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的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移動，瞬間出現在了季清堯的面前。
盯著他的目光銳利如刀。
“比一場，本少主從不輕易欺辱廢物。”
“好啊，正好，我也想試試。”
試一試卜筮仙卷的功法如何。
“我會將修為壓到築基期。”
兩人心照不宣的離開了這里。
空曠的城外密林中，夜色朦朧，林子里參天大樹的影子疊疊層層的落在地面，少年足尖輕點從樹梢飛掠而過。
“統砸，他嘴太毒了，我能揍他一頓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嵐山清，又看了一眼自家小主人。
它委婉的開口。“正常情況下，就算他的修為壓制到了築基期，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少年一愣，忽然揚唇一笑，“也就是說，還有非正常情況。”
系統︰“……你可真是個小機靈。”
跟著嵐山清同時停下的少年足尖落在地面，系統的話也傳入了他的耳中。
“卜筮仙卷的前兩層功法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可從第三層開始就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
“卜筮仙卷的第一層功法為望，望世間之氣運，看似無害，卻能讓對方在你的眼楮下無所遁形，從而逐一擊破。對嵐山清這種比你修為高太多的人的效果微乎其微）”
“第二層為清，初步掌握命運的神靈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收回這種氣運，也就是讓對方的氣運有所虧損。”
“一二層功法都是長期才能對人產生強勢的危害，所以對嵐山清作用並不大。”
“從第三層開始就是極具有攻擊性的功法了。”
系統說了半天，像是在說廢話一樣。
少年好看生動的眉眼中流露出了幾分質疑和不滿，“你逗誰呢，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系統尷尬的咳了兩聲，接著開口，“我想說的……也就是……去打吧，有我在。”
所以，還是系統還是沒有說第三層功法是什麼？
少年郁悶了些許。
轉頭就看到黑衣少年手拿著一把劍對著他傲慢的抬了抬下巴。
季清堯︰“……”
好囂張的人哦！
他師兄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囂張吧！
楚憂︰那是囂張多了！
有了系統的保證，季清堯也不怕了，自信滿滿的走到了嵐山清的對面。
夜色朦朧，陰翳的樹影透過斑駁的月光落在少年紅色的衣衫上，隱隱約約露出了那張精雕細琢的臉，看的嵐山清有些出神。
“放心大膽的去叭，有本系統在，不可能讓你被錘的！”
系統都這麼說了，少年身上驀然迸發出一抹驚人的氣勢。
嵐山清也快速回神，將望月劍置于身前，透著月色的劍逐漸顯露出了真身。
那是一把滿身月華的劍，從劍柄到劍身無一處不是完美至極的，華麗中透著凜冽的寒意，一看就不是凡品。
系統打了個哈欠給出了認定結果，“差一步就是極品靈劍了，只可惜劍身受損，只能算做偽極品。”
這個大陸上的靈器有著凡品，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之別，而極品靈器卻極其罕見，偽極品這時也確實是頂尖了。
不是吧，對付他一個築基期還要用偽極品靈劍。
季清堯手里空落落的，眼神有過一抹呆滯的神色，望著嵐山清，無聲的控訴著。
嵐山清愣了愣，竟然罕見的看懂了對方的眼神，他遲疑了一下，問，“你不會沒有靈器吧。”
雖然沒有惡意，但是話語太過耿直。
听在季清堯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鄙視意味了。
少年不滿的呲著牙，有些賭氣，“要你管，打不打！”
他真的生氣了，這人是真的不會說話。
季清堯摩拳擦掌，決定在系統的幫助下要給對方一番社會的毒打。
嵐山清忽然皺了皺眉，俊美的容顏上露出了幾分冷意，隨即將劍收了回來。
同樣赤手空拳的對著少年。
薄唇微啟，“既然你不拿靈器，我自然也不會，免得被人說欺負弱小。”
季清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開掛了。
想起季如今日用的鞭子，少年靈機一動，靈氣化鞭，徑直朝著嵐山清甩了過去，看似粗魯的動作被少年做出來卻有一種格外別樣的美感。
嵐山清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瓦特了一樣。
他迅速躲開，半跪在地上，余光瞥了一眼身邊樹干上被甩的焦黑的痕跡，眼神陰郁了一瞬。
