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買來的包子和粥被我們消滅之後，郜依然用標志性的挑逗眼神打量著我。這讓我很不自在，我不知道這個小妖精想要干什麼。
“看我干啥？你眼神不好就去治！”
“嘿，你大爺。”她罵了我一聲之後，用筷子指著我。“你昨晚，真給她征服了？她這都能原諒你，這女人真不一般，你也不一般啊。我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要發生什麼事！我靠！我真服了，當初就應該我比她先去，你們就一晚發展得這麼迅速！她也是用下半身思考？”
我心里是一陣兒無語，不希望郜依然把這種玩笑開到張婉兒身上。“麻煩您那黃色廢料倒出去。有事沒事？今天你不拍戲了？”
她站起來去里面的臥室看了看。“不拍了，我來調查一下案發現場。”
時間不早了，我想找到我的鞋襪，結果沒找到，便問屋里面的郜依然“我襪子在哪呢？”
“你看晾衣桿上是不是？”
我走到房間，看見晾衣桿上面的白色紗衣還有，黑色長褲。旁邊是我的襪子和內褲。
“奇怪，她給我洗了？鞋子也晾在窗台上。連，連我的內褲她都給我洗了？”我拿下自己的衣服。
郜依然搖了搖頭，失望地把我推倒在床上，她嘆了一口氣。“反正我是做不到她那樣，你去夜店和別的女人玩得這麼嗨，她還能回來給你洗這洗那的。難道這就是愛情？本來就不公平？嘖嘖嘖。你們真在一起了？這麼快，就一晚上的事？”
“沒有！我們都沒說過這事兒。”
她見我不承認，于是用手指著我“你別騙人了，你是不是還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嘴上說著沒有，不許你這樣。”
此時的郜依然像一個𥕜衛正義的法官。她的語氣很不客氣向我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婉兒姐給我打來電話，她特別著急問我你在哪。我只好猜測，會不會在那家夜店。本來我想和她一起去的，但是我出沒在那種地方，被人拍到了又該解釋不清，所以，她就自己去了。”
她向我描述昨天晚上的事情，也順帶著勾起我的回憶。“你知道她當時都快急瘋了嗎？我第一次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听見，求求你告訴我，陳嘉陽現在在哪里，我很擔心她。”
郜依然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接著說“夜里一點，我看見那條視頻了。完完整整，而且，我還听見她對你說了那麼多的話。當時我就覺得，她肯定還對你有感情。一個女人佔有欲是藏不住的，她扇你那麼狠，其實自己心里面也很疼。”
“反正我是出了名了，是嗎？”
“對，你是出了名了，但你考慮過她對你說的話嗎？”
回想著她昨天晚上的言語，點點頭。郜依然嘆了一口氣“這女人真是在你身上押過寶，甚至還押對了。在她的世界里，你就是一個積極，偉岸的人，而不是現在這樣，所以她才那麼憤怒。看她對你的感情，真是不淺喏。”
在我們之間，沉默將空氣凝結了好幾分鐘，我回憶著張婉兒昨天那張絕望的表情，反復體會著她對我說的那些話。
郜依然搖搖頭“我是自愧不如，如果你也做出選擇，我甘願讓步，我說真的。我輸了，有這樣的女人在乎你，你陳嘉陽真牛逼。”
我起身回避了她，走出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郜依然拽住我的胳膊“別他媽走，說真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還沒想好開始。”
“你混蛋啊你，那你別拖著啊，再耽誤她幾年，她就奔著四十去了。我知道你們高中就認識，這麼多年，她等著你是為什麼啊？你自己還不清楚？陳嘉陽，齊薇都結婚了，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耗著就能解決問題的，你想想婉兒姐，你們這個年紀沒時間再猶豫了。你，難道忍心讓她等你等到年老色衰嗎？”
我轉過身看她，在心里面默默回味著這些話。“你怎麼突然，口風勸和了？”
郜依然環顧四周，攤開自己的雙手。“我今天一進屋，我就什麼都明白了。不管我之前多麼爭取，在這間屋里想要得到你，我甚至還住過一段時間。可是，我始終沒留下任何的氣息。這間屋子里面，她一來，只住了一晚，就已經有了一個女主人的味道，我能感覺到。你們倆才是一對，我也沒必要死皮賴臉了。勸你好好珍惜，我走了。以後咱們感情上的事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朋友。”
房門關上，郜依然已經向我解釋了這麼多，關于感情，我陷在了一個旋渦之中，再也沒有平常的心態，和無所謂的心情。只是反復回味著郜依然的話。
不斷出現的拐點令我心力交瘁，心灰意冷。可是似乎張婉兒在我不斷起伏的人生之外，一直伴隨著。在恰當的節點，融進我的生活之中，一切都是那麼巧合與自然。
我想到她昨天晚上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之後，我已經忘記自己想要什麼，現在漸漸回味過來。我想要的就是在她身邊的那種放松和舒適。
越來越渴望，我被郜依然說動了。我是一個感情失敗的男人，可是並不失敗的徹底。身邊還能有一個女人為我笑，為我憂。
張婉兒不應該成為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重新開始需要時間，愛情的必修課，從來都沒有標準的課題與答案，需要我們不斷花時間探索，尋求適合自己的答案。
于是，我給張婉兒打去了一個電話。似乎，她也在等待著這通電話，僅僅幾秒鐘，我就听見了她的聲音。
“喂？”
“喂。吃了嗎？”
“沒有。你想說什麼呀？”
“中午想吃什麼，我，我做給你吃。”
“自認為做飯好吃，就想抓住我的胃口嘛？”
電話那頭一直伴隨著音樂，我們說話有了很長的空隙我才听得清歌詞。我覺得旋律很好听，也記下了幾句歌詞。“只想抱著你的脊背不想放，為何美的東西總叫人感傷。”
“你在听音樂嗎？”
“嗯呢。那你來我家吧，我今天在包餃子，還是上次你愛吃的餡兒。”
“好，我去把車送去保養，就去吃飯。”
張婉兒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嗯好噠，早點回來，但是要注意安全哦。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