在的離憂姊，跟過去那個冷靜得像機械一樣的特級術師，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會自然地在家里靠著五條老師撒嬌。
會疲累時靠在沙發上不想動。
會被喂食、會被抱進懷里，會主動去抱人，還會低聲說「我想你了」這種話。
更讓人意外的是，五條老師也不是我以為的那種「瘋狂寵愛」類型。
他的回應比想象中溫柔得多。不是表面上的甜言蜜語，而是——
真的看見她需要什麼，就什麼都給她。
不吵鬧，也不夸張。
是那種像空氣一樣自然，卻每一次都精準回應愛意的存在。
我有時候會無語地看著他們，想著這對夫婦根本活在自己的世界。
……但又會忍不住想，如果幸福能長成這樣的模樣，也挺好的吧。
雖然我們三個早就是家人了，但每次看到他們互動的場景——
還是讓人有種「我是不是不小心走進了戀愛電影現場」的錯覺。
例如某天晚上，我只是上來找冰箱里的果汁。
結果剛好撞見——
五條老師坐在沙發上，離憂姊整個人靠在他腿上，頭發微亂，眼神半睜不睜地像剛從睡夢中醒來。
老師正幫她輕輕撥開額前的發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小聲說︰
「醒啦，睡得怎麼樣？」
「……嗯，有你在，睡得很好。」
我當場轉身，假裝我只是來找……呃，冰塊？不，我突然不渴了。
——這不是我該看的場面。
還有一次，他們在廚房一起做飯。
離憂姊在切菜，五條老師站在她背後，然後……吻了她的脖子。
她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下，像是早就習慣這種事。
我當時躲在冰箱門後面，懷疑自己是不是該發一封家中行為界線提醒簡訊。
這對夫婦真的很離譜。但又，無可否認地幸福。
太自然了，自然到讓人不得不看見他們之間的情感。
就算沒說什麼，也能從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一句「你先吃，我晚點餓了再吃」里，感受到那種深刻的連結。
我曾經想過，他們這樣天天膩在一起會不會膩。
但從沒見過他們哪怕一天變得冷淡。
就像世界在變，任務在變，戰場、痛苦、選擇都在變——
只有他們之間的距離，永遠不變。
我還是常常無語地被閃到。
但同時，也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想︰
如果這個家里有什麼是我想守住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溫柔日常吧。
我一直都知道樓上是戀愛腦夫婦的愛情溫床。
但我真心以為，只要我晚點上樓，或者動作夠輕，就能避開一些不該看的場面。
我錯了。
那天晚上，我只是想上來拿個文件。
真的只是文件。
結果才剛走進客廳，就——
看見沙發上的兩人。
燈光昏黃，客廳靜得只有時鐘的滴答聲。
離憂姊跨坐在五條老師身上，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她披著松垮的睡衣，發絲落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攀著他的後頸，唇幾乎就貼在他的鎖骨。
五條老師一手圈著她的腰，另一手溫柔地托住她的後腦，低頭吻她的唇與頸側。
那種氛圍說不上來地……太「欲」了。
還沒到十八禁，但已經足夠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特別是五條老師那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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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極少在人前展露的神情︰極致的溫柔、明目張膽的渴望，以及一點點……危險的佔有欲。
我當下只想︰轉身。快點轉身。
但——
「鎭？惠？」
……他發現我了。
我還沒來得及逃走，五條老師就抬頭看向我，嘴角揚起一抹帶笑的弧度，不是招呼那種笑，是那種「你看到什麼我也不打算否認」的那種笑。
「哎呀，抱歉，忘了你也在家。」
他說完這句話，沒半點慌張，自然地把離憂姊整個人抱起來。
離憂姊看見我的反應，是馬上用手遮住臉，然後……埋進五條老師的懷里裝死。
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虛弱的︰「……我只是來拿個文件……」
五條老師已經抱著她往房間走，還欠揍地補了一句︰
「那就別看啦，我們進去繼續。」
我呆站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要呼吸。
當晚，我傳了一則訊息給五條老師。
【惠】︰老師，我真的不介意。
【惠】︰但你們如果真的要這樣麻煩提前告訴我，我會自覺地把自己鎖在樓下。
【惠】︰這真的不是我該看的，也不是我該學的。真的。
沒過多久，他回了一個語音檔。
「哈哈哈哈哈——惠你太誠實了啦，這才是真正的家人交流嘛∼下次我一定提前警告你。」
我沒回，但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
……我不是很習慣說太多感性的話，但我知道他說的沒錯。
雖然每天被閃到無語，但這樣的家，這樣的姊姊和老師——
讓人覺得，就算這世界再怎麼混亂，只要回到這個地方，一切都還是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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