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對他們教的那些基礎知識早就了如指掌，去學校純粹是為了應付規定。”陳燼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規定是強制性的，只要是只人類，到了年齡就得去找個學校上。
“上課的時候，我會做其他事情，不怎麼听老師講課，作業也不怎麼交，每次考試也只是隨便應付一下，壓著及格線過，自然就被當成了不思進取的壞孩子。”
“而且，我無聊的時候，還會在課堂上指出老師講錯的知識點，有些老師覺得自己的顏面掃地了，就更覺得我是個在課堂搗亂的壞孩子了。”
阿帽听到這兒，忍不住笑出了聲，開口揶揄道︰“你這可真是...太不給老師面子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用那雙明亮而深邃的眼楮，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偶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然後說出一些讓老師們又驚又氣的話語。
是活潑的陳燼啊...
“是啊，我當時的行為確實有些不給老師面子。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幾次之後，學校便把我的培育者叫了過去。”
陳燼微微收斂了笑容，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輕抿一口，感受著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緩緩流下，帶來一陣舒適的暖意，滋潤了有些干澀的喉嚨後，他緩緩放下茶杯。
見他放下茶杯，阿帽繼續目不轉楮地盯著他，靜靜等待後面的故事。
“我的培育者被老師叫到學校後，回來並沒有對我過多地責備，只是平靜地叮囑我，以後在學校要收斂一些，盡量表現得像一只普通的同齡人類幼崽，不要太過特立獨行，以免引起過多的關注，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陳燼的眼簾微微垂下，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
听見這句話，阿帽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不過沒有選擇開口插話。
在他看來，擁有遠超常人的天賦與智慧，這應該是值得驕傲的事情，而不是被要求隱藏或改變。
“它說的話當然要听。”陳燼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于是我不再當個特立獨行的壞孩子，反倒是當起了默默無聞的隱形人。”
“上課不睡覺也不做其他與課堂無關的事，更不會主動回答問題或者指出老師的錯誤，每天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教室里，百無聊賴地觀察著周圍的同學們的嬉戲打鬧。”
“雖然白天過得很無聊，但晚上過得卻很有趣，因為我可以回到實驗室，繼續學習和研究那些我感興趣的東西。”
“等一下。”阿帽覺得哪里不對勁，突然出聲打斷道︰“你白天待在學校不睡覺，晚上回去還繼續做研究？那你什麼時候睡覺？”
他從那麼小的時候就開始不怎麼喜歡睡覺了？
“睡覺？”陳燼微微一怔，反應過來解釋道︰“有藥劑維持我的身體機能，我不怎麼需要睡覺。”
其實他也不怎麼吃正常人類的食物，他餓了會喝營養劑，這樣不會浪費他時間。
一開始的營養劑是那位做的，等到自己能走路後就是自給自足了。
“你難道是靠藥劑長這麼高的？”阿帽直起身子摸了摸陳燼的頭頂，眼中帶著一抹好奇之色。
“這倒不是。”陳燼有些好笑地拿下人偶的手，“藥劑只是維持身體基本機能，長高還是靠正常的生長發育，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兩樣。”
除非一些特別的藥劑。
“好吧。”阿帽重新坐好，托著腮望著他，“你繼續講。”
總是依靠藥劑，還能正常生長發育長這麼高，厲害。
“嗯...後來老師搞了個書籍分享會，要求每個同學帶一本自己喜歡的書籍，被抽中的人要分享書籍內容。”陳燼的聲音頓了頓，“我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所以只是隨手從書架里拿了一本帶去學校。”
“然後你被抽中了？”阿帽勾起唇角，似乎想到了接下來的場面。
“嗯，我被抽中了。”陳燼微微點頭，“不過我帶的那本書不適合講給那些幼崽听。被老師抽中後，我說我沒有喜歡的書，老師卻堅持要我講。”
“無奈之下，我拿著課本把那個老師下節課會上的內容提前講了。”雖然嘴上說著無奈，但是陳燼眼中卻劃過一抹笑意。
其實當時的他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與其去講那本不合適的書，還不如講點實際有用的東西。
“老師原本還想說我不認真對待活動，可听完我的講述，卻又找不到理由指責我，只好讓我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剛一坐下，一本封面很精美的書籍就被旁邊的一只幼崽遞了過來，他說，這是他最喜歡的童話書，既然我沒有喜歡的書，那他可以把書借給我看。”
說到這里，陳燼神色有些復雜，“說實話，那還是我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來自人類的無端善意，以前他們嫌我古怪孤僻，我嫌他們幼稚無趣，反正互相看不上對方，都在有意避免交流。”
那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童話書這種東西。
阿帽眨了眨眼楮，“然後呢？”
“然後我快速地把那本童話書翻看了一遍，將書還給了那只幼崽，並向他道了聲謝。”
不過那家伙接書的時候表情好像很難過？
可能是覺得他最喜歡的書籍被自己嫌棄了。
“雖然書里的內容都是些不嚴謹的、天馬行空的幼稚想象，但是還挺有趣的。”
陳燼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我對里面描述的外表像是長著翅膀的人類的天使挺感興趣的。”
“晚上回到實驗室後，就跑到創造人類的設備前，把關于鳥類翅膀的基因嘗試調整結合進人類的基因序列里，想要創造出一個帶有翅膀的人類。”
第一次只是簡單的將基因拼湊組合，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後來慢慢調整，經過了幾個月的嘗試和改進後，他終于在"天使"的基因序列的組合上有了一些突破。
“我失敗了無數次，在我即將成功創造出"天使"時，我被我的創造者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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