轉過頭來，他抬起黑漆漆的眼，仔細看，之前被天道之眼灼傷的眸子還沒有徹底好全，此刻泛著淡淡的紅血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酷的傲慢。
他雙足一頓，身子輕盈飛起，身後陡然張開一對巨大的羽翼，羽毛上帶著灼燒天空的火焰。
季清堯看著那羽翼陡然張開，火焰攻擊的方向赫然是他這里。
季清堯咧嘴笑著，對于第一次和人對打，他此刻有些興奮。
看到嵐山清靈氣化翼，又有點羨慕，這是金丹期才能做到的地步，不過嵐山清也沒有要欺負他的意思，他將火焰的力量都壓縮到了築基期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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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時間里，整片幽深的林子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了，一人在空中一人在地上兩相對峙著。
遠攻分不出勝負來。
這讓嵐山清重新的露出了一抹乖張狠戾的笑容。
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打壓著才更令人興奮。
遠攻不行，那就近戰。
兩人眼神一暗，隨即默契的收回了靈氣幻化而成的武器。
正好，季清堯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系統！”
“來啦∼”
系統嘿嘿笑了一聲，小主人的第一戰必須得給足了自信才行。
有了系統加持的力量，少年愈發覺得運用起力量來更加得心應手了。
拳拳到肉，季清堯翻身的一腳踹在了嵐山清的胸膛上，那一瞬間，嵐山清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胸腔一震，他的身子急速往後退，掌心竟然有些發麻。
“卜筮仙卷第三層，噬！”
眼看著嵐山清被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少年趁機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與此同時，第三層功法開始運轉，玄而又玄的力量仿佛將他拉入一個深刻的精神世界。
他看到嵐山清的身邊緩緩消散的靈力，這便是第三層功法的威力嗎？
和人對打竟然還能汲取對方的力量。
當然，對方要越強越好。
嵐山清很強，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之後，他就很快調整了自己的靈力，速度越發快了，季清堯只能被動格擋，額前墨發被汗水粘濕微微垂著。
轉眼間，嵐山清就抓著他的手臂壓了過來，少年急速後退，到底是沒有和人如此對戰過，即使系統幫忙領悟了第三層功法，可耐不住嵐山清這人強的離譜。
這就是，修仙界的天驕嗎？
少年目光灼灼，眼神微暗，一只腳上暗加靈力，在空中猛然翻了個身，兩人的位置陡然發生了變化。
被迫落地，卻是季清堯壓在了上方。
一襲紅衫，肌如白雪，縴細的指尖上露出絲絲縷縷的紅色血跡傷痕，地上灰塵四起，靈力對撞間產生的波動傳播極廣。
城鎮中不少修士被這個動靜陡然驚醒。
就連客棧中安心打坐的姜澈也驀然睜開了一雙清冷的眸子。
他下意識緊緊捏著腰間的荷包，指尖勾勒出縴薄荷包中銅錢的輪廓。
直到房間外傳來甦子辰的聲音。
“師兄，城外好像有高階修士在打斗，動靜好大，可否影響到姜師兄休息。”
影響到了又如何，姜澈眉宇間露出些許不耐，聲音卻溫和極了。
“無妨，不用多管，應當快結束了。”
從城外傳來的動靜越來越小，應當是已經結束了。
甦子辰听到回話也就放心的回自己房間了。
“你用了什麼東西，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汲取我的靈力。”
被屈辱的壓在地上，眼前是少年墨發垂落，半遮半掩的絕色面容。
嵐山清微微仰著脖頸，上揚的嘴唇沁著血跡，剛才不小心被少年打到了唇角一拳。
此刻，他看著季清堯的眼神卻是讓人寒冷到骨子里的鋒利危險。
少年喘著氣，笑的格外明媚，“我就問，你認不認輸！”
“不——認——”
嵐山清眼神陰郁，挑釁的笑著，格外欠揍。
“好啊，接著打，那就打到你認輸！”
沒有一點兒靈力的嵐山清︰“……”
少年笑著，不認輸好啊，沒靈力也好啊。
那就挨打好啦。
打多了就記住了。
至于嵐山清會不會被他打的控制不住強行恢復原先的修為，有系統在，季清堯完全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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