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直截了當地問“請問這位師傅,您是不是曾經在宮里做過御廚?”
    “啊?我,我,我……”
    “別擔心,現在不是從前了,您應該明白這一點,否則您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嗯……對,我是清朝最後一位御廚總管,姓王,在四九城做菜的老手幾乎都認識我。”
    “那麼您參加這場比賽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是因為不滿八萃樓太出名,還是另有原因呢?”
    “並無其他深意,只是瞧他招牌太過顯赫,天下能匯聚八大菜系的,唯有宮中御廚,他們實在不夠格!”
    “听說三位評委里有兩個是您安排的,那在評判上,您怎麼確保公正呢?”
    “哼,我身為御廚總管,怎會屑于舞弊?記者同志,您盡可安心,菜是由服務員端上的,雙方各自派一人听結果,評委根本不知哪道菜出自誰手。”
    “您是否想過可能會輸?若輸了,您不僅要打雜三個月並鞠躬認錯,我們還會報道此事,您……”
    “別說了!我絕不會輸!”
    王御廚揮手打斷了小吳不祥的話語。
    但小吳作為記者,還是得把問題問明白。
    “請問王御廚,對方僅有一位掌勺的馬華應戰,您年過八旬,是否親自下廚?”
    《仙木奇緣》
    “視情況而定,必要時我會出手,我雖年紀大了些,但閉著眼都能做菜。好了,您只需觀戰即可,比賽開始吧。”
    小吳與助手立刻退到一旁,又檢查了雙方立下的契約,仔細記錄著現場的一切。
    三道菜,雙方各做一次,就地取材。
    如同當年林禎與傻柱比試廚藝一般,食材相同,手法各異。
    第一道菜,雙方商定使用豆芽。
    以最普通的綠豆芽,烹制出令人驚嘆的美味。
    這道菜由關冬青對陣馬華。
    關冬青雖對馬華的蔣侍郎豆腐心生敬佩,但談及豆芽,他毫不膽怯,主動請纓打頭陣。
    他做的這道菜名為玉針探海。
    將一份豆芽晾干水分置于盤中,再淋上高度酒頭。
    婁曉娥在一旁問"當家的,他這樣用高濃度酒浸泡,豈不是成了像醉雞醉鴨那樣的醉豆芽?"
    林禎回答"他用的是七十多度的酒頭,並非為了品嘗酒香,而是為了讓豆芽保持脆嫩,最大程度保證其口感。"
    果然,關冬青將豬油加熱,散發出蔥姜蒜的香氣,輕輕撒上鹽花,隨後淋上蒸鮮蝦鮮貝時提取的海鮮汁。
    趁著鍋里驟然升起的火焰,直接澆到了豆芽上。
    盤中的豆芽因高濃度白酒遇熱而燃燒,一道名為"玉針探海"的菜肴瞬間完成,香氣撲鼻而來。
    婁曉娥笑著說"他這個酒頭還有去腥的效果呢。"
    "是啊,結合了海鮮汁的鮮美,卻絲毫不帶一絲腥味,這確實是年輕一代廚師的創新想法,換成其他兩位老前輩,恐怕只會按部就班了。"
    另一邊,馬華的豆芽也已經出鍋。
    馬華為不讓自己師父失望,穩扎穩打地做了一道師父曾教過的菜品。
    先挑一份豆芽晾干,再用雞蛋、澱粉、蝦油、蝦粉以及少許鹽調配糊狀物。
    豆芽裹上雞蛋糊後,放入豬油中炸制。
    撈出瀝干油分後,搭配青椒絲、雞絲、火腿絲、料酒、白糖和秋油,最後用"花打四門"的手法快炒。
    出鍋後的豆芽條條分明,色澤誘人,味道鮮美。
    這道菜正是林禎穿越前在網絡上見過的"噶禮豆芽"。
    只是他對其稍作改良。
    原本的"噶禮豆芽"只掛了雞蛋糊,他額外加入了蝦油和蝦粉。
    而且在快炒過程中添加了秋油,彌補了原版表面顯得清淡的不足之處。
    兩道菜由服務員端上桌,馬華、關冬青和記者小吳也都跟著過去听反饋。
    劉玉華在一旁問"林禎,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林禎笑了笑說“不去看結果了,肯定會讓大家意想不到的。”
    雅間的菜品先送到了上級領導面前。
    關冬青的“玉針探海”火還未熄。
    為了避免廚師通過眼神傳遞信息,馬華和關冬青商定,只允許服務員進入雅間,其余人包括記者小吳都不能進去。
    領導品嘗了這兩道菜,內心頗為欣賞。
    林禎從未為這位領導做過“噶禮豆芽”,所以他分辨不出哪一道是馬華的手藝。
    即便分辨得出來,他也絕不會因為偏見而妄加評論,領導的身份決定了他的胸懷寬廣,不會玩弄小手段。
    領導嘗了一口“玉針探海”,果然清脆可口。
    一股海鮮的香氣撲鼻而來,卻無絲毫腥味,入口極為鮮美。
    尤其是它的脆度,簡直如同生豆芽般爽脆,但完全沒有生澀的感覺。
    “嗯,不錯,這道‘玉針探海’脆嫩鮮美,入口即化,豆芽在齒間碎裂,滿口盡是海鮮與豆芽的清香,確實名副其實!”
