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隨即發言︰
“同志們，在會議開始之前，我宣布一項決定。
依據上級指示，任命何雨柱同志為紅星鋼鐵廠副廠長，讓我們祝賀他！請大家鼓掌。”
李主任剛給楊廠長續完水，正欲給李副廠長倒茶，後者也將杯子遞上前，方便操作。
李主任听見楊廠長宣布的任命，微微一怔，但這個年輕人本就是靠阿諛奉承起家，臨場應變倒也不慢。
李副廠長還未開口讓他倒水，他就轉身越過李副廠長，快步走向何雨柱，畢恭畢敬地遞上一杯茶，口中說道︰“何副廠長，請用茶！”
李副廠長眼睜睜看著李主任離開自己身邊，連水都沒倒，反而先去伺候何雨柱。
起初他有些錯愕，隨後臉色陰沉下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佷子竟然這麼快就背叛了自己。
“眾叛親離！”
李副廠長心中涌起一陣悲涼之感。
——
楊廠長宣讀完任命後，現場陷入沉默。
直到他帶頭鼓掌，零星的掌聲才響起。
所有人都對何雨柱的任命感到驚訝。
盡管許多人並不熟悉他，但作為食堂的大廚，在物資匱乏的時代，他的工作對大家來說至關重要，因此大家都認識他。
尤其是在艱難時期，何雨柱憑借出色的廚藝以及為大家爭取食材的努力，贏得了廣泛的尊重。
起初，掌聲稀稀落落，後來逐漸熱烈起來。
何雨柱在工友間的地位頗高，加之他與李副廠長和李主任之間的較量讓人印象深刻，這也讓更多人對他刮目相看。
主席台上，李副廠長滿心絕望。
他原以為廠領導班子多是他的人，到時候可以架空楊廠長，掌控鋼鐵廠。
然而，當看到親佷子李主任第一個站到了對立面，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相比楊廠長，住在大院里的街坊們對這一任命更復雜。
二大爺一輩子都在爭權奪利，好不容易當上主任又被撤職。
如今眼見何雨柱從普通職工一路升到副廠長，簡直是飛黃騰達。
與他相比，自己的境界差得太遠。
這麼多年，連大院里的大爺地位都沒穩固，又憑什麼奢望在廠里脫穎而出？
二大爺低頭嘆氣，神情沮喪。
台下的于海棠盯著台上鎮定自若的何雨柱，愈發覺得當初的選擇明智，也更加堅定了對他的支持。
許大茂從未感到如此失落。
與何雨柱較量一生，他始終越挫越勇。
但今日，他內心涌起一種無力感，意識到自己與何雨柱的距離越拉越大。
“楊廠長，我無法接受這個職位。”
何雨柱突然起身說道。
全場震驚。
這什麼情況？連副廠長都不肯接受，難道你還想直接當廠長？
于海棠恨不得沖上台去堵住何雨柱的嘴，讓他收回剛才的話。
這麼年輕的年紀就能當上副廠長，未來仕途無量啊！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他卻要推辭？
于海棠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眾人同樣難以置信，竟有人不願升官。
楊廠長也沒料到何雨柱會拒絕。
這個決定並非出自他手，而是來自更高層。
當然，在下達命令之前，高層征詢了他的意見。
楊廠長自然沒有異議。
何雨柱在中的表現，贏得了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如果有這樣一個德才兼備的年輕人作為搭檔，他相信紅星鋼鐵廠定能更上一層樓。
楊廠長畢竟閱歷豐富，見過大風大浪。
他見場面混亂，便高聲說道︰“何雨柱，這是上級的任命，不是征求你的個人意見！趕緊坐下！”
何雨柱無奈看了眼楊廠長，雖然不太情願，還是坐了下來。
楊廠長接著說︰“何雨柱同志一時沖動，大家不必放在心上，希望未來能夠支持他的工作……”
隨後，楊廠長對領導層的分工做了重新安排，調整了之前的混亂局面，將重點再次轉移到科研攻關和生產上來。
一些老員工听著楊廠長的話，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些年工廠的生產近乎癱瘓，鋼鐵產量大幅下降，效益也比前幾年減少了近一半。
若不是國家補貼，鋼鐵廠恐怕早已關門大吉。
會議結束後，楊廠長讓何雨柱盡快到廠辦公室報到，後廚的工作則交由馬華負責。
何雨柱滿心苦惱，後廚的工作多愜意啊，每天上午十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飯堂管飽，想請假就請假。
如果當了副廠長，這樣的日子怕是沒了。
更讓他糾結的是，他正考慮辭職下海呢！如今形勢轉變，難道還要繼續待在工廠嗎？
何雨柱思緒復雜，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本是個普通人穿越而來，雖有強大的背景支持和超前思維，但缺乏實際生活經驗。
面對像楊廠長這樣的長輩，他不知如何拒絕。
何雨柱離開楊廠長後，邊走邊往廚房方向去。
路過某個地方時，他看見二大爺劉全興獨自一人在那里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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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二大爺挺著圓鼓鼓的大肚子，吃力地彎腰掃地，顯得十分狼狽。
