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廈在繁華的cbd中心。
這兒不是時光泛娛的辦公樓,而是李策之前通知到今晚直播的地方,他們白天可以在這邊準備。
大樓很高,沈笛特意選了這部半邊能看見外面的觀光型電梯。
看著視野慢慢拔高,有種另類飛行的錯覺。
要知道,就算他是精靈,在不使用魔法的情況下也是不會飛的,所以這感覺還挺不賴。
不過,到達休息室之後,沈笛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一層太安靜了。
但隨即又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時間太早了嘛,誰會這個時間起床上班才是瘋了。
走廊寬闊安靜,地面鋪著質感很棒的地毯,兩側綠植點綴恰到好處。牆上裝飾掛畫少而精,光線熹微,讓窗外的天空都帶著一絲藍調。
休息室、會議室、茶水間……
幾處專門被設計規劃出來的寬敞辦公區,確實有兩位帶著助理工牌的年輕人在值班,見沈笛上來也沒有驚訝。
看來他們已經溝通過了。
在沈笛表示不需要什麼,只單獨休息下就好後,還特意帶他進了休息室才離開。
房間不大,但布置很舒適。
柔軟寬大的沙發比學校宿舍的單人床更加寬敞,坐上去,恰到好處的支撐力讓體感無比舒適,雖然這樣想很俗氣,但沈笛第一感覺就是——它一定價值不菲。
零食架、報刊架、睡眠燈和拉到一半的遮光簾都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欲望。
昂貴而高級的沙發、極簡冷淡風格的設計、隨手能拿到的零食,似乎有點氣質不那麼搭,但出現在這里,又莫名覺得很合理是怎麼回事?
沈笛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兒困了。
一晚上的溜溜達達沒感覺到什麼,但一到適合休息的地方,疲憊就涌了上來。
那就睡一覺吧。
休息室里有兩扇門,大概是通往衛生間或其他什麼功能區吧,沈笛沒有這個需求,也就沒繼續探索,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正要入睡。
其中一扇門開了。
他立刻警惕的睜開眼,一看,卻愣了。
“瑾哥?”
時懷瑾怎麼在這兒?
他這時的打扮不肖平時的西裝革履,反而很居家,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收拾的樣子,還有幾根頭發不听話的翹起來……
樣子意外的柔軟很多,唔,比平時看起來年輕好幾歲~~
“剛知道你來了,過來看看。”
從時懷瑾打開的那扇門里,沈笛看見了辦公室一角,厚重的辦公桌佔據視野大部分面積——那邊居然是他的辦公室麼?
休息室居然直通老板辦公室?
這個公司設計師做方案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思路?
進來的時候沈笛特意看過,這棟大廈上沒有掛時光的牌子。原來這里也是時懷瑾辦公的地方之一麼?再次對大boss的業務範圍之廣有了多一層認知。
還沒等沈笛想明白自己這個休息室不是普通休息室時,時懷瑾就半蹲在沙發前,和半趴著還沒起的沈笛面對面,距離很近。
沈笛一時間思路全沒了,連剛才想說的話都忘了。
“昨晚,我很怕你不回來。”時懷瑾伸出手,試探似的用拇指輕撫沈笛眼下的皮膚,見他沒有躲開和抗拒,才將整只手都蓋住他一邊臉頰。
大手包裹住他半張臉,帶來溫熱又舒適的觸感,讓沈笛忍不住微眯眼蹭了蹭。
像被摸順毛的小貓,聲音都帶著不自覺的軟︰“為什麼不回來,今天還有工作呢。”
這個答案讓人安心,時懷瑾勾了勾唇角。
“我想在你回來的第一時間看見你,就讓他們帶你來了這兒,希望不會讓你覺得我太冒失。”
嘴里這麼說著,冒失鬼卻忍不住用那只手輕輕撫摸掌下的臉頰。
皮膚細嫩,觸感溫熱,是真實的存在。
沈笛被他摸的很癢,忍不住把人手掌抓過來放在另一邊臉蛋,壓在沙發上固定住。
不讓他繼續動作,但……
這動作顯然被這個大早上來逮人的家伙解讀出了什麼,愉悅的笑聲從喉嚨里出來,根本壓不住的歡快和高興,湊的更近,想做點過分的事情。
但被沈笛一個指頭戳著額頭頂開。
“別得寸進尺,現在大老板應該在床上睡覺或者在辦公桌前為幾千名員工兢兢業業,而不是悄悄把一個無知的路人帶來自己專屬休息室,做這種事情。”
話是這麼說,聲音里卻是帶著笑的。
沈笛會離開的擔憂,從時懷瑾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存在著。
實在是他這個人和這個世界給人的感覺太過不一樣,不能說格格不入,但親眼見過他的人,就會明白這種感受。
就像陳鳴會下意識的拋出很多事情來,上學、孤兒院、選秀支持、和家人的頻繁關心……
他感覺到了,在下意識的挽留。
包括後來見過的莉婭,他們姐弟,都給時懷瑾一種很相似的感覺。
遲早有一天他們會離開。
這只是一種冥冥中的猜測,但作為一個商人,時懷瑾保持理智的思考和決策前提下,卻從來不會忽視自己的直覺。
特別是沈笛在他心里越來越不一樣之後。
他想留住人,卻不能直白而強硬的去說出來,這會影響對方原本的判斷。
但他又忍不住做些什麼。
對他好、更好一點,並讓做這件事的人不斷增加,越來越多——
所以他調用了最好的團隊配給一個還沒出道的新團體,用各種宣傳和方式讓更多人知道他、喜歡他,進而……留住他。
他不確定自己在沈笛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但一個人如果不夠的話,就十個人、一百個人、成千上萬個人……總會累積到足夠的分量 ,讓他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現在看來,他成功了。
“莉婭生病了出國調養,我只是去送她而已,別擔心。”莉婭在成團之夜後退賽,名次順延一位,原本沒有出道希望的一個女生順利進入團體名額,粉絲已經在網上開香檳慶祝。
但時懷瑾只在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看呀,這個答案終究是等到了。
他不知道沈笛姐弟原本想去哪里,但現在,這個人留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