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仙鶴。
沒錯,還是之前那只。
就在前不久,我完成了紫微半神交代的任務以後終于恢復了自由之身。
于是我緊趕慢趕,終于在耗費一年多的時間以後飛回了自己的故土。
然而我的心中卻並沒有徹底安穩,無數個午夜夢回之時都會在那個男人的陰影下驚醒。
那條曾扼住我命運的喉嚨的麻繩更是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噩夢。
這段時間我很不開心。
于是我開始放聲歌唱。
這種唱法是我從人類世界學的,據說人類的年輕人都很吃這一套。
特別是女生。
如果會唱這樣的東西,甚至還能擁有優先擇偶權!
當然我並不是沖著優先擇偶權才選擇的這種唱法。
事實上,單單只是那一段歌詞就已經足夠讓我抒發情感。
更何況還有我那接近完美的唱腔呢?
諸君且听鶴鳴︰
“yo 紀元 听說你心狠手辣,
虐待動物 手段髒得離譜,
仙鶴高潔 你竟敢套麻繩,
罪惡滔天 遲早遭報應! ”
“小動物無辜 你下手太毒,
良心被狗啃 還是天生冷酷?
仙鶴展翅飛 你偏要束縛,
天理難容 看你還能撐幾步!”
“紀元 紀元 萬惡的劊子手,
罪行累累 全天下都唾棄你夠!
麻繩綁鶴 你心有多丑?
因果輪回 等著被正義收!”
“仙鶴本是天上客,
你算哪根蔥 敢動它羽翼?
虐待成癮 遲早被反噬,
網友怒罵 你躲都沒地兒!”
“嘿!)麻繩解開 鶴飛沖天,
呸!)你的名字 遺臭萬年,
動物保護法 不會放過你,
牢底坐穿 看你再囂張幾時!”
“紀元 記住這教訓,
善惡終有報 別想逃天命,
rap到這 送你一句——
多行不義 必自斃!”
一曲唱罷,我忍不住為自己鼓起了掌來。
待到雙翅都拍擊的有些酸軟無力之後我又圍繞著近處的湖泊盤旋數周,希望湖泊能夠理解我此時洶涌的情緒。
“作為一只會唱,跳,rap,的仙鶴,我實在是太有實力了。”
“啪啪啪啪啪啪!”
我的耳中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拍擊聲,那是贊同的回響。
我將雙翅平鋪開來,就好像是在接受贊歌的洗禮。
然後我便如一片潔白的花瓣一般緩緩的飄向了下方的湖面。
“呃呃呃∼∼”
忽的,我感覺一陣窒息。
就好像是又一次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一般,我的脖頸處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這是為什麼?
我听說人類的強者突破到一定境界後就會為天地所不容,難道我也是因為唱出了絕世妙音所以要被制裁了嗎?
正閉上雙眼等待天罰的降臨,耳邊卻傳來了一陣讓我近乎魂飛魄散的可怕聲音。
“許久未見鶴仙子風采依舊啊。”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首先見到的就是那一根讓我恨之入骨的麻繩。
此時它又套在了我的脖頸上。
那麼剛才那個可怕的聲音的主人是誰也就可想而知了。
果不其然,近處停著那台熟悉的蜻蜓飛行器。
通過敞開著的艙門可以看見里面有四個人影。
一個是接受了紫微半神的傳承的那位美麗人族小姑娘。
一個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鼻涕邋遢的小胖墩。
一個是身著羽衣,看似還算是個良善之輩的瘦胡子大叔。
還有一個人是變態。
就是這個變態用一根麻繩將自己命運的喉嚨扼住的。
……
時間回到一年前的魔都。
當紀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撥通了那串寫在百變鴨舌帽帽檐上某個不起眼的位置處的數字時,竟然意外的聯系到了百變鴨舌帽的生產廠家……
好巧不巧的是,那個廠家就位于魔都南邊數萬公里遠的烏城。
于是紀元在當天中午就找到了坐落在烏城城中央的懸河門。
說起這個懸河門,紀元還是很有印象的。
當初在葉縣,葉獲的那套防空裝備還是從懸河門購買的呢。
而且懸河門少宗主還在超級百校聯賽當中頗為露臉。
特別是那招駕舟操控洪流的術法,給紀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沒有想到懸河門竟然是百變鴨舌帽的生產廠家。
這一點確實讓紀元感到有些意外。
讓紀元更加意外的是,那名曾經參加過超級百校聯賽的青年此時竟正站在懸河門外的瀑布前等待著自己。
不錯,是一條瀑布。
整個烏城就像是建立在一個尚未開發完畢的景區里一樣,無處不顯示出一種原始的野性。
奇就奇在那一棟棟極具科技感的高樓大廈竟然就這麼毫無阻攔的交錯分布在山野林間,看起來好像是完全舍棄了地面交通一般。
而懸河門更是建立在城中一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懸空瀑布之上!
