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廠長雖然對何雨柱有些不滿，但還是很認可他的廚藝。
過去經濟困難時，靠著何雨柱的手藝，李廠長拉了不少關系戶。
現在雖然大家經濟狀況好了，但胃口也挑了，伙食質量一旦下降，可能就會出問題。
"柱子，你覺得工資低嗎？我給你加薪，再升兩級工資，不，直接給你漲薪！"
"李廠長，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打算下海經商了！"
李廠長一听，知道留不住了。
下海可不是小事，沒有充分準備誰敢這樣做。
一旦決定，肯定是做好了周全打算的。
李廠長苦笑著，但作為領導，還是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李廠長！那我告辭了，您留步，不用送！"
何雨柱關門離去。
李廠長癱坐在椅子上嘆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希望後廚別出岔子。"
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又被敲響。
李廠長有些煩躁，大聲喊︰"進來！"
抬頭一看，還是後廚的人，何雨柱的徒弟馬華。
李廠長見到他，立刻換上笑臉。
這可不是小事，何雨柱要是辭職，後廚只能由馬華接手了。
這個曾經不起眼的小人物，現在變得非常重要。
"馬華啊，快坐，喝點茶不？烏龍茶如何？這是好茶，大領導送的，我一直舍不得喝。"
"李廠長，不用客氣！"
馬華受寵若驚，平時哪見過廠長這麼熱情，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別客氣！你要是不來，我還想找你呢。
你在工廠也有些年頭了吧？算算快十年了。
若不是"
何雨柱一直壓制著你，你早就晉升了！"
馬華一听提到他的師父，立刻不悅地說︰"李廠長，請別說我師父，他對我很照顧，我願意在他手下工作。"
李廠長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廚子竟敢如此回話。
但他表面不動聲色，笑道︰"我的意思不是這個，馬華重情義我很欣賞。
現在廠里動蕩不安，許多年輕人都想離開，而你能堅守初心，這樣的人才值得重用。"
"馬華，我想讓你擔任後勤主管，不用推辭，你的能力完全夠格。
只是崗位有限，一個蘿卜一個坑。
現在何雨柱準備離職，你就沒有阻礙了。"
"李廠長..."
馬華剛想開口說自己的來意。
李廠長擺擺手︰"不用謝我，這是對你多年工作的認可。
只要繼續保持，別讓食堂飯菜質量下滑就好。
未來的舞台屬于你們，好好努力。
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最近偏頭痛發作，疼得很。"
說著，李廠長揉著太陽穴，痛苦地哼了一聲。
馬華被感動了，這人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提出辭職了。
但事已至此，"李廠長！"
"嗯!"
李廠長見他還未離去，強忍不適問道︰"還有事嗎？有困難盡管說，有要求直接提！"
馬華深吸一口氣︰"我是來辭職的！"
"什麼？"
李廠長猛地起身，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也沒顧上收拾︰"你說什麼？"
"李廠長，我確實是來辭職的！"
李廠長想起剛剛何雨柱辭職的事，又想到馬華是何雨柱的徒弟，他們關系密切。
他頹然坐下，心如死灰。
食堂雖非鋼鐵廠的核心業務，但在風雨飄搖之際，任何小事都可能成為壓垮它的最後一根稻草。
平日里食堂的重要性或許有限，但在此刻卻可能引發職工的不滿。
“馬華，再考慮一下如何？我可以直接提升你為辦公室副主任，後廚也交由你管理！”
“李廠長，這恐怕不太合適。”
“那就讓你當主任！”
馬華听後頓時愣住，遲疑地問︰“那李主任怎麼辦？”
“讓他做你的副手，以後歸你管！”
在這個緊要關頭，李廠長哪還能顧及李主任的感受！關鍵時候，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李廠長，感謝您的信任，但我只听從我師父的決定。”
李廠長明白已經無力回天，沮喪地擺了擺手，“好吧，我明白了，你去吧！”
馬華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
咚咚……
李廠長剛坐下，門又不合時宜地敲響了。
九.
