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楊山信步走出校園。
今天是周日，校園周圍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密，他隨著人流去伊麗服飾剛在在附近開的一家分店，于莉還在那里等他呢。
“楊山，等一下。”一道縴巧的靚影飛快的追上來。
“黃小姐，找我有事兒？”
黃冠凌神采飛揚，“你現在都快成明星了，我還沒見過理學院有哪個老師講公開課這麼轟動的。不過你也是真有本事，講個技術都能扯出那麼遠，物理專業中的聲學、電子學、無線電、電磁學和光學的內容全包了進去，那些物理專業的學生都听傻了。這要傳出去，今年報考咱們物理專業的學生能打破頭。”
楊山抿嘴笑了笑，如果這些話是王院長對他說，他肯定非常受用。
不過黃小姐嘛，嘖嘖~~~。
這姑娘成天忙忙碌碌的，自身工作完成的相當不錯，在學院里人緣也很好，但要說她特意追出校園說恭維的話，打死都不信。
“黃小姐，趕緊說正事兒，我還要找我媳婦吃午飯呢。”
黃冠凌也不矯情，攔在身前，“我想問你，那個什麼頻分技術，你能不能做出來？”
呵呵，果然如此，她的嗅覺一向靈敏。
“你說的是哪種？”
“就是最初級的那個什麼12路的載波設備，你能做出來嗎？”
“我只是個老師，不是工程師。”
黃冠凌上前拉住楊山的胳膊，“不對，我早就打听過了，那台交換機完全是你設計出來的。所以這個設備你也能設計並且制作出來，對吧。”
“理論上可以，不過要做大量的實驗，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楊山實話實說，他確實只知道理論。要把這台設備制作出來，最難得就是調制和解調，把電信號準確的放入到預定的頻段內，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一點一點的試錯。
“太大是多大？有幾成？”
面對刨根問底的黃小姐，楊山苦笑著想了想，“如果實驗設備到位的話，給我校半年時間，大概有八成把握。不過僅僅是做出來，不一定能賣出去賺到錢。”
“我覺得能......”
......
不大的伊麗服飾店內，于莉還在挺著大肚子翻賬本，楊山進店看到後有些心疼。
“生意怎麼樣？”
楊山故意這麼問，就是想哄于莉高興。
這家店是目前已經開業三家店中收入最高的，不僅是學生喜歡來這里挑衣服，周圍的沙田居民也會來。30多平米的店面平均每天流水接近1000。
服裝這種商品的毛利本來就很高，即便伊麗服飾定位在中端偏下收入人群，毛利也超過7成。唯一的缺點就是收入不穩定，估計學校寒暑假的時候流水能掉一多半。
一句問話果然撓到了癢癢肉，于莉興奮的說，“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今天一上午就賣了1000多。”
看到于莉眼里全都是孔方兄，楊山不禁失笑，“嗯，忙完這幾天，你就老實在家養胎吧，錢是賺不完的。”
于莉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很听勸，“你講完課了？我這里的事兒也差不多了，咱們回家吃飯吧！”
“哦，再等一會兒，有個朋友要請咱們吃飯，聊點事情。”楊山看了看時間，“最多10分鐘。”
邀請人自然是黃冠凌，楊山心里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無非是賺錢的事情。這姑娘老大不小了，也不想著把自己嫁出去，成天就琢磨著怎麼發財。現在踫到楊山這樣的寶藏，不知道她爹會不會後悔當初把楊山這個禍害放進學校。
楊山對于頻分設備也不是沒想法，只不過他沒有太大的把握，就想等到有了成品再說，沒想到黃冠凌立刻就主動找上門。
沒多久黃小姐小跑過來，“走吧，韋維爾西餐廳，已經定好包間了，我把任韋黎也叫了過來。”
看到于莉的肚子，她覺得自己這事兒辦的有點冒失了，“抱歉啊，阿嫂，讓你也跟著受累。”
“沒事兒，你和楊山是同事，有什麼喜歡的隨便挑，我給你打八折。”于莉顯然沉浸在她那套生意經中。
楊山捂臉，這兩個娘兒們的眼里全是錢，一會兒在車上肯定有共同話題。
不知道是出于對打擾于莉休息的補償，還是真的喜歡店里的那些衣服，黃冠凌真的就買了好幾套衣服，哄得于莉眉開眼笑。
這一耽擱，三人到達餐廳的時候，任韋黎等的都快睡著了。
他們幾個已經很熟了，平時也偶爾會在一起吃飯聊天，所以並不避諱在一旁狂吃海塞的于莉，直接就在飯桌上討論起來。
這個飯局就是黃冠凌召集的，當然由她先把想法說出來。這姑娘可能是在學校呆的時間長了耳濡目染，講起生意經也像是在上課，先從市場背景開始介紹。
隨著香江的經濟高速發展，電話的普及率也迅速提高，現在用戶數已經超過了50萬，而且還在迅速增長中。載波設備在市區確實沒什麼市場，但是在包括沙田在內的新界廣大區域，還是有很大需求的。
如果能把這套設備以2萬以內的價格制作出來，以目前的情況看，肯定可以賺錢。因為有一個數字是楊山沒注意到的，那就是連通電話的雙絞線的價格，每公里高達1200港幣。簡單說來，如果使用一台載波設備能夠省出20公里的電話線，那麼這筆生意就有得做。
說起來楊山也有些慚愧，他前不久在申報預算的時候，為完善校內電話網絡，費用中也包含了線材的價格，可惜他卻忽略了這一點。
不僅如此，黃冠凌在短時間內還打听到了進口載波設備的價格，3萬5千港幣。
听完她的話，楊山不由的佩服起來。別看黃姑娘對技術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對經營管理也幾乎一無所知，但是對市場的敏感性真的非常強悍。
任韋黎摸了摸下巴邊听邊思索。他一直都在協助他老子管理那個收音機拼裝廠，在生意上有著自己的判斷，可不是黃冠凌這樣的生瓜蛋子。
“楊生，真的能把那麼復雜的電信號處理設備設計出來？”
“咳咳，原理方面我知道的比較清楚，設計也有些思路，不過還沒實際動手嘗試過。這玩意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試錯，才能最後定型，所以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楊山也不隱瞞自己的能力，真的存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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