“紀公子,在下恭候多時了。”
那位懸河門少宗主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俊郎公子哥,一身碧綠衣衫和周遭的環境融合的相得益彰。
他的左右還各有一名容貌俏麗的青年女子端莊矗立。
紀元苦思冥想許久,也想不起來此人姓甚名誰,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干脆便不提及具體姓氏。
“勞煩公子久候,紀某受寵若驚。”
紀元同樣也如對方一樣拱手行禮。
“實不相瞞,”懸河門少宗主笑道,“其實在下于此相迎乃是出于私心,素聞紀公子實力超凡,特意在此等候只為討教一二。”
紀元了然。
雖然這個架也不是非打不可,但是這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而且自己還有求于對方,如果拒絕的話反而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
一想到此時此刻紀順那邊還毫無音訊,紀元就更是不敢有所耽擱。
“速戰速決吧。”
這麼想著紀元便同意了懸河門少宗主的約戰請求。
然後便在懸河門外的大瀑布下,紀元一念便將懸河門少宗主包成了粽子。
同時在繳械大法的作用下,對方也是幾乎組織不起什麼有力的反抗。
如此他便只能一點點的看著自己走向敗北。
比起在超級百校聯賽輸給龍右皇子時還要干脆許多。
因為在面對龍右皇子時他還能有那麼些許展示實力的機會。
但和紀元對陣讓他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單方面挨打一樣,頗為狼狽。
等到跟隨懸河門少宗主一起前來的那兩名女子明確表示認輸時,紀元才將已經在活墓一樣的粽子里面懷疑人生的懸河門少宗主給放了出來。
“呼!∼呲!呼!∼呲!”
“紀公子果然無敵,還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猛猛的喘了幾口氣以後懸河門少宗主又才指著正在左右兩側攙扶著自己的兩名女子說道︰
“此二人同樣也是出自公輸學院,和紀公子算是校友,她們雖然不具靈根更無修為,但卻憑借奇特的異能力被評為公輸學院十佳優秀學員之二,還望紀公子再次不吝賜教。”
紀元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只是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二女擺開架勢左右分立,不過片刻便在場中消失無蹤。
“隱身類的技能嗎?”
紀元略微有些疑惑,因為他不知道異能力這樣的東西能不能重合。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踫到任何兩名異能力者的能力是完全相同的,因此這二人大概率不是真的會隱身。
因為隱身的異能力紀元之前已經在那位帶領月憐公主和趙歡歡參加劍冢試煉的尤大叔身上見識過了。
紀元散開精神力探查周遭,然而附近除了己方的三人和那位懸河門少宗主以外就再無其他。
就好像剛才的那兩名女子從未出現過一樣。
紀元微微皺眉。
以自己為例子便可知,異能力進化到後面一點兒也不比修仙者弱。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異能力者還要更加難纏一些。
因為你無法知道對方的異能力是不是那種廣義的概念性能力。
紀元不敢粗心大意,他將精神力集中在一塊,從那兩名女子消失的位置處開始向外細致入微的探查。
在高度的專注下,紀元終于在某個看似空無一物的位置感受到了一絲血肉的氣息。
然而那股氣息卻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一閃而逝,根本就不給紀元繼續探查的機會。
下一瞬,周圍的山川河流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朝著紀元襲來。
就像是五指山鎮壓孫猴子那般,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將紀元團團圍住。
這場面看起來簡直和紀元剛才鎮壓那懸河門少宗主時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