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局外人

第74章 壽宴前的硝煙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高夫 本章︰第74章 壽宴前的硝煙

    1987年6月28日,京城西郊軍用機場。

    螺旋槳的轟鳴聲逐漸減弱,c80公務機穩穩滑入機場的跑道。

    舷窗外,京城的輪廓在夏日的薄暮中鋪展開來。

    肖鎮靠在寬大的航空座椅里,身體松弛下來,但心頭的重擔並未減輕半分。

    持續數月的“天樞”無人飛船項目總結大會耗盡了心力,此刻,他只想盡快回到家人身邊。

    兩個月的假期,對他而言是難得的喘息。

    但假期伊始,就有一件頂頂重要的大事——ど爸肖征的七十大壽就在7月7日。

    作為肖家這一代的長子長佷,他和弟弟肖曙無論如何都得準時回京,給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輩賀壽。

    這次壽宴,規格空前。肖鎮這邊,無論是遠在港城的陳雪茹和孩子們,還是京城的李小雲及其子女,都接到了明確的通知,必須規規矩矩齊聚京城。

    家族的凝聚力,在老爺子的大壽面前,顯得尤為重要。

    陳雪茹早已帶著一家老小,住進了京城創新中心環境清幽的108墅湖畔大別墅,只等肖鎮任務結束歸來。

    李小雲這次也異常配合,沒有像往常那樣抱怨或推諉。

    她心里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不妥的言行都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尤其對她那位正處于關鍵上升期的兄長而言。

    就在今年三月的重要會議上,李小雲的父親,那位受人尊敬的老同志,與許多功勛卓著的老一輩一起,響應號召,光榮地退出了領導崗位。

    同樣是在那次會議上,李小雲的兄長獲得了重要的職務任命,進入了核心決策層。

    肖鎮一直敬重的霍叔叔,也在那次會議上擔負起了更重的責任,成為新一屆班子的領路人,肩負著承前啟後的使命。

    另一位備受矚目的劉菊香同志,憑借此前在地方扎實的歷練和出色的成績,也進入了最高領導層。

    而肖鎮的ど爸肖征,這位戎馬半生的老將,則在軍方擔任了極其重要的職務。

    他那些同樣戰功赫赫的老戰友們,如趙鋼、李雲龍等人,基本維持現狀,在各自崗位上繼續貢獻力量,為軍隊的穩定過渡保駕護航。

    飛機終于停穩。肖鎮和肖曙兄弟倆走下舷梯,熟悉的京城熱浪撲面而來。

    送他們來的那輛標志性的悍馬突擊車,由劉錚開著,早已等候在一旁。

    這架c80是他們常用的公務機,至于為最高層出行專門改裝的“紅旗1號”專機——基于華夏商飛集團長安飛機制造總廠生產的c929300型寬體客機改造而成——經過長達一年半的精心設計和施工,也剛剛在六月正式投入使用,標志著國產大型客機在特種用途領域邁上了新台階。

    說到c929300,這款噴氣式寬體洲際客機無疑是華夏航空工業的驕傲。

    它在成功獲得國際適航認證後,迅速打開了國際市場。

    截至1987年6月,國內外航空公司的訂單總數已達169架,並成功交付了34架。

    為了促進銷售,特別是面向國際客戶,項目方采用了靈活的融資租賃模式,由興業資本集團旗下的專業航空租賃公司提供支持,提供了極具吸引力的條件,如前三年免息、回購保障等,大大降低了客戶的采購門檻和風險。

    這種“肥肉”級的業務,自然吸引了眾多目光,但基于項目性質和資產歸屬,最終主導權牢牢掌握在國資體系手中。

    機場的風帶著引擎的余溫。肖鎮深吸一口氣,將“天樞”的星辰大海暫時封存,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京城家宅里更為復雜、也更為溫情的“人間煙火”——一場匯聚了至親骨肉、暗流涌動卻也飽含深情的壽宴序曲,以及那些讓他既驕傲又頭疼的兒女們帶來的“驚喜”。

    悍馬車駛離機場,載著他,駛向那個燈火可親、卻也考驗著大家長智慧的家。

    天樞項目總結大會耗盡了心力,此刻,歸家的疲憊和即將面對的一團亂麻的家事沉甸甸地壓上肩頭。

    ど爸肖征七十大壽在即,這壽宴,注定無法消停。

    身旁的弟弟肖曙已經解開安全帶,拍了拍他的手臂︰“哥,到家了。我家老爺子那頭,得打起精神應付。我先回故宮四進院家里給你探探消息!”

