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南鑼鼓巷95號院內，蟬鳴聲聲。肖鎮坐在書桌前，指尖輕敲紅木桌面，目光掃過眼前厚厚的教案。
窗外槐樹的影子斜斜地投在青磚地上，斑駁搖曳。
“這批學生……”他輕笑搖頭，筆下卻不停歇，書單一列便是數十本專業著作，從量子物理到軍事戰略，從古典哲學到前沿科技，無所不包。
能被肖鎮選中的學生，確實是億中選一。
這位國防科技大學的特聘教授，選學生的標準比他當年的導師秦先生還要嚴苛。
多年來，他門下不過幾十十余人，卻個個成了行業頂尖的專家大國手，成才率百分之百，基本都是兩院院士級別的大高手。
次日清晨，一輛軍用悍馬駛出京城，朝著懷柔方向疾馳。肖鎮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接著電話。
“老李(李啟明，李雲龍長子)，你那項目我先不看，等我歐洲回來再說。”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對了，幫我盯著點西山那邊的訓練場，我那三個學生這幾天過去。”
電話那頭連連應聲，肖鎮掛了電話，加速駛向國防理工大學。
辦公樓里，肖鎮辦公室早已等候的三位學生看見悍馬駛來，立即站直了身子。
高放最先迎上來為導師開門，臉上堆著笑︰“肖老師，您來了。”
他轉身從雪茄櫃中取出早已準備妥當的高希霸，熟練地剪好點上，希望這番殷勤能換來“少批發點”作業和書單。
另外兩位學生——彭陽和任意門——則略顯緊張地站在一旁打招呼，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肖鎮接過雪茄，輕輕吸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你們的課題進度給我看看！”他坐下後直入主題。
高放最是積極，連忙拿出平板電腦點開文件遞上去。
肖鎮放下雪茄，仔細審閱起來，不時發出“嗯嗯”的聲音，讓高放的心隨之起伏。
接下來的半天，肖鎮為三位學生進行了密集授課。
他講得極快，每一個概念卻剖析得清晰透徹。
講完便直視學生眼楮問是否明白，那目光銳利得讓人不敢有半分虛假。
“不懂就是不懂，現場搞明白，好過回去抓耳撓腮。”這是肖鎮一貫的教學理念，也是他的學生無人敢偷懶的原因。
中午時分，課程暫告一段落。肖鎮似乎忽然想起什麼，從公文包里抽出三份文件。
“差點忘了，你們的暑假作業。”他嘴角微揚，看著三個學生瞬間僵住的表情，“兩個月時間，來來來，不要客氣，接好你們的福利！”
高放接過自己的那份清單，眼楮頓時瞪得溜圓︰“肖老師，這……要完成40斤的閱讀量？”
“還嚎呢？”肖鎮挑眉，“高放，就你基礎最差，當然最多。今天車你開，去創新中心6樓吃五荷堂去！”他把悍馬車鑰匙扔給臉已經垮下來的高放。
這小子仗著有點小聰明，學習總是不夠扎實，被肖鎮治得服服帖帖，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相比之下，彭陽和任意門就要老實多了。
特別是任意門，听說他叔任我行特意囑咐過，跟著肖老師學最好老實點，不然有苦頭吃。
去餐廳的路上，肖鎮提起暑假期間將帶他們去歐洲游學。
三人又驚又喜，他們早就見識過導師“窮得只剩錢”的做派——作為肖鎮的學生，從來不會為經費發愁雖然學習很辛苦不過五花八門的各種補貼45年的博士生涯基本能讓這些家伙在京城買房安家，還是大平層級別，反正跟著肖鎮學習半只腳踏進來，就不用為生活擔憂。
“肖老師，那個我還沒辦護照，沒出過國！”彭陽這個好好人突然想起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身份證、戶口本、免冠照片發給我！”肖鎮直接應下，隨即打量了一下彭陽的自來卷發型，撇了撇嘴︰“我說你這發型真丑，一會兒吃了午飯去7樓把頭發整理一下，嘖嘖！”
“啊，也太貴了……”彭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話說彭陽，錢是省出來的嗎？”肖鎮挑眉。
“不是嗎？肖老師！”
“錢是靠自己能力掙出來的，沒見哪個省錢能致富的。
上次檢測潛\效兩用武庫艦不是發了一次特別津貼嗎？怎麼這麼摳搜？”
彭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老家一表哥結婚買新房借走了15萬！”
開車的高放忍不住插話︰“阿陽，我們在一起學習怎麼你家老有親戚向你借錢的？
你還是學生沒畢業呢，借出去的錢都按時歸還沒有？得注意點啊！”
肖鎮聞言微微皺眉︰“小陽子，你別怪老師提醒你，你這是被全家當血包了吧？暑假增加一門金融學和經濟的課程。
還有把你們兜里的散碎銀子交出來，看看你們老師怎麼帶你們三個球貨怎麼賺錢的。
男人不管什麼時候荷包鼓起，也不至于像你們這樣30幾了一個丫頭片子都忽悠不到，當然高放除外……”
彭陽頓時啞然，車內一時安靜下來。
……
七月五日上午，孔田田敲響了肖鎮在南鑼鼓巷95號院西跨院書房的房門。
“請進！”