    領導說完,接著品嘗了“噶禮豆芽”。
    瞬間閉上雙眼,細細回味。
    “這盤豆芽一入口便滿是醇厚之感,緊接著清脆來襲,巧妙地中和了火腿和雞絲僅存的一點油膩,層次分明,技藝爐火純青,即便是用大火快炒,每根豆芽依然完好無損。相比‘玉針探海’,這道菜顯然更勝一籌。說實話,‘玉針探海’略顯取巧,僅靠酒頭淋于豆芽上燃燒,並未經過充分翻炒,少了些鍋氣,因此我的評價是,‘噶禮豆芽’更勝一籌,不過這名字倒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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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導點評完畢後,揮了揮手,兩名服務員立刻會意,將兩盤菜送至下一位評委。
    門外的小吳迅速記錄著領導的話,馬華則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關冬青嘴角掛著不服氣,輕聲嘀咕著“不過一個評委罷了,馬華同志,可別高興得太早。”
    下一位評判,正是那位號稱王爺的家伙。
    其實也就是個舊時代的浪蕩子弟,父親曾是清末的一方親王。
    大清朝覆滅後,他們家改姓金。
    雖沒了昔日榮華,靠著過去的交情,在京城活得也算愜意。
    這位更是放不下那點王爺的架子,過去十多年來一直  慣了。
    後來到了新社會,他收斂了許多,尤其近來更低調,大家叫他老金頭。
    如今時局一變,他又仿佛看到了奢華生活重現的希望。
    他不再想安享晚年,一門心思只盼能在有生之年重溫過去的富貴。
    這次听說王御廚邀他來當評委,要摘除新開酒樓的招牌,他立刻快步趕來了。
    他本以為以自己的資歷,這頭號評委的位置非他莫屬。
    哪知到了地方,卻被引到另一間雅室。
    每道菜都要嘗第二遍,他心里便開始不悅。
    當服務員送上第一道菜時,老金頭皺眉問“上一位評委是誰啊?架子挺大嘛!”
    服務員抱歉道“同志,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多言,請您先享用。”
    老金頭見識過關冬青的玉針探海,心中難免偏向。
    盡管對馬華的手藝也很震撼,但他依然硬著頭皮說“嗯~這玉針探海清爽鮮美,制作手法大膽創新,比起噶禮豆芽強多了。噶禮豆芽固然不錯,但味道太繁復,少了那種清新感,我的結論是玉針探海更勝一籌!”
    門外的關冬青听完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意。
    馬華滿不在乎地說道“待會兒李副廠長一品評,勝敗便見分曉了,祝你笑到最後。”
    李副廠長與關家父子相識未久,未曾品嘗過他們太多手藝。
    事先,王御廚與關滄海對林禎和馬華這些出身草莽的年輕人頗為輕視,也未提前暗中使詐。
    他們只以為憑自己的資歷,要擊敗這些年輕人易如反掌,完全沒將八萃樓放在眼里。
    此刻,李副廠長面對兩盤菜肴陷入沉思。
    不知哪盤才是自己這邊的成果,只能憑味覺判斷。
    他堅信,身為御廚,必能勝過這兩個門外漢。
    于是拿起筷子逐一品嘗。
    馬華烹制的豆芽入口,李副廠長不禁閉眼展顏。
    此味妙不可言,他情不自禁點頭贊嘆“鮮香爽脆,層次分明,實屬難得佳肴,好極了!”
