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許大茂和何雨柱的五荷堂生意分道揚鑣後,為了“不再付租金”,“花那個冤枉錢”,何雨柱是搜刮了自己近10年的老底補了許大茂固定資產的差價。
    何雨柱又向銀行抵押貸款了6000萬,除了付許大茂的3800萬以外,還有2200萬貸款的現金握在手里。
    或許是睡在一起三十幾年了,何雨柱突然覺得自己老婆柳樹偵好陌生,等到老大何柳伯鬧著不想“當廚子”,鐵了心不想管五荷堂後,後面幾個同樣不想管五荷堂餐飲的生意,都想往外面蹦。
    何雨柱沒辦法,陸陸續續讓他們自己把自己想做什麼生意總得有個計劃,這些還是跟許大茂在一起合伙做生意的時候學到的“國際先進理念”。
    何柳伯可能早有準備,就遞交了想去西北地區做煤礦這些礦業生意,何雨柱仔細看了之後,覺得可行性還是比較高開了家庭會議當著面把500萬創業資金給了老大何柳伯。
    老二、老三是想帶著物資去北方做外貿生意兩兄弟合股,何雨柱看了發展報告書,也同意了,同樣一人各給了500萬的創業資金。
    這時候老四自己沉默了,說想跟著爹一起經營五荷堂,嘖嘖!
    老五何柳絮丫頭片子一位已經給了嫁妝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銀都自治區人民醫院的icu病房外,何雨柱像尊石雕般杵在玻璃窗前。
    里面,何柳伯渾身纏滿繃帶和管子,只有監護儀上跳動的線條證明他還活著。
    那張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臉,青紫腫脹,何雨柱的心像被鈍刀子一下下剜著,又冷又痛。
    “爸!這他媽…下手也太狠了!骨頭都打斷了!” 老四何柳常站在旁邊,年輕的眼楮里燒著怒火,聲音壓得低低,卻像困獸的咆哮。
    “搶礦!隔壁縣來的!一群牲口!” 何雨柱咬著後槽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血腥味。
    承功隔壁縣何柳伯煤礦所在鎮,鎮上派來協調的王干事小跑過來,臉上帶著歉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何老板,您節哀…啊不,您保重!
    肖鎮長那邊…真是趕巧了,大西北民風彪悍,械斗都是常事,上面點名會合理合法去處理,走前千叮萬囑,案子立了,讓我們全力配合您!有啥需要您盡管開口!”
    何雨柱心里門兒清。承功是避嫌,也是給他留了空間。
    他強壓下翻騰的怒火,對王干事點點頭︰“替我謝謝肖鎮長。案子的事,辛苦你們。現在,礦山不能塌!”
    他猛地轉向何柳常,眼神銳利如刀︰“老四!”
    “爸!” 何柳常挺直了背。
    “你,立刻去礦上!給我釘在那兒!” 何雨柱語速快得像炒豆子,“賬本!文件!機器!特別是人!那些能干活的,一個都不準散!告訴他們,我何雨柱來了!天塌不下來!
    誰敢動歪心思,趁火打劫,給我把名字、把事兒,記瓷實了!”
    “明白!礦在我在!” 何柳常眼神決絕,轉身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何雨柱留在銀都,成了公安局的“常客”。他不吵不鬧,但每次去,那眼神都沉甸甸地壓人。
    “同志,”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光天化日,把人往死里打,從坡上推下來,這是奔著殺人去的!
    我兒子現在還在鬼門關晃悠!這案子,性質太惡劣!口外鎮肖鎮長親自報的案,我相信咱們銀都的公安,眼楮是亮的!”
    接待的警官額頭冒汗,只能反復保證︰“何老板,您放心,高度重視,全力偵辦,跨區域…需要協調,需要時間…”
    幾天後,一身煤灰、滿臉疲憊的何柳常趕回醫院,帶來更壞的消息︰“爸,礦上人心散了!幾個小工頭嚷嚷著要帶人走,去隔壁縣那邊,說那邊開價高!
    姓馬的那個‘馬老六’,派了幾個混混在礦場邊轉悠,話里話外說這塊肥肉柳伯礦業吃不下了!工人們…工錢欠了快仨禮拜了,都眼巴巴瞅著呢!”
    何雨柱听著,臉色鐵青。他煩躁地摸著煙盒,又塞回口袋。
    走到窗邊,望著灰黃的天,承功那句話在耳邊回響︰“依法辦事,該強硬的時候別手軟…”
    何柳常喘了口氣,壓低聲音補充道︰“爸,您是沒見著礦上那亂勁兒!我去的時候,工棚里烏煙瘴氣,賭錢的、喝酒的、打架的都有!
    管事的趙三跟我說,前些天要不是他帶著幾個兄弟拎著家伙硬頂著,隔壁縣那幫人早就沖進來砸機器了!
    他說,‘何老板,這年頭開礦,光有錢不行,手里沒點硬家伙,鎮不住場子!
    下面挖煤的為了搶個好掌子面工作面),自己人都能打起來!’ 還有那賬…簡直一團亂麻!白條一堆,好些支出根本說不清道不明!”
    何雨柱的心沉到了谷底。這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百倍。
    這哪里是開礦?簡直是土匪窩!他猛地想起一個人——大師伯,周秉義!那位在釣魚台國賓館提攜過他的老人,雖然退休,但德高望重,人脈深植于體制之中。
    他立刻拿出歐泊手機,撥通了那個幾乎塵封的號碼。電話接通,傳來一個溫和而沉穩的聲音︰“喂?”
