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每次來訪的習慣,專為吳老師準備的禮物。
未曾想,迎接他們的不僅有吳老師,還有祁銅煒。
侯亮萍和鐘小艾向兩位老師及祁銅煒問好後,高育良直言︰
“亮萍啊,你可從不做虧本買賣。”
“又是送花。”
侯亮萍忙為妻子辯解︰
“我哪懂什麼買賣?花是小艾挑的。”
高育良笑著回應︰
“花很美,像小艾一樣。”
“進來坐吧。”
落座後,侯亮萍眉頭微皺。
高育良笑著打趣︰
“亮萍,為何這般嚴肅?”
“是來質問老師的嗎?”
侯亮萍未答,鐘小艾坦然回應︰
“高老師,憑您對亮萍的了解。”
“您信他會做出貪贓枉法之事?”
高育良笑著答道︰
“我當然不信。
匯報時我就跟沙書記表明立場。”
“侯亮萍怎會貪贓枉法?”
“他不過是暫時停職反思罷了。”
“主要是有人舉報,還是他的發小。”
侯亮萍接口道︰
“對對對,有報必查。”
“公事公辦,小艾,別怪高老師。”
高育良也笑道︰
“看,亮萍就是大氣。”
“真金不怕火煉。”
“小艾,實話告訴你,我至今覺得那舉報毫無根據。”
“我心里也一直糾結。”
“為避嫌疑,我沒多管。”
“更不會偏袒,只能依法處理。”
侯亮萍評價道︰
“我能體會老師的心情。”
“內心苦痛,對吧。”
這時,祁銅煒也開口說道︰
“又豈止是心痛如割,猴子,你明白嗎?”
“自從你停職,高老師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吳老師告訴我,高老師每晚都難以入眠。”
“整日唉聲嘆氣。”
“高老師,我說得沒錯吧?”
高育良帶著笑意說道︰“吳老師,什麼都讓你給說盡了。”
“蔡成功舉報的事,材料早就擺在季昌明和我面前了。”
“你說,我和老季該怎麼處理?”
“而且,市檢察院的肖鋼玉同志,接手這個案件後,對你的事格外上心。”
“我也真是無能為力,還能頂什麼呢?”
“就像亮萍一樣,有案必查,第一時間啟動調查程序。”
這時,鐘小艾陰陽怪氣地說道︰“高老師,您是不是不喜歡亮萍這種態度?”
“也許高老師正用某種特殊方式給他教訓呢。”
侯亮萍附和道︰“我也這麼認為,就像在校時一樣。”
高育良冷哼一聲︰“瞧瞧,這倆人一唱一和。”
“分明是來找老師麻煩的。”
祁銅煒警惕地看著這對夫妻。
他隱約覺得他們可能知道些什麼,但眼下仍站在高育良這邊︰“猴子,咱們要尊敬師長。”
侯亮萍連忙笑著說︰“絕無此意,我只是想請教高老師。”
漢東高育良家中。
听完侯亮萍的話,高育良微微一笑答道︰“如今我已無法教你太多。”
“不是學生時代了。”
鐘小艾接口道︰“高老師,您那時是我們的政法導師,現在身為政法領域的領導,可以指點我們的地方還有很多。”
“請您告訴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高育良回應道︰
“這無需我多言。”
“亮萍既然清白,只需靜待調查。”
”
“他們不可能無中生有定罪。”
“我絕不會同意。”
“況且那兩位關鍵證人……”
“如今各方都在全力尋找他們。”
“銅煒已調集全省警力協助。”
祁銅煒聞言笑了起來︰
“沒錯,猴子。”
“放寬心,那兩人必定能找到。”
“只是奇怪得很。”
“即便開啟全省天眼系統,依舊毫無頭緒。”
“仿若人間蒸發。”
“所以你盡管放心,連公安廳都查不到,那些陷害你的人,更別想找到。”
侯亮萍听後嘴角微揚,向祁銅煒道謝︰“多謝老學長費心。”
但話雖如此,他心中並無半分信任。
高育良照片曝光後,侯亮萍已認定是恩師設計針對自己。
祁銅煒雖非主謀,但也難辭其咎。
眾人沉默之際,吳老師打破僵局︰
“小艾,你知道嗎?”