    接著咬了一口玉針探海,嚼了幾下後,笑容頓時消失,急忙將其吐出。
    “這是誰做的?懂烹飪嗎?豆芽都沒熟就端上來,當我們是笨蛋嗎?還叫什麼玉針探海,干脆改名油潑生豆芽吧,失敗之作!”
    門外的馬華勉強維持住笑意,而關冬青已一臉茫然。
    不顧記者小吳勸阻,她推開房門,奪過李副廠長的筷子夾取最底下、最  的豆芽送入口中。
    懊悔之意頓時溢于言表。
    “哎呀……太大意了……怎會沒留意到這盤子是深底的呢?”
    盤子較深,因此底部豆芽因火候不到未能熟透,而表面部分正好適宜。
    大人物先嘗的恰是熟透的部分,自然給予高度評價。
    金老頭在品嘗時已察覺火候不足,可為了取勝,還是違心地聲稱玉針探海勝出。
    輪到李副廠長評判時,因事先未打招呼,立刻就被揭穿。
    這也正是林禎之前提到的令人意外之事。
    他清楚老金頭會違背本心偏向關冬青。
    而且兩人是老相識,做出來的菜一眼便能辨認。
    但李副廠長卻分辨不出,若想作弊只能提前溝通。
    然而這些御廚前輩個個目中無人,自視甚高,看不上我們這種非正規手段的舞弊。
    他們就是要完完全全地擊敗我們師徒,彰顯御廚的優越感,所以不會提前與李副廠長商定菜品。
    最關鍵的是,菜品都是現場決定的,即便想即時聯系也不現實。
    于是林禎叮囑于莉,特意安排李副廠長排在老金頭之後。
    不論老金頭如何偏袒自己人,不知情的李副廠長都會依據菜的真實情況作出判斷。
    如此一來,憑借馬華的手藝,李副廠長每次評判結果必定是馬華獲勝。
    這樣一來,比賽結束後,不僅王御廚和關家父子會顏面盡失,連李副廠長也會尷尬無比。
    正因為如此,林禎原本打算讓張麻子來的,听說對方邀請了李副廠長,便順勢同意了。
    關東青急切想要建功,一時疏忽,犯下了低級失誤。
    初戰告負,懊悔也無濟于事。
    李副廠長更是有些茫然,不過很快臉上浮現出了不滿之色。
    “小關同志,你做的豆芽是這樣的?怎麼沒煮熟呢?這本應是一道很不錯的菜,能與‘嘎禮豆芽’相媲美的,可你卻犯了個低級錯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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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甩鍋技術相當老練,關冬青真覺得自己像是被逮住的錯事者,低下了頭一聲不吭,懊悔得不知如何是好。
    馬華走過來微微一笑“我師父說,這家酒樓不僅招待有錢人,也招待普通百姓,所以定制的盤子都是深底的,裝得多,實在!如果你下一輪還要跟我比的話,可得看清楚餐具了。”
    後廚的人已經得知關冬青輸了比賽的消息。
    只是沒想到失敗的原因這麼戲劇化。
    婁曉娥笑著說“當家的,你是不是早就發現里面的豆芽是生的了?”
    林禎說道“他放了那麼多,中間那麼深,怎麼可能點著,做這道菜,一定要讓豆芽蓬松起來,這樣才能完全受熱,而且最好用‘花打四門’的手法在火中翻炒,他沒有那樣的功力,才會用高度酒頭去  ,酒頭不是純酒精,無論怎麼燒都會有水分殘留,所以這道菜的創意很好,但做得太糟糕了。”
    婁曉娥笑著說“這就是你說的好牌打得一團糟。”
    林禎微微一笑“既然知道問題所在了,下次改進一下,就能加入八萃樓的菜單了。”
    王大廚在一旁撇嘴,恨不得給關冬青一巴掌。
    但他想了想,這不是自己兒子,算了。
    關滄海怒斥“蠢貨,犯這種低級錯誤,你不覺得丟臉嗎?”
    關冬青帶著七分後悔,三分不服氣地說“你們兩位不也沒發現嗎?”
    “哼!你還敢狡辯,閉嘴反省去吧,給我打下手,第二道菜由我來做!”