    肖鎮苦笑一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應付?怕是應付不來。雪茹那邊幾個小的,再加上小雲那邊……”

    他搖搖頭,沒再說下去,腦海里已經閃過那幾個不省心的名字︰橙、承勛、瑾丫頭,還有遠在毛烏素沙地啃沙子的承功。哪一個拎出來,都夠他喝一壺的。

    舷梯放下,夏末帶著城市特有熱浪和塵土味的風撲面而來。

    兄弟倆在艙門口簡短道別,各自鑽進了等候的車輛。

    肖鎮的車駛向創新中心,那片掩映在人工湖畔綠蔭里的別墅群。

    車子駛入108墅大門,1號湖畔別墅前庭花園的景象便撞入眼簾。

    陳雪茹穿著一身質地精良的素色改良旗袍,正站在一株開得正盛的紫薇樹下,指揮著兩個工人調整庭院燈的位置。

    她身姿依舊挺拔,眉眼間是歲月沉澱下的利落,只是此刻,那慣常從容的眉峰微微蹙著,顯然心情不佳。

    車剛停穩,肖鎮推門下來。陳雪茹的目光立刻轉了過來,那眼神復雜,有久別的期盼,有堆積的怨氣,也有當家主母必須維持的體面。

    她沒動,只揚了揚下巴︰“舍得回來了?天樞上天了,你這地上的家,怕是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肖鎮心知肚明她在惱什麼,幾步走過去,帶著一路風塵和歉意︰“項目收尾,千頭萬緒,耽擱了。”

    他環顧四周,庭院布置已見雛形,鮮花、彩綢、臨時搭建的涼棚,處處透著為老爺子壽宴準備的用心。“辛苦你了。”

    “辛苦?”陳雪茹哼了一聲,嘴角往下撇了撇,目光銳利地掃向他,“我這點辛苦算什麼?比得上你那個寶貝女兒肖橙?

    一聲不響,拿著戶口本就跟孔家那小子在涉外婚姻處把證扯了!

    我這個當媽的,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越說越氣,保養得宜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手中的絲帕,“還有老三承棟,跟星洲黃家那姑娘,孩子都會滿地跑了,婚禮還八字沒一撇!

    人家黃家面上不說,背地里怎麼想?我這個婆婆的臉往哪擱?

    李小雲醫生那邊的老五承勛和郁珊那倆孩子,你當爺爺的,連面都沒照過!銘彤和銘智,知道爺爺長什麼樣嗎?”

    一連串的質問,像冰雹一樣砸下來。

    肖鎮只覺得額角突突直跳。他伸手想去攬妻子的肩,被她微微側身避開了。“是我疏忽了,雪茹。”

    他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長途跋涉後的沙啞,“家里的事,都壓在你和小雲身上。

    橙那丫頭……回頭我找她,還有孔家那小子,好好問問。”

    “問?”陳雪茹的怨氣找到了出口,“問什麼?生米都煮成八寶飯了!還有承勛,孩子都一歲多了!

    李小雲那邊倒是消停,可她那寶貝疙瘩承功呢?

    在榆林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當鎮長,曬得跟塊黑炭頭似的,滿嘴榆林土話!

    李教授前些日子去看了一趟,回來電話里跟ど媽哭訴了半個鐘頭!”

    正說著,別墅通往後花園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炮彈似的沖了出來,伴隨著奶聲奶氣的歡呼︰“爺爺!爺爺回來啦!”

    肖鎮低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像顆小炮彈撞在他腿上,仰著小臉,眼楮亮晶晶的。

    緊接著,一個穿著小裙子、走路還有些搖晃的小女孩也被保姆牽著,怯生生地走過來,好奇地打量著肖鎮。

    “銘允?”肖鎮心頭一軟,俯身想把小男孩抱起來。這是老三承棟和星洲黃雲裳的兒子。

    “爺爺抱!”小男孩響亮地喊著,張開手臂。

    “還有銘彤、銘智,”陳雪茹沒好氣地提醒,指了指小女孩和後面又被保姆抱出來的另一個小男孩,“喏,你老五承勛家的龍鳳胎。你當爺爺的,好好認認,別抱錯了!”

    肖鎮心頭百感交集,一種遲到的、混合著愧疚與血脈相連的暖流瞬間沖垮了旅途的疲憊和方才的煩躁。

    他蹲下身,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家伙都攏到懷里。

    銘允咯咯地笑,小手抓著他胸前的徽章。

    銘彤有些害羞,把臉埋在他肩膀上。

    保姆趕緊把還在咿呀學語的銘智也抱近了些。

    孩子們身上特有的奶香味包圍了他,那一刻,什麼項目壓力、什麼家庭矛盾,似乎都被這柔軟的溫度暫時熨平了。

    “爺爺?”銘允抓著他的衣領,口齒不清地問,“有糖糖嗎?”