晶
李廠長快要崩潰了。
早上明明听見喜鵲叫，怎麼今天盡是煩心事！
李廠長本想不理敲門的人，但他隨即想到一句俗語︰事不過三，這次說不定會帶來好消息。
想到這兒，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請進！”
劉嵐推門而入。
李廠長見到是劉嵐，心中一沉。
又是關于後廚的事！難道……
但他很快試圖往好的方向想，之前听佷子李主任說，他們關系不錯。
他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有了這層關系，劉嵐應該不會辭職吧！
然而，劉嵐只是一個普通的廚房幫工，有什麼事找李主任即可，為何要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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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嵐的話立刻粉碎了他的所有猜測和期待。
“李廠長，我是來辭職的，請您批準！”
李廠長心里一寒。
何雨柱和馬華離開已經讓他十分擔憂，他們是後廚的核心成員，兩人一走，食堂飯菜的質量幾乎可以預見會大幅下滑。
至于劉嵐，不過是個打雜的，連菜都不會炒，只是幫忙洗洗切切、打打飯罷了，李廠長根本就沒太在意過。
不過此刻，何雨柱和馬華一離開，後廚立刻面臨人手短缺的問題。
即便是普通的幫廚，其重要性也不容忽視。
更讓人心憂的是，他擔心後廚其他員工因此人心浮動，那可就麻煩了。
李廠長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他知道如今鋼鐵廠經營不佳，曾經讓人羨慕的高薪，現在已難以為繼。
早年間，這家鋼鐵廠的福利待遇在全城都是頂尖的，許多女性都以嫁入鋼鐵廠為榮。
然而隨著市場的變化，大家有了更多的經濟渠道，鋼鐵廠穩定的薪資也逐漸失去了吸引力，不再是高收入的象征。
而且，之前鋼鐵廠曾因政策支持而備受尊崇，現在卻常被形容為粗獷的形象代表。
“劉嵐，你的這份工作來得不容易，我听李主任說，你當初是頂替別人上崗的，得到了廠里的特別關照。”
“我知道廠里目前效益不好，但這只是暫時的，很快會好轉。
你要明白，外面的競爭很激烈，雖然有些地方工資高，但隨時可能倒閉。
我們鋼鐵廠可是國家資產，無論何時，都能保證你有份工作!”
“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可以給你升一級工資，讓你擔任後廚副班長，你覺得如何?”
李廠長見劉嵐未答應，便進一步勸說︰“再說，你和李主任關系密切，難道不考慮他的感受嗎?”
李廠長的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不妥，急忙道歉︰“對不起，劉嵐，這是我的無心之失。
這樣吧，你再好好想想，我還是希望能挽留你!”
其實劉嵐早就決定要辭職，只是礙于情面沒好意思開口。
此刻李廠長的言語讓她徹底放下顧慮。
"我辭職了，批不批都是你的事，從明天起我不會再出現在這里！"話音未落，他轉身便走，用力摔上門，宣泄內心的不滿。
李廠長愣在原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當年楊廠長調離時，他曾滿心歡喜，以為憑借自己的人脈和努力，能讓工廠更上一層樓。
可誰能想到，短短幾年，曾經輝煌的鋼鐵廠竟已衰敗至此。
坐在辦公椅上的李廠長，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力。
何雨柱離開李廠長辦公室後，立刻騎車前往大領導家中。
昨天他們已經約定好，今天要在大領導家與信通公司的女老板張琴見面。
前世記憶中，何雨柱曾讀過關于張琴的報道。
她是華清大學物理系的畢業生，在中科院工作後被派出來創業。
這位女性極具魄力，短時間內便取得了顯著成績，堪稱真正的女強人——能力強、實力雄厚、勇于挑戰。
然而，命運對她並不寬容。
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她因被人陷害而入獄。
盡管如此，她並非毫無瑕疵，當時最流行的灰色交易方式——走絲——她也曾涉足。
但樹大招風，當她作為全國知名的科技創業先鋒時，卻迅速跌入低谷。
何雨柱此行的目的並非拯救她，而是想利用她的資源推進自己的計劃。
如果雙方合作順利，自然不會拒絕順手幫助她，助其渡過難關。
當何雨柱抵達時，張琴早已等候多時。
她發現何雨柱如此年輕，不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張琴作為一位女性，在那個時代敢于在外拼搏並取得成就，她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口才極佳。
三人初次見面簡單寒暄後，便直奔主題。
何雨柱說道︰“領導，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領導擺手道︰“我知道你們討論的內容或許我不該听。
但我主管這事多年，很多內部情況我都清楚。
現在我只是旁觀者，你們繼續，我不會干涉。”
“既然您都不介意，那我也沒意見。”
“張姐，你覺得目前的工作進展如何？”
“何先生為何突然這麼問？我以為您既然已知我和新通的事，應該對我們有所了解。
我們這些年的發展有目共睹，領導您說是嗎？”
領導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點頭，他對新通也頗為認可。
“張姐，我只問兩個問題。
第一，去年若非計算所讓利，你們能盈利嗎？第二，從港島進貨這條路能走多久？”
何雨柱話音剛落，張琴的臉色就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張琴看向領導，目光帶著質詢。
領導搖搖頭道︰“張琴，我以名譽擔保，我和柱子從未談論過你們公司的事務。”
張琴聞言，愈發疑惑。
她再次看向鎮定自若的何雨柱。
除了何雨柱、馬華，還有劉嵐和秦淮茹。
辭職後，除了何雨柱去見領導，其余幾人一同前往新華賓館。
如今他們財力雄厚，換作從前肯定步行前往，現在直接乘坐無軌電車。
馬華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因得知這幾人要來，賓館沒再招其他管理人員，只能獨自支撐。
一個人承擔多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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