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不用把那位織田先生拉進來嗎?”
    理子建立了一個新的心靈頻道,里面暫時只有她和羅格兩個人。
    按照心靈通訊的技能描述,當心靈通訊的等級提升到最高階段的時候,使用者將能穿透時間和空間追溯目標,並且與其建立對話。
    但是理子的技能現在不過剛剛到2級,離最高的20級還很遙遠。
    更何況羅格暫時無法確認庫夫林、余洋和賽特究竟在哪個時間節點,三個人是在一起還是被分開,甚至不知道他們在相對的過去還是在相對的未來。
    他需要在這樣的條件下兩個月內找到剩下的三個人,避免他們被管理者系統直接抹除。
    羅格的腦子有點亂。因為勾連著羅格的心靈,理子也察覺到了這種混亂。
    讓十四歲的少女面對這種情況實在太糟糕啦——雖然想這麼說,但是曾經作為“全知者”的同化體撫養的少女其實對現在的情況已經有了一個概念。
    首先,管理者系統發布的“的的確確是死亡任務”——只是階段失敗就直接抹除的這種做法怎麼看都是在每一步將參與者逼向絕境。
    賽特和理子說過“主神世界原本存在的原因”。
    當時她的反應是“怎麼和未來的夏油杰要做的事情那麼像,難道想要拯救未來就必須這樣嗎”,但是實際參與之後,理子才知道未來的夏油杰的做法有多麼溫柔。
    超級電腦沒有感情,所以形成了自己的意識和靈魂的賽特才是其中的例外。
    因為沒有感情,所以執行既定的程序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也不會有一絲心軟。
    這是身為人類絕對做不到的事情。但正因為人類做不到,所以才更加凸顯出純粹理性邏輯的冰冷。
    哪怕理子在“死亡”的瞬間接受了歷代星漿體的記憶,但本質還是只有十四歲,所以在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沿著脊柱蔓延的涼意讓少女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然後一只寬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就像長輩在安撫做了噩夢的小輩。
    理子將視線投向自己的身後,是織田作。
    已經清醒過來而且恢復了行動力的男人一直保持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面。
    羅格沒有開口,他也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整理頭緒。
    但是理子糾結的表情落在織田作的眼里之後,他不忍心看著還是孩子年齡的少女太過糾結,終于主動地伸出了手。
    沉默被打破,羅格停了下來。
    “織田先生,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嗎。”
    看起來就很靠譜的男人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不能十分肯定,但是我知道我應該已經死了。”
    這回答讓羅格點了點頭︰“很好,至少你沒失憶,我不算白救了你。我們和同伴走散了,現在正需要了解這個城市的人幫忙。”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羅格,她是天內,天內理子,是和這座城市沒有關系的外人。然後我現在的計劃是,先給你買套新的衣服,再找個地方吃飯。”
    表面上理子沒有說話,但少女其實一直在心靈通訊中提問題。
    “羅格,這樣沒問題嗎?織田作之助不是港黑的人嗎?”
    咒術世界除了咒力、咒術師和咒靈的存在,普通人的社會其實和羅格長大的地球沒什麼區別。
    <afia這種一听就很危險的組織會讓理子擔心也不奇怪。
    “至少這個世界觀下,港黑並不是絕對的惡。”羅格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那位叫做夏目漱石的老師對于“橫濱”城市的理念開始說起。<afia管理,而黑白交界的黃昏則由武裝偵探社維系,這就是夏目漱石構想的、保衛這座城市的三位一體計劃。
    “听起來像是希望黑白兩方勢力互相牽制,然後由武裝偵探社來維持平衡。”天內理子有些猶豫地說道,“但是,感覺這是一種完全理想化的做法。”
    “如果只是普通人構成的組織的話這種構想自然是過于理想化,但是無論是代表‘白’的特務科,還是代表‘黑’的港口afia,又或者代表‘天平’的武裝偵探社,他們都是異能者組織。”
    羅格一邊說著一邊幫織田作結了賬,對方依然買了一身和自己身上被血污沾染的衣服接近的土色廉價西裝和白襯衣,看得羅格直搖頭。
    于是他暗示天內理子拉著織田作再挑幾件,順便給那位什麼都沒有的“死人”買了內褲,然後把人趕進更衣室。
    “異能者等同于咒術師,只不過比起咒術師的術式,異能者的能力會更加集中和單一。而在這種‘單一’之下,就代表他們所擁有的能力能發揮出純粹的力量。”
    “如果用咒術師比喻的話?”