    “有,都有。”肖鎮用下巴蹭了蹭孩子細軟的頭發,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爺爺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陳雪茹站在一旁,看著肖鎮小心地抱著三個孫輩,臉上緊繃的線條終于緩和了一些,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再多的氣,對著這隔輩親的畫面,也發作不出來了。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軟化下來︰“行了,別在院子里膩乎了。先進屋洗把臉,換身衣裳。

    李小雲那邊打過招呼了,晚上她帶著承勛、橙渝還有小外孫劉瑞星過來吃飯,算是給你接風,也提前聚聚。”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肖橙……和孔濰州,我也通知了。人,今晚你親自審吧。”

    肖鎮抱著孩子站起身,點點頭。該來的,總得面對。

    晚餐的氣氛,表面是家宴的融融暖意,底下卻暗流涌動。

    李小雲來了,衣著得體,妝容精致,眉宇間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清高,見到肖鎮,客氣地打了招呼,笑容標準得如同尺子量過。

    她身後跟著肖承勛夫婦,抱著粉嘟嘟的瑞星,還有肖橙渝和劉震維夫婦。

    肖承勛繼承了母親清秀的輪廓,眼神卻比從前沉穩了許多,抱著兒子,笑著喊了聲“爸”。肖橙渝則小鳥依人地挽著丈夫,甜甜地叫爸爸。

    大家圍著長桌坐下,菜肴精致。話題自然落到最小的承功身上。

    李小雲放下湯匙,眉頭就蹙了起來,話是對著肖鎮說,眼神卻帶著點委屈和控訴︰“你是沒看見承功在榆林那地方,成什麼樣子了!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正頂著大太陽,跟著一群老鄉在沙地里打草格子!

    那臉、那脖子,曬脫了幾層皮,黑得發亮!手也糙得不像話,全是裂開的口子……”

    她聲音有些哽咽,用餐巾按了按眼角,“十七歲的孩子啊!別人家孩子還在大學里讀書,他倒好,滿嘴的‘額們’我們)、‘甚’什麼),活脫脫一個老農民!你是他爸,你就忍心?”

    肖承勛在一旁默默給妻子廖郁珊夾菜,聞言抬起頭,平靜地接了一句︰“媽,承功他自己選的路。我去看過他一次,口外鎮那邊,是真苦。風沙大,水也缺。

    但承功勁頭很足,帶著老鄉們修路,種樹,搞沙地大棚,老鄉們都很服他。

    我看他畫了好多圖,規劃著引水渠、防風林帶,還有枸杞種植園,腦子里全是事。”

    “那也不能……”李小雲還想說什麼。

    “小雲,”肖鎮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承功不小了。他有他的想法,有他的擔當。

    去艱苦的地方摔打摔打,是好事。總比在京城當個不知疾苦的公子哥強。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他目光掃過李小雲略顯蒼白的臉,語氣放緩了些,“這次回來,他不是還帶了項目計劃,想找承梁他們談談?有這份心,有這份行動,就值得支持。回頭我親自听听他的想法。”

    李小雲嘴唇動了動,看著丈夫不容置疑的眼神,終究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只低頭默默喝湯。餐桌上安靜了一瞬。

    就在這時,門廳傳來輕微的響動。管家引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女子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褲裝,短發微卷,眉眼間帶著肖家人特有的英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正是肖鎮和陳雪茹的四女兒,肖橙。

    她身邊跟著一個同樣挺拔的年輕人,穿著熨帖的休閑西裝,氣質沉穩,眼神明亮,正是孔捷的長孫,孔濰州。

    空氣瞬間凝滯了。

    陳雪茹的臉沉了下去,握著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緊。李小雲則抬起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旁觀者的探究。

    肖橙腳步頓了一下,目光直直迎上父親投來的視線,沒有絲毫閃躲。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孔濰州的手,徑直走到餐桌旁。

    “爸,媽,”她的聲音清脆,打破了沉默,“我們回來了。這是孔濰州。”

    她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孔濰州立刻微微躬身,態度恭謹卻不卑微︰“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們,晚上好。很抱歉,沒有提前正式拜會。”

    肖鎮放下筷子,目光如沉水般落在女兒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婿身上。

    他沒有立刻發火,只是那眼神,平靜中透出的審視壓力,讓餐桌上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肖橙挺直了脊背,像一株準備好迎接風雨的小白楊。

    肖鎮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橙,濰州。回來了就好。先坐下吃飯。”