    “大師伯!是我,雨柱!何雨柱!” 何雨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恭敬。
    “雨柱?難得啊。這麼急,出事了?” 周秉義的聲音透著關切。
    何雨柱強忍悲憤,把何柳伯的慘狀、礦點被搶、對方勢大、地方協調困難的情況,條理清晰地敘述一遍,最後幾乎是懇求︰“大師伯!孩子差點沒了命!礦也要被人吞了!
    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您指點條明路!不求別的,就求個‘公道’!
    按國家的法,按規矩來!該查的查,該辦的辦!不能讓這幫人無法無天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周秉義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雨柱,先穩住。孩子要緊,全力救治。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
    西北資源開發,有些地方風氣是得好好整肅。這樣,我有個老部下,現在在自治區計委掛顧問,姓趙,為人剛正。
    我跟他提一下這個情況,請他‘關注’一下這個案子,也‘了解’一下這個礦權糾紛的根子在哪兒。
    記住,我們是法治國家!一切要依法依規!
    你配合好當地政府,該反映情況就實事求是地反映,相信有關部門會依法處理的!”
    “是!是!謝謝大師伯!太謝謝您了!” 何雨柱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大師伯的話像一顆定心丸。
    沒有一句越界,但“計委顧問”、“關注”、“了解”、“依法依規”這幾個詞,每一個都重若千鈞!他知道,撬動規則的力量來了。
    而在京城就不同了,俗話說的好大兒子大孫子就是父母家長的命根子嘛。
    柳樹偵這家伙果然在何雨柱父子二人走了後,連續好幾天就在西跨院門口蹲點守李小雲下班回家。
    可惜李小雲去魔都瑞金醫院出差,幫忙做幾台高難度的手術去了,這還真不是李小雲故意躲,是真的恰好系統內通知去出差的。
    至于找肖鎮,柳樹偵知道肖鎮的人情只能有一次,所以她也不會去用這點芝麻事麻煩肖鎮。
    風向的轉變微妙而迅速。
    負責案子的警官再次找到何雨柱時,態度截然不同,主動且詳細︰“何老板,跟您通報一下,主犯已經鎖定,是鄰縣一個叫‘疤臉強’的團伙頭目,專門接這種‘髒活’。
    我們已經發了協查通報,那邊壓力也大,人應該很快能抓到!上面領導對這個案子很重視,指示要辦成鐵案!”
    沒過幾天,自治區國資委一位戴著眼鏡、氣質儒雅的趙調研員“恰好”來縣里“調研礦業秩序”。
    在听取匯報時,他特別仔細地翻閱了何柳伯當年申請礦點的手續文件雖然簡陋但當時也算合規),並溫和而堅定地對縣領導說︰“資源開發要依法有序。合法經營者的權益,必須得到堅決保護。
    對于這種惡性競爭、暴力搶奪資源的行為,一定要嚴厲打擊,形成震懾!這也是優化營商環境的關鍵啊。”
    縣里和鎮上的空氣仿佛一夜之間被過濾了。之前那些試圖“調解”、暗示“各退一步”的聲音徹底消失。
    公安的抓捕行動雷厲風行,“疤臉強”一伙很快落網。地頭蛇“馬老六”的人像退潮一樣從礦場周圍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何柳常再次回到礦上,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工棚里安靜了許多,工頭們規規矩矩。
    何雨柱緊急調來的資金到位,拖欠的工錢一分不少地發到了工人手里,大家的眼神里重新有了活氣。
    那片差點易主的富煤層,重新穩穩當當地圈在“柳伯礦業”的界樁之內。
    何雨柱坐在兒子病床邊,看著監護儀上平穩的曲線,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濁氣。
    沒有刀光劍影,沒有私下交易,僅僅是通過大師伯那條線,輕輕撥動了體制內那根代表“規則”和“秩序”的弦,就讓那些張牙舞爪的混亂和野蠻暫時退卻了。
    他輕輕握住兒子沒打點滴的那只手,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冰涼的手背,低聲道︰“柳伯,挺住。礦,爹給你拿回來了。承功那小子…看得明白,該走的路,一步都省不了。”
    窗外,銀都的風依舊卷著沙塵,但何雨柱知道,這西北礦業江湖的第一道鬼門關,他們父子算是咬著牙,在規則的縫隙里,硬生生闖過來了。未來的路,依然崎嶇,但至少,手里有了盞燈。
    何柳伯一直到91年春節前半個月才好利索回到柳伯礦業第一個煤礦,這幾個月都是他四弟柳常幫他管理煤礦大小事務。
    因為某些傳聞,柳伯礦業的種種“有實力”,“有背景”什麼的小道消息在柳伯煤礦附近幾個縣廣為傳播。
    于是柳常管理煤礦倒沒有听說再有不長眼的人來當這顯眼包了。馬老六可不止是打砸搶的問題這家伙手里沾了血。
    還有這個案子根子上是肖公子報的警,傳聞口外鎮的肖公子和這位挖煤的何老板是幾十年老鄰居。
    所以柳常管著管著也想入一股。後面兄弟倆商量了一下,柳伯也就同意了,柳伯兩兄弟初期因為似是而非的傳聞,站穩了腳跟,兩兄弟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倒是因緣際會把柳伯礦業慢慢做了起來,不過處在這個野蠻生長行業里兩兄弟都已經算很干淨干事業了。
    不過每年都會有礦工因為意外去世,這些都是需要賠付的,一條人命35萬塊。
    而承功反映的情況,肖鎮去他霍叔叔家蹭飯的時候也提了一下,國家相關部門已經在著力調查,準備整頓後放開礦業開發,不過準入門檻會比以前更加正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