    關滄海決定親自上陣做第二道菜。
    兒子的一次疏忽釀成的小失誤,並未讓他們因一次失敗而氣餒,相反,這激發了他們內心深處那股不服輸的勁頭,決心給初來乍到的馬華一點顏色瞧瞧。
    第二道菜同樣是一種再普通不過的食材——豆腐。
    越是司空見慣的東西,越能顯現出一位大師傅的真實功力。
    尋常人家都會做的家常菜,所以必須烹制出獨特的風味,方能讓評審眼前一亮。
    關滄海來到爐灶旁,掃視了一圈廚房里的眾人。
    這里有老板林禎夫婦以及幾位管理層成員,還有十幾個資深廚師,這些人全都是馬華從軋鋼廠帶來的。
    在關滄海眼中,這些人都只是些不成氣候的門外漢。
    只要看到他的宮廷料理,便會心悅誠服地低頭。
    他嘴角一揚,冷笑著說道“我今天要做的是正宗的宮廷菜御膳豆腐,如今處于新時代,你們才有機緣目睹,若是在清朝時期,哼!你們一輩子都沒資格見識到!”
    林禎不禁笑了起來“你就快動手吧,別再�@鋁耍 業耐降芏家丫  劑耍  巧喜順倭艘不嵊跋轂熱     模 絞焙蚩殺鴯治頤敲桓  懍餱閌奔洹!  br />
    “哼!再�@亂裁揮茫  啵  及桑   br />
    關冬青迅速拿起一塊五花肉立即開始剁餡,細切粗剁,加入秋油、白糖、料酒、十三香調味。
    與此同時,關滄海挑了一塊鮮嫩的豆腐。
    將其切成鴨蛋黃般大小的圓片,厚度如同包子皮。
    接著將彈珠大小的肉餡夾入兩片豆腐之間,一連制作了十八個。
    隨後用雞蛋清與澱粉調成糊狀,攪至起泡後,將豆腐裹上糊漿,在三成熱的油溫下炸至成型。
    接著升高油溫,直至豆腐外表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這時豆腐已變成一個個金色的小圓球,內部別有洞天,撈出瀝干油分後整齊擺放于盤中。
    清水熬糖,調油醋汁,三味交融之際,猛火勾芡,淋于擺好的豆腐之上。
    最後以青蔥點綴,一盤御膳豆腐便告完成。
    內行人關注技藝,外行人則只看表面熱鬧。
    後廚執勺的大師們都驚得說不出話,睜大眼楮,唯恐遺漏絲毫細節。
    而關滄海確有過人之處,一舉一動皆有數十年的沉澱。
    婁曉娥輕聲問“掌櫃的,此人相較馬華如何?”
    林禎笑著答“若非大清朝沒了什麼……他的手藝倒可稱御廚,只是過于拘泥傳統,毫無新意,較之馬華尚遜一籌,若是馬華烹此菜,蛋清糊中必添更多佐料。”
    這時,馬華的豆腐也已出鍋。
    他依舊復刻的是清中期美食家袁枚所記錄的蔣侍郎豆腐。
    正是寫下“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的那位袁枚。
    傳說這位美食大家為求得蔣侍郎豆腐的秘方,曾連拜三次,深深作揖三次,才獲傳授。
    幫廚的何大清早已用大蝦仁、干貝、干菌炖好高湯。
    馬華將老豆腐剝皮切塊,晾干後用豬油煎至雙面金黃,撒少許鹽花。
    倒入事先熬制的鮮湯煮沸,加入一杯料酒再次沸騰,隨後添秋油再滾一輪,最後放入白糖燒至第四遍。
    此時湯汁漸濃,起鍋前撒上細蔥花。
    一道蔣侍郎豆腐就此誕生。
    馬華與關滄海幾乎同時完工。
    由服務員先送至領導的房間。
    馬華、關滄海以及記者小吳佇立在門邊,靜待最終的評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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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層領導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當他看到兩盤豆腐時,立刻認了出來,這兩種豆腐都曾由林禎親手制作過。
    單憑顏色深淺無法分辨出哪盤是由誰所制。
    然而,當將兩盤豆腐合在一起品嘗之後,領導馬上分辨出了其中的區別。
    “這御膳豆腐確實出色,外皮酥脆而內里細嫩,入口即化,余味悠長,但那酸甜香三味融合的醬汁略顯不足,似乎並非以大火速成。”
    關滄海听見這話,心中頓生怒意,暗自想著,您這位領導可曾真正品嘗過宮廷料理?大火烹調糖料豈是你能理解的?