“院士，講學計劃已經按照鑽石聯賽賽程調整好了。”孔田田一身職業裝，干練利落，將文件放在肖鎮面前，“這是給您三個學生新辦的外交護照。”
她從公文包里取出彭陽等人出國的證件、復興銀行的銀行卡等物品，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肖鎮拿起講學時間表仔細查看︰“第一站是去牛津啊？”他若有所思。
“需要改成劍橋嗎？”孔田田立即回應，隨即又抽出另一個文件袋，“這是上級組織給您這次出國講學配的959公務機和安保特勤人員，還有車輛、直升機等交通工具。
屆時會有6號小平頂戰斗群友好訪問東歐和南歐，如果遇到不可抗力，紅海補給基地隨時提供支援。您看看安保方案！”
肖鎮擺擺手︰“不用看了，這次就不麻煩組織了，退休老頭嘛盡量不要浪費公家的錢啊。
我讓港城的陳雪茹陪我一起去，那邊她跟老錢們熟。交通工具和安保都用老大家提供的就行。”
他頓了頓，“對了，讓我那艘民用深潛器潛行到北海附近待命，遇到危險還是這玩意兒高效！”
他笑了笑，繼續道︰“一次次麻煩組織，不合適啊。我就一退休被返聘的教書匠。
把我那三個弱雞學生這幾天帶去西山學校強化一下。
這次由承梁安排交通工具和獵鷹的人提供安保，檢驗一下獵鷹有沒有退化！”
肖鎮說著自己笑了起來︰“狗日的小王是油錢又不夠了吧？又批發一個小平頂賴老頭子的油錢，開玩笑的，替我謝謝王司令！
8號我們出發，你和一夏也跟著去，那三個弱雞是去學習的，教學秘書還得你來擔任。”
孔田田無奈地搖頭︰“院士，李啟明李主任才新任國安委的主任四個月，您這樣不好吧？你們可是摯愛親朋啊？”
“就是因為是摯愛親朋，才檢驗一下系統運轉情況嘛，我可都是為他好！”
肖鎮一本正經地說著，眼里卻閃著狡黠的光。
孔田田選擇了閉嘴。作為機要秘書，她這次的工作異常繁重，她看得出來肖鎮這已經開始“游戲人間”了。
不過她還有個事情得溝通。作為高級干部的孩子，肖銘星去參加國際比賽，按規定會準備一套其他身份的資料和證件。
小孔又掏出一個文件袋︰“院士這是銘星參賽的另一套資料，用這套還是……”
“就用銘星真實的資料和證件就是了。”
肖鎮擺手，“他是去跑步又不是參加特殊活動，又不會去留學。
再說他就是個普通少年，媽媽是個唱歌的，爸爸是個普通公務員而已，用現在真實的就行！”
肖鎮說著走到櫃子前準備泡茶，打開櫃門卻愣住了——“我的母株呢？”
孔田田忍俊不禁︰“那個是李奶奶來書房給八叔(肖承功)全部搜羅去了……”
“那也不至于一根毛都不給他老父親留下吧！我記得剩了很多的啊！”
“承功叔叔經常加班很晚，所以消耗大……”
“好啊真是家賊難防啊！”肖鎮哭笑不得，又打開龍井的櫃子，幸好他家老八不喝龍井，“田田，你去忙你的，最近幾天我都在家里準備講義不出門。”
“那院士我去做其他的了！”孔田田轉身欲走。
“嗯忙你的吧，對了你曾祖父(晉西北孔捷)身體還好？”
“挺好的哈，院士！”
“那就好啊！”
………………
七月八日，京城國際機場，一架神龍航空公司的編號cx one的華夏商飛959私人飛機在跑道上加速，繼而拔地而起，直沖雲霄，朝著倫敦方向飛去。
飛機上，有兩個人吐得厲害——沒大沒小的孔田田恐高還暈機，另一個是習慣拍馬屁的高放。
肖鎮看著他們慘白的臉，忍不住開玩笑︰“你倆暈機都一起吐，干脆在一起得了！”結果得知高放早已名草有主。
陳雪茹厚著臉皮一起來的，上飛機就直接進臥室躺下了。
這一次，獵鷹出動了一架神龍噴氣式小飛機，載著安保團隊緊隨其後前往歐洲。
歐洲方面，法國已有地面技術人員和特種設備過海峽在希思羅機場等候959落地。
七月九日清晨，肖鎮被田田的敲門聲喚醒，飛機已經落地倫敦。這次肖鎮入住的是陳雪茹在郊區的莊園。
“怎麼樣，老頭？”陳雪茹喜滋滋地挽著肖鎮的手問道，期待著他的評價。
“真土，還舊，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霉味。”肖鎮卻不給面子，“我說你接手過來就不整理一下的嘛！”
“我都有很久沒來倫敦了，所以就沒弄嘛！”陳雪茹撇嘴，兩人一如往常地互懟著走進客廳。
管家倒是專業，早已安排好了一行人的住宿。今天肖銘星都不會訓練，需要時間倒時差恢復體力。
肖鎮在飛機上已經睡足，洗漱過後便開著一輛高爾夫球電瓶車，自顧自地在莊園里逛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陳雪茹是懂肖鎮的(挖湖狂人)。
這個買下後又擴大了面積的莊園，挖了一個大大的人工湖，正好撈到了肖鎮的心坎上。
佔地畝的莊園相當遼闊，內有馬場、運動場所、室內外游泳池，還有一間藏書豐富的圖書館，深得肖鎮喜愛。
肖鎮走進圖書館，翻閱著里面的藏書，決定全部搬回國內——這些全是陳雪茹收集的古籍。
其中一些甚至還帶有某博物館的標記，顯然是“監守自盜”的成果。
“這女人膽子還真大。”肖鎮搖頭輕笑，沒想到陳雪茹何時有了這個愛好。
接下來兩天，陳雪茹陪著肖鎮前往牛津大學開始正式講學。
另一邊，同樣入住莊園的肖銘星也在團隊的帶領下，拿著贊助商外卡參加了檢錄。
歐洲的講學之旅，就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