“你高老師最器重的三位 便是亮萍、陳海與銅煒。”
“老實說,他對你們幾個視如己出。”
“哪個受牽連,他心里都會難過。”
“行了,我去廚房準備飯菜,等會兒叫你們吃飯。”
隨後,高育良感慨道︰
“亮萍啊,老師有幾句肺腑之言。”
“你的行事風格確實有些激進。”
“有時候需要更加謹慎。”
“至少要懂得保護自己。”
“戰場上有一句老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若要對付敵人,也要做好受傷的準備。”
侯亮萍神情淡漠回應︰
“這些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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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料到會被冤枉。”
高育良繼續說道︰
“‘誣陷’這個詞,背後議論尚可。”
“但從當前狀況看,不太合適。”
“畢竟目前看來,只是蔡成功舉報你。”
“而且有一定證據支撐。”
祁銅煒隨即說道︰
“對啊,老侯,我們都是執法者。”
“用詞必須精準,否則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侯亮萍點頭回應,並給鐘小艾使了個眼色。
他準備提及那三張照片的事情,于是鐘小艾也識趣地說道︰
“行了,你們先聊,我去幫幫吳老師。”
待鐘小艾離開後,侯亮萍神色嚴肅地對高育良說道︰
“高老師,我今日前來,是有重要事情向您匯報。”
高育良笑了笑,示意他說下去︰
“好,那就講講吧。”
侯亮萍瞥了一眼祁銅煒,還未等他反應,高育良便直接說道︰
“無妨,銅煒不是外人。
有話直說便是。
若是公事,他也可听听,或許能提供建議;若是私事,師生間無需隱瞞。
所以,亮萍不必顧慮。”
祁銅煒觀察著侯亮萍的表情,總覺得有些異樣,卻摸不準具體原因,只能靜候侯亮萍進一步闡述。
畢竟依祁銅煒對侯亮萍的了解,他帶來的必然是棘手的內容,否則不會特意帶上鐘小艾作為支持。
漢東高育良家中。
侯亮萍從褲袋中取出三張照片,神情凝重地說道︰
“高老師,您也被舉報了。”
“你是不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
侯亮萍將三張照片擺在桌上。
高育良鎮定自若,拿起照片仔細查看。
他想知道究竟是何物。
看著這三張照片,高育良的表情略顯復雜。
盡管他並未驚慌失措,但神色間仍有一絲動搖。
這些照片記錄著他與小高的過往,幸好並無實質性的敏感內容。
于是他對侯亮萍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照片從哪里來的?是誰做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說著,高育良憤然站起,將照片重重拍回桌面。
祁銅煒見狀,心中已有所悟。
這正是上一世杜伯仲寄照片給省紀尾和侯亮萍、揭露高育良隱秘關系的關鍵時刻。
然而這一世的情況截然不同。
高育良早有備案,相關檔案已被妥善封存,只有沙瑞金親自調閱才能得知詳情。
普通人根本無法觸及,更不會有人想到查詢。
因此,至今無人知曉此事。
侯亮萍見高育良如此反應,輕松答道︰“高老師,抱歉,按照規定我不能告訴您。”
高育良聲音微顫︰“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好意。”
“亮萍,實話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照片送來給我,我很感激。
這說明你依然尊重我這個老師。”
祁銅煒發現高育良此刻過于緊張,便嚴肅問道︰“老師,到底是什麼照片讓您如此不安?讓我看看。”
說著,祁銅煒起身看向桌上的三張照片。
果然不出他所料。
照片上正是高育良與高小鳳。
祁銅煒看著照片說道︰
"老師,請先坐下。
這些照片背後肯定另有隱情。”
"我們無需害怕。”
祁銅煒的話讓高育良恍然大悟。
確實沒什麼好怕的,畢竟這件事遲早要公開,而且首先知情的人應該是沙瑞金。
侯亮萍依舊神色凝重,他需要表現出對高育良的某種情感。
于是他說︰
"高老師,往事不會隨風而去。”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記得您給我們講授法學課。”
"還有您講述的海瑞精神,以及海瑞抬棺進宮的故事。”
此刻高育良已完全鎮定下來。
他听出了侯亮萍的意圖,便笑著回應︰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
"看來你這是要當現代海瑞了。”
"而我似乎成了商鞅。”
這時侯亮萍開始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
他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高育良的心理。
雙手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嚴肅地說道︰
"我不是海瑞,海瑞效忠的是一個家族的 。”
"我效忠的是國家和人民,是憲法和法律。”
"入職時,陳岩石老檢察長帶領我們宣過誓。”
"您也不是商鞅,您並未推行過變法。”
"所以談不上作繭自縛。”
高育良肯定地回答︰
"說得好!"
"那麼亮萍,我倒想問問你,你和高小琴到底是什麼關系?"
侯亮萍毫不退讓地回應︰
"高老師,這應該由您來說明吧。”
"畢竟照片上的人是您,不是我。”
"您說是嗎?"
說著,侯亮萍用一種自信滿滿的眼神注視著高育良。
因為他深信自己無懈可擊。
看著面前的高育良,他覺得這將是一項巨大的成就。
漢東高育良家中。
面對侯亮萍的質問,高育良淡然一笑,說︰“沒關系,讓吳老師看看吧,听听他的看法如何?”
吳慧芬接過侯亮萍遞上的照片時,內心已沉至谷底。
她認出那是高育良與高小鳳的照片。
原本就因家庭問題情緒低落的吳慧芬,此刻更覺壓抑。
但她強忍情緒,微笑著對侯亮萍說︰“這是從哪來的?”
侯亮萍不敢正視吳慧芬,低聲解釋︰“有人放在我的宿舍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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