    剛要開口反駁,卻被馬華及時制止,輕輕搖手示意噤聲。
    領導續道“我過去曾體驗過以大火快速調制的醬汁,其風味遠超此物,顯然這不是用猛火熬制而成的。”
    對于火候的駕馭,無人能及林禎師徒,關滄海亦然。
    所以,對吃過林禎制作的御膳豆腐的領導而言,這道御膳豆腐的價值打了折扣。
    接著,領導又試吃了馬華所做的蔣侍郎豆腐,臉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意。
    “鮮、香、脆、嫩、甜,五種滋味交織于舌尖,實為難以形容的美味,毫無瑕疵,蔣侍郎豆腐勝出!”
    站在門外的關滄海對此嗤之以鼻。待兩道菜肴被送至老金頭所在的包廂後,他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神態。
    老金頭逐一品嘗,心中卻陷入糾結。
    他意識到御膳豆腐已達到御廚水準,但蔣侍郎豆腐更加美味。
    老金頭認為上一輪關冬青敗北,這一輪必定是王御廚親自下場,而且從蔣侍郎豆腐未有過多復雜操作來看,非常適合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來制作。
    金老頭故作高深地品評了一通,最後宣布道“蔣侍郎豆腐非你莫屬!”
    守在門外的關滄海听得一愣,心中滿是疑惑。他可是清楚記得,自己曾親手為皇帝烹制過御膳豆腐,這金老頭怎會如此評判?
    屋內李副廠長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兩道菜,心想,這蔣侍郎豆腐定是由御廚所制,而那真正的御膳豆腐卻出自馬華之手。馬華故意掛上“御膳”的招牌,顯然是想要混淆視听。
    哼!我才不會上當!
    李副廠長連筷子都未動一下,便開始口若懸河“哼!這所謂的御膳豆腐,一看就讓人提不起胃口,顏色昏暗無光,差勁透了;聞著還有股子油膩膩的味道,更糟糕。我都不用嘗就知道不對勁,豆腐里居然藏了肉餡,這是炸餃子嗎?這簡直是失敗至極!蔣侍郎豆腐必勝無疑!”
    話音未落,滿臉怒意的關滄海闖進屋來,厲聲質問“李懷德,你竟敢不嘗就胡亂評判?你明知我家世代為御廚,那些旁門左道能做出真正的御膳豆腐嗎?你明擺著就是想戲弄我們父子!”
    李副廠長再一次愣住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你……你竟然是做御膳豆腐的?”
    “廢話!除了我,誰還能做出正宗的御膳豆腐?”
    李副廠長先是一驚,旋即勃然大怒“這是你在戲耍我吧?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麼菜都不跟我打聲招呼?這‘蔣侍郎豆腐’他們已經展示過一遍了,誰知道他們會再來一次?你祖上是不是御廚?林禎會讓你動手做宮廷菜嗎?這不是明擺著向他們泄露情報了嗎?”
    站在一旁的馬華瞧見二人爭執起來,不禁輕笑“咱們可不像你想象得這麼狹隘。李副廠長,你自己玩反套路,最終害了自己,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關滄海氣憤至極“李懷德,你讓我們父子的臉面全毀了,從今往後,你休想再登我家門!”
    正在爭吵之際,老金頭也被驚動,匆匆趕來。
    “怎麼回事啊?”
    “哎呀……金爺,您怎的就沒察覺到御膳豆腐是我做的呢?”
    老金頭愣了一下,“不是吧?難道說蔣侍郎豆腐不是王御廚所做?哈哈!我還以為是東青落敗之後,王御廚親自出手了呢,那手藝的確高深不少,我實在難以相信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唉……別說了,我去廚房重新開始,這第三個評委純粹是在胡鬧,根本就沒認真品嘗!”
    馬華冷哼一聲,“第二、第三位評委可是由你們邀請的,輸了卻不願承認?在打什麼主意呢?”
    李副廠長意識到局勢不利,立刻換了一種口吻說道“關滄海同志,我也是一位懂吃的行家,剛才說話雖重了些,但絕非無端之言。我依然堅持認為蔣侍郎豆腐才是贏家。”
    李副廠長終于領悟,論廚藝,所謂的御廚果然不是林禎師徒的對手。
    靠摘招牌入股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既然關滄海提出的建議行不通,自己又因為弄巧成拙而得罪了對方,那就只能將過錯推給對方了。
    關滄海怒喝“好得很啊!我們父子倆果真被你騙了,李懷德,你這個  !”
