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漫長而波折的火車之旅,孔軍終于抵達了西貴省。他望著眼前陌生的城市,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未來的期待,又有一絲不安。此時的他,衣衫略顯凌亂,頭發也有些蓬亂,可眼神中依舊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孔軍馬不停蹄地趕到當地的水產市場,市場里人聲鼎沸,魚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孔軍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仔細挑選著翹嘴。他的目光在一條條鮮活的魚兒身上掃過,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稀世珍寶。終于,他在一個攤位前停下,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撥弄著水箱里活蹦亂跳的翹嘴,嘴里念叨著︰“老板,你這魚一個個跟運動員似的,活力滿滿,一看就知道是好貨。不過我這錢包它最近減肥,吃不了太‘貴’的東西,你這價格,能不能也跟著減減肥,給我點實惠呀?” 他抬起頭,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盛開的花朵,試圖用這燦爛的笑容融化魚販心中的 “價格堡壘”。
魚販雙手抱在胸前,撇了撇嘴,一臉傲嬌地說︰“嘿,小伙子,你可別拿我這魚和別家比。我這魚都是每天天不亮就去河里‘請’上來的,那可是享受著 vip 待遇,一路‘游’到我這攤位,成本能低嗎?少了這個價,我都得喝西北風去咯!” 邊說還邊夸張地拍了拍水箱,那架勢,仿佛在說他賣的不是魚,而是什麼稀世珍寶。
孔軍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出之前收集的價格信息,遞到魚販面前,笑嘻嘻地說︰“老板,你瞧,人家那些魚也是從河里來的,怎麼就比你這親民呢?你看我,大老遠跑來,就為了和你這魚來一場‘邂逅’,還打算一次性帶走一百條,這誠意,簡直比金子還真吶。你就當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便宜親戚’,給個親情價唄!” 他的眼神里滿是期待,就像個眼巴巴盼著糖果的孩子。
魚販皺起眉頭,眼楮盯著手機屏幕,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撓了撓頭嘟囔道︰“你這小伙子,還挺有能耐,連這價格都摸得門兒清。可我這真沒多少利潤了,再便宜,我這生意都得‘罷工’了。” 說著,還夸張地嘆了口氣,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產了。
孔軍見狀,趁熱打鐵︰“老板,你看咱倆這麼投緣,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你少賺點,我多買點,以後我還幫你把生意‘吹’上天,讓你這攤位成為這市場的‘明星攤位’,這多劃算呀!你就當是做慈善,拯救一下我這‘貧困錢包’,給個最低價唄!”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合十,對著魚販作揖,那滑稽的樣子,引得旁邊的顧客都忍不住笑出聲。
魚販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咬咬牙說︰“行吧,看你這麼有誠意,就給你便宜點。但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不能再少了。”
孔軍心中暗喜,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又和魚販拉扯了幾句,才裝作勉強接受的樣子︰“好吧,老板,就沖你這爽快勁兒,以後我就認準你家了。”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孔軍以一個相對滿意的價格購得了一百條鮮活翹嘴。他小心翼翼地將魚裝進特制的水箱,心中滿是歡喜,仿佛看到了還清債務的希望。
孔軍尋思著找個地方把這些翹嘴熬制成魚丸,他在城里四處打听,最後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酒店。他徑直走進酒店,找到老板,臉上堆滿笑容,誠懇地說道︰“老板,我跟您商量個事兒。我想要這些翹嘴的魚頭,魚身就給您,您只需幫我提供熬制魚丸的廚具,您看成不?”
老板是個精明人,眼珠子一轉,心里暗自盤算著︰這魚頭能做魚頭湯,魚身也能做菜,還能白得一套熬制服務,劃算!于是,他爽快地應下︰“行,小伙子,就沖你實誠,幫你這忙!”