    一頓飯吃得有些沉悶。飯後,肖鎮沒去書房,反而踱步到了後花園。

    巨大的玻璃暖房里,精心培育的熱帶植物在補光燈下舒展著枝葉,隔絕了外面漸深的夜色和初夏的微涼。

    他需要透口氣,整理一下被兒女們攪成一團亂麻的心緒。

    剛在藤椅上坐下,玻璃門又被輕輕推開。

    進來的是肖橙。她換了件舒適的針織衫,臉上沒有了飯桌上的緊繃,眼神里帶著點破釜沉舟後的平靜。

    “爸。”她走過來,在旁邊的藤椅上坐下,沒有拐彎抹角,“我知道您和媽生氣。罵我吧,是我任性,沒打招呼就和濰州領了證。”

    肖鎮看著她,這個從小就有主見、主意比天大的女兒。“為什麼?”他問,聲音听不出喜怒,“孔家是好人家,濰州我看著也是個穩重的孩子。

    你們兩情相悅,光明正大提出來,家里難道會攔著?

    非要這麼先斬後奏,讓你媽下不來台,讓孔家也尷尬?”

    肖橙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衣角,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聲音低了些︰“爸,您還記得我大三那年,我媽給我安排的那個相親對象嗎?

    就是……那個家里長輩位置很高,自己也在要害部門任職的。”

    肖鎮眉頭微皺,他當然記得。那是老戰友的兒子,家世人品在他看來都無可挑剔,當時橙反應激烈,堅決不見,他雖不解也尊重了,只當女兒還小。

    “我後來打听過,”肖橙抬起頭,眼神銳利,“那人表面光鮮,背地里……利用家里的關系,給某些違規的項目開綠燈,收受的好處都轉到他國外親戚的戶頭上了!

    手段隱蔽得很。媽當時覺得是良配,可那種人,那種家庭,我敢沾嗎?”

    肖鎮心頭一震。這件事他竟毫不知情!這些年身處特殊崗位,對家人的關注和保護,確實疏忽了太多。

    “濰州不一樣,”肖橙語氣堅定起來,“他家里是軍人出身,爺爺、爸爸,都是戰場上滾過來的。家風正,自己也踏實。

    他這家伙來港城進修流轉,不知道怎麼的霉運附體三次都讓我遇上了,就這麼認識的,志同道合。

    他尊重我的事業,我也欣賞他的理想。我們不想把婚姻變成一場帶著各種算計的‘聯姻’。

    領證,是我們倆的決定,是對彼此感情負責,也是想保護這份純粹。”

    她頓了頓,看著父親,“爸,我知道讓您和媽難做了。但我肖橙選的人,選的路,我自己擔著。是好是壞,絕不後悔。”

    暖房里只听得見恆溫系統輕微的嗡鳴。燈光透過闊葉的縫隙,在肖橙年輕倔強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肖鎮長久地注視著女兒。他從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執拗,也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成熟和擔當。

    她不是叛逆,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著她所厭惡的某些東西,守護著她認定的純粹。

    良久,肖鎮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那郁結在心口的塊壘似乎松動了一些。他伸出手,不是責備,而是輕輕拍了拍女兒擱在膝蓋上的手背,那手背微涼。

    “你長大了,橙。”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復雜的疲憊和釋然,“有自己的主意了。路是你自己選的,人也是你自己挑的。

    好與壞,如你所說,你自己擔著。以後的日子,好好過。別委屈了自己,也別……辜負了人家濰州。”

    肖橙猛地抬頭,眼中瞬間涌起一層薄薄的水光,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緊緊回握了一下父親的手。

    “爸,”她聲音有些哽,“謝謝您。”

    “行了,”肖鎮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極淡的笑意,驅散了方才的沉重,“去休息吧。明天……帶濰州,正式去給你媽賠個不是。她那邊,還得你自己去‘攻堅’。”

    肖橙破涕為笑,用力“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暖房。

    夜更深了。肖鎮獨自坐在暖房的藤椅里,窗外城市的燈火遙遠而模糊。

    兒女們的臉孔——倔強的橙、沙漠里曬得黝黑的承功、戰場上磨礪的承志、還有那些尚在襁褓或蹣跚學步的孫輩們——在他眼前交替浮現。

    疲憊感像潮水般再次涌來,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國防科工委千鈞重擔壓在身上時,他從未覺得如此心力交瘁。

    這大家長的擔子,原來比國之重器更難扛。他捏了捏眉心,指腹下是歲月刻下的深痕。

    ど爸肖征的七十大壽就在眼前,這場匯集了至親骨肉的大團圓,是親情的盛宴,又何嘗不是對他這個“大家長”的一場大考?

    玻璃暖房外,京城夏夜的微風掠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輕響,像一聲悠長而無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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