    李副廠長眉眼微沉,冷聲道“老派作風總是愛擺架子,卻沒什麼真才實學。幸好我沒與你們聯手開酒樓,否則定是虧本生意。話不投契,莫如分手,各走各路,以後不必再見!”話畢,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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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滄海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喲!李懷德,想溜?我們贏了八萃樓,摘牌時你又出來調停,一個扮好人一個扮壞人,硬是從我們這兒騙走了半數股份。現在出了問題就想溜之大吉?”
    李副廠長漲紅了臉,尤其在記者小吳面前更是難堪。
    他慌忙掙脫關滄海的手,邊跑邊喊“關某人莫要血口噴人,這是無中生有!記者同志,請勿輕信。”
    “李副廠長,我師父讓你知會一聲!”
    馬華見狀趕忙高呼“多謝送來三位御廚助陣,讓我們少花不少廣告費。下次光臨,您這頓飯免單!”
    李懷德哪里還敢再來,飛快地逃走了。
    消息傳到後廚時,林禎正在灶前忙碌。這回並非與王御廚競技,而是為重要領導準備膳食。
    當他端上第二道菜時,便已知曉結果,只等最終揭曉。
    王御廚起初有些錯愕,“林禎同志,你不是說不參賽嗎?怎親自下廚了?”
    林禎笑著答道“比賽結束了,我們贏了,而你因所謂虛名不願與我  較量。現在我得給領導做飯,畢竟人家是真正的評委,可不是瞎起哄的。飯點到了,總不能讓老朋友挨餓吧。”
    王御廚與關冬青听罷,皆輕蔑地揚起嘴角。
    然而下一瞬,那輕蔑轉為震驚。
    林禎手中的刀速如閃電,帶起重重幻影,食材似有靈性般躍入盤中。
    大火?
    不。
    應稱其為猛火。
    猛火仿若活物,宛如火龍,隨林禎指令游走于食材之間。
    片刻工夫,兩道菜肴擺上桌台——回鍋肉與魚香肉絲。
    王御廚與關冬青恍若直面烈日,本能地退後一步,以手遮眼。
    就在于莉端走菜品之際,愁眉苦臉的關滄海迎著滿面春風的馬華返回。
    記者小吳隨後而至,助手亦不忘舉起相機為落敗的關滄海留下影像。
    王御廚心頭一沉。
    “滄海,莫非你敗了?”
    關滄海苦笑著搖頭,“李懷德使計甩了我們,早已離去。唉,師兄,這第三局還比否?”
    王御廚心中暗罵蠢材,我還比個什麼勁?
    三局兩勝,對方已然勝出。
    我不比尚可保全顏面,若是傳開,同行定以為我被你們拖累陷害。
    即便比了,輸了又如何?我這御廚之名怕是要毀于一旦。
    再者,如今我都八十有余,還能翻鍋執勺不成?
    即便我有八十余年的經驗,加上三十多歲的身強力壯,也敵不過那個姓林的小子,這小子恐怕是位劍客吧?
    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滄海默默承受著師兄的責備。“怎麼了,師兄?難道你不打算露兩手挽回我們的顏面?”他試探性地問道。然而,師兄的回答卻讓他愣住了“你們丟的臉,為什麼要我來收拾?現在給我好好听著,可別再被那個姓李的騙了。這回丟臉的事,你們倆可別怪別人。”
    關家父子雖心有不甘,但在王御廚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責下,也只能忍氣吞聲。林禎見狀,微微一笑“王師傅,您也別只針對關家父子,我們可是合作團隊,協議上清清楚楚寫著,您可不能置身事外啊。”此話一出,劉玉華立刻冷哼一聲“還有什麼好說的?三個月前廚幫忙,現在連同那四個菜一起認錯道歉,能免單就算不錯了!”
    林禎又補充道“考慮到您的年紀,往後每過幾天過來刷刷盤子掃掃地就行,至于關家父子嘛,還是得按照約定來干活!”三人尚且猶豫不決時,劉玉華直截了當地警告“白紙黑字的合同記者都拍下來了,要是不想明天報紙登得滿篇都是,那就乖乖認輸,別耍花招!”
    最終,王御廚無奈低下了頭。在場有記者的情況下,任何推諉的行為只會顯得更加丟臉。于是他規規矩矩地向馬華深深鞠了一躬“馬華同志,我固步自封、目光短淺,實在是不該,還請您原諒我的無知無禮。”隨後,關家父子依樣畫葫蘆,學著說了同樣的話,引得王御廚小聲嘀咕“難道我真要教會你們這種道歉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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