“二大爺，您這是想在新廠長面前表現嗎？”
二大爺見到何雨柱，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哭著說︰“柱子，柱子，我知道以前做錯了事，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不敢了！”
何雨柱一頭霧水，急忙說道︰“不對，不對，我什麼時候說要收拾你了？”
“柱子，你就別騙我了。
剛才李主任找過我，說我以前害過你，你現在成了副廠長，我就得接受懲罰，讓我每天掃兩次地，還不許耽誤工作。
你也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有脂肪肝、高血壓，真的受不了這個苦啊！”
"二大爺，我真的沒騙您！回頭您可以去問問李主任，是不是我安排的。
您看著我長大，應該知道，我向來不說謊。"
二大爺听後一愣，這倒是實話，傻柱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確實沒故意騙過人。
他這才明白，原來是李主任故意為難自己，借此討好何雨柱。
他突然想起剛才禮堂里李主任倒水的事兒。
媽的，這家伙太勢利了！
二大爺將掃帚重重摔在地上，本想去質問李主任，但又怕惹事，只能自認倒霉。
回到廚房，所有人都圍上來恭喜何雨柱。
"師父，恭喜高升！"
"柱子，恭喜啊！"
"雨柱哥，以後就靠你啦！"
劉嵐嬌聲說道。
"打住打住！"
何雨柱知道劉嵐是玩笑話，但他實在受不了。
"我們應該恭喜麻花才是，她以後要當掌勺了，得好好干！"
"師父，我不想當掌勺，還是想跟著您一起干！"
"瞧你那慫樣，又不是不要你了，先帶著一段再說，可能很快會有調整的。"
何雨柱早就有計劃，打算開一家飯店，讓麻花負責。
目前的麻煩是，楊廠長剛上任，如果自己和馬華都辭職，可能會讓他工作不好展開。
回頭得好好跟他聊聊，讓他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何雨柱可不想一直被困在工廠里。
他清楚，即便國企可能調整結構，也很難徹底扭轉局勢，大部分都會倒閉或改制。
市場一旦放開，就算楊廠長有能力，也會受到多方牽制，未必能有多大作為。
何雨柱甚至想過，要不要直接挖走楊廠長，因為自己這邊正缺這樣的人才。
但他知道楊廠長的脾氣，不到撞南牆的時候，恐怕不會離開鋼鐵廠。
離開時，大家一路喊著"何副廠長"，讓他有點不適應。
快出門時，許大茂低著頭裝作沒看見。
何雨柱趕忙跑過去拍拍他的肩說︰"大茂，回家啊！"
許大茂一臉不悅︰"何副廠長，您也回家？"
"是啊，一起走吧！"
看到許大茂的表情，何雨柱心里暗喜。
"哎呀，我的包忘在辦公室了！對不起，何副廠長，您先走吧，我去拿包。"
許大茂很快找到借口轉身離開。
何雨柱並不在意，偶爾斗嘴無傷大雅，他相信積累福報才能長壽。
到了大門口，保安挺身敬禮喊道︰"何副廠長！"
何雨柱擺擺手示意不用多禮，然後慢悠悠騎車回家。
剛到大院門口，就听見前院傳來閻解成的聲音︰"爸，我是認真的！"
何雨柱好奇地停下腳步，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院子里，三大爺和閻解成對立而站，氣氛緊張。
三大爺指著閻解成怒斥︰"你翅膀硬了就想飛了？白養你這麼大，還幫你娶媳婦！"
閻解成毫不示弱︰"爸，您別怪我不孝，我在夾板層干活受夠了，兩邊夾著難受，您總得想想我的處境吧！"
"你走了，你弟妹怎麼辦？我辛辛苦苦拉扯你們長大，你就不能照顧他們？"
閻解成一時語塞。
他並非不愛弟妹，但三大爺太過吝嗇，連累了他的媳婦于莉鬧分家。
"爸，我不是逃避責任，但您做得確實讓我們失望。
上次于莉姑媽來北京借自行車都被拒絕，這多傷人心啊，害得于莉現在都不願回娘家了。"
"那天我有急事！"
"您去釣魚也算急事？"
"那是新車呢..."
三大爺怒視著閻解成，而閻解成也毫不退讓地迎著他的目光。
“我就知道，新自行車怎麼啦？難道騎一次就壞了？”
三大爺說道。
“哎！”
三大爺深深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
他第一次反思，是不是自己對子女的教育出了問題。
閻解放、閻解曠和閻解曦躲在家中， 父親和大哥的爭執。
听到這些話，三人愈發心驚。
閻解放稍顯從容，他已經成年，即將步入社會。
但閻解曠和閻解曦還只是孩子，他們本能地抗拒分家，覺得一旦分家，大哥和大嫂就不再是家人。
盡管大嫂平時有些刻薄，但真的要分開時，他們還是感到不舍。
“解成，要不等解放找到工作後再提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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