    “大概有幾個輸出上比得上五條悟等級的家伙吧,只是沒法做到‘無敵’而已。”
    理子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五條悟是超標的——不過有這麼一個標桿在,倒是很好理解為什麼橫濱會保持著一種不穩定的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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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作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
    又是槍眼又是血跡的衣服被塞進了手提袋里,現在理子能看得出對方其實並不是大叔,應該只比羅格的表面年齡大上些許。
    三人很快轉移到了一家看起來環境不差,而且有隔間的小餐廳里。
    等服務員送上了全部的餐點關上拉門,羅格隨手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
    “好了,現在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了。”
    坐在羅格對面的男人挺直了腰,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是哪一方的異能者,能力是什麼。”
    織田作並沒有用疑問句,他已經確認了羅格是異能者,還是非常特殊的那種。
    到現在為止,對面的青年已經表現出了數種復合的能力,讓織田作無法判斷羅格究竟屬于哪種異能者。
    羅格面不改色地給自己的法術們套了一層馬甲︰“我的能力是模仿所有見過的,並且記錄下來的能力。”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從塞在衣服內袋里的空間袋中掏出了筆記本在織田作面前晃了一下︰“只要是記錄在這上面的能力,我都能用。”
    感謝庫洛洛團長提供的靈感,不過我的法術不用從別人那里盜取就是了——羅格在心靈連線里說道,留下理子一頭霧水地想著庫洛洛是誰。
    “至于我是哪一方,還是剛才那個回答,我只是想找到走丟的同伴,至少現在我還不屬于這座城市。”
    理子沒有在心靈連線中詢問羅格的意思,少女選擇用自己的眼楮去觀察兩人的針鋒相對。
    不恥下問雖然是好習慣,但是凡事都問那就只會讓自己越來越依賴別人。
    既然重生在危險的主神世界,做了想造神之人的隊友,理子覺得自己不能一味地仗著自己年紀小就放松要求。
    自己一直以來被黑井小姐保護著,之後又被五條悟和夏油杰保護……理子暗暗握緊了拳頭,即使不能馬上去保護他們,也至少要能自己保護自己。
    而且並不是只有純粹的戰斗之力才是力量。察言觀色、分析其他人的想法,乃至掌控布局那也是力量。
    心靈能力者的技能本來就針對心靈,那可不是笨蛋能用好的能力。
    和羅格對視了好一會兒,織田作嘆了口氣。
    雖然模仿了一下安吾,但是等同于港黑萬事屋的他不可能達到好友的分析程度。
    不過,目前來說的確沒有惡意。
    織田作松開了交握的手指︰“你的同伴怎麼了?”
    “我們在海面上被卷入了一場突發的時間風暴。我雖然護著理子到了橫濱,但是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個時間點。”
    “時間穿越?這……”
    “一個預知能力者要說‘時間改變’是不可能的事情嗎?”
    織田作握緊了左手。
    “別擔心,我會了解你的情報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現在所在的時間點,你已經‘死亡’四年了。”
    羅格抬起眼直視著織田作,嘴角慢慢拉出一個沒有笑意的微笑。
    織田作陡然松開了手,那個笑容過于熟悉,那是能夠與他每次在港黑的領袖森鷗外臉上看到的稱作同類的笑容。
    但是只是瞬間羅格又恢復了有些沮喪的模樣。
    “你也被卷入了同樣的時間亂流,我猜卷入的時間點是你中槍之後。不過你的運氣比我的同伴好,因為我能救身受重傷的你,但我沒法保證如果他們在時空亂流中遇到意外,會有人救他們。”
    理子自然觀察到了羅格騷操作。
    先用假象震懾對方,然後說出摻了三分謊話的真相。而對方還處于被他震懾的余波里,自然不會仔細分辨話里是否有細微的矛盾。
    然後織田作……從他剛才安慰自己來看,應該是非常重感情的人,所以羅格還打了一副感情牌。
    當然,持續保持著心靈勾連的理子也知道羅格的話是真的。
    他的確在為賽特、余洋和庫夫林擔心。
    “看來你希望我做什麼。”織田作接過了羅格推給他的茶杯,“說吧,我不喜歡打啞謎。”
    “我想查閱有關‘時間’異能的資料,無論是改變時間流速還是能讓人返回過去,總之我需要這樣的資料。”羅格爽快地回答。
    “而在橫濱,最可能保有相關資料的分別是異能特務科,武裝偵探社和港口afia,所以我想有和他們接觸的理由。”
    “當我發現你是織田作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拿到了敲門用的那塊磚。”
    被當做“敲門磚”的織田作並沒有動怒。
    “既然你著急了解同伴的下落,那你為什麼不主動接觸其中的一方?”
    “兩點,第一點,雖然你活著,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你大概是死了。第二點,我拿不定主意去接觸哪一方,無論我先選擇接觸誰,都會被打上‘烙印’。”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羅格撐著自己的下顎一笑,“所以我決定在這里守株待兔,對你最有誠意的那一方,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來找你,以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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