孔軍滿心感激,連忙道謝︰“太感謝您了,老板!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給您添亂。”
說干就干,孔軍換上干淨的圍裙,站在酒店後廚,全神貫注地盯著熬制器具。他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很快就濕透了衣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注和期待,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就在熬制到第 80 個小時的時候,孔軍正準備最後一道工序,突然,後廚傳來 “轟” 的一聲巨響,燃氣泄漏引發了大火。
瞬間,後廚被熊熊大火吞噬,滾滾濃煙迅速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充斥著每一寸空氣。孔軍只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臉上被烤得生疼。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此刻,他腦海中突然閃過某某公司危險品倉庫火災爆炸事故的新聞畫面,那慘烈的場景和眼前的大火竟有些重合,恐懼瞬間加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孔軍突然想起曾經學過的火災逃生知識。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默默念叨︰“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迅速用旁邊的一塊濕布捂住口鼻,這能有效過濾部分濃煙和有害氣體,減少對呼吸道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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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貓下腰,盡量貼近地面。因為火災發生時,熱空氣和濃煙會向上飄散,貼近地面的空氣相對更清新,也能更清楚地看清周圍的環境。他一邊摸索著,一邊尋找安全出口的指示標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被困在這里,我還有未完成的事。”
在摸索的過程中,他還不忘提醒周圍驚慌失措的廚師︰“大家別慌,用濕布捂住口鼻,彎腰走,跟著安全指示標志找出口!”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混亂的場景中,卻像一道鎮定劑,讓一些人漸漸冷靜下來,開始按照他說的方法行動 。
周圍的廚師們也亂作一團,有人驚慌失措地尖叫,有人四處尋找滅火器,還有人試圖逃離現場卻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快報警!快叫消防車!” 不知是誰聲嘶力竭地喊道。孔軍想到吉林寶源豐禽業公司火災事故中,因消防設施不完善導致救援艱難的報道,心中越發焦急,擔心這場大火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孔軍看著大火越燒越旺,心中涌起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他想到自己辛苦買來的翹嘴,想到即將熬制成功的魚丸,想到還未還清的債務,這一切仿佛都隨著這場大火化為泡影。“不,怎麼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無助。
火勢越來越猛,火苗肆意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廚具被燒得變形,牆壁也被燻得漆黑。孔軍想要做點什麼,想要挽救這一切,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根本無法靠近火源。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蔓延,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孔軍驚慌失措,想要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不听使喚。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想著是不是自己哪里操作失誤才導致了這場災難。汗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和著臉上的灰塵,流進了他的眼楮里,刺痛無比,可他卻渾然不覺。
此時,酒店的工作人員和顧客們紛紛趕來幫忙,有人提著滅火器沖向大火,可面對如此凶猛的火勢,滅火器的作用微乎其微。孔軍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愧疚,他覺得自己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終于,消防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消防隊員們迅速趕到現場,他們熟練地展開救援行動,拉開水帶,對著大火噴射。在消防隊員的努力下,火勢逐漸得到控制,最終被撲滅。然而,這場大火給酒店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也讓孔軍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
警方經過調查,認定孔軍在熬制過程中存在一定的操作不當,需要承擔部分責任。孔軍被罰款 2 萬,還得拘留一個月。當听到這個判決時,孔軍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呆坐在警局,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身形愈發單薄。他的眼神空洞,心中悲苦萬分︰“我咋這麼倒霉,這可咋辦啊?父親的債咋還?” 但片刻後,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涌上心頭。
他咬著牙,暗暗為自己打氣︰“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垮了。這點挫折算什麼,我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的!”
就在這時,同屋的一個拘留人員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兄弟,你咋進來的?”
孔軍苦笑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人听後,嘆了口氣說︰“唉,你這運氣也太差了。不過,我看你這精神頭,不像會被打倒的人。說不定出去後,你能時來運轉呢!”
孔軍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借你吉言,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挺過去。”
獄友一听孔軍這麼說,來了興致,往前湊了湊,神秘兮兮地說︰“兄弟,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這兒有個事兒想問問你。我之前去釣魚,那河邊水草多得很,魚也不少,可我就是釣不上來,餌料換了好幾種都不行,你說這是咋回事啊?”
孔軍眼楮一亮,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煩惱,坐直身子,認真地說道︰“這水草多的地方啊,魚的習性會有點不一樣。首先,你得選對釣具,用那種線比較細、鉤子小一點的,這樣魚咬鉤的時候不容易察覺。而且水草多,容易掛底,你拋竿的時候得小心點,盡量拋在水草邊緣的空曠處。”
說著,孔軍還伸出手比劃著拋竿的動作,繼續道︰“餌料方面,你得根據魚的種類來。要是鯽魚,用點奶香或者麥香的餌料就不錯;要是鯉魚,腥味重一點的可能效果更好。還有啊,你可以試試在餌料里加點酒米,能起到誘魚的作用。”
獄友听得入神,不住地點頭︰“哎呀,兄弟,你可真專業!我之前都沒想到這些,就瞎釣。”
孔軍笑了笑︰“釣魚這事兒啊,學問可大著呢。還有,你觀察過水流沒?要是水流急,你得適當加重鉛墜,讓魚鉤能沉到水底,不然魚都追不上餌料。”
獄友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原來是這樣!等我出去,一定按你說的試試。你這一講,我感覺釣魚也沒那麼難了。”
孔軍看著獄友興奮的樣子,自己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哈哈,等你出去釣上大魚,可別忘了回來跟我分享分享。”
在這狹小的拘留室里,孔軍雖然身處困境,但他的內心卻在不斷積蓄著力量。他望著頭頂那昏暗的燈光,心中暗暗發誓︰“等我出去,一定要重新開始,我就不信我斗不過這命運!” 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黑暗中尋到了一絲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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