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也被逗笑了︰"有這樣的事?廣播員最忌諱的就是吃太飽,不然會影響廣播效果。
劉海洋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不過這些事都與自己無關,林楓想著還是先把豆腐炖好,一家人一起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才是最重要的。
晚飯時,一家四口都吃了面條,主菜是豆腐炖肉配野蘑菇。
林楓回來後,老太太特別高興,吃了一大碗面條。
小林也吃了點面條。
老人和孩子都吃了不少豆腐。
炖出來的豆腐又香又滑,非常美味。
林楓和于嗨糖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林楓到軋鋼廠宣傳科報到,提交了下鄉廣播任務的回執。
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各公社社長的簽名和公社的印章。
一個月下鄉十天,為十個公社做了廣播。
林楓圓滿完成了任務。
宣傳主任看過回執後,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小林,你做得很好,深入基層廣播《為人民服務》和《愚公移山》,感染了許多社員。"
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收到十幾封來自各公社的信,他們都對你之前的廣播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希望能再次邀請你去他們的地方做廣播。”
宣傳主任高興地對林楓說道,對他的工作表現非常滿意。
林楓笑了笑,“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理所應當。”
宣傳主任苦笑著繼續說道︰“你在鄉下做廣播時得心應手,但有人在廠里負責廣播卻完全搞不定。”
林楓自然明白宣傳主任指的是誰——接替他工作的劉海洋。
宣傳主任一向是個溫和的人,很少在背後議論他人是非。
今天當著他的面批評劉海洋,可見他對劉的工作十分不滿。
林楓裝作不知,沒有回應宣傳主任的話。
“主任,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離開養豬場快十天了,真不知道那里的豬現在長得怎麼樣了?”
林楓笑著說道。
“好的,小楓,你能力強,能者多勞,去吧。”
宣傳主任站起來送他。
作為上下級,兩人經常踫面,但宣傳主任平時並不這麼客氣。
林楓離開宣傳室時,剛好遇到劉海洋。
劉海洋正拿著一份廣播稿低聲背誦,沒想到突然遇見林楓,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手中的稿子掉在地上。
林楓微微一笑,彎腰拾起廣播稿遞給他。
“廣播稿對我們來說就像戰士的武器,這東西絕對不能丟。”
林楓微笑著說。
“楓哥……謝謝。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海洋深感觸動,他奪了林楓的崗位,而林楓不僅沒有怨恨,還主動幫忙遞上廣播稿。
“剛回來就來報道。”
林楓笑著對劉海洋說︰“走吧,海洋。”
隨後,林楓轉身離開,瀟灑自如。
看著林楓離去的身影,劉海洋內心五味雜陳。
之前听林楓廣播時,他從未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甚至認為自己能做得更好。
然而十天過去,他卻覺得像是墮入深淵,痛苦不堪。
他總覺得背後有人指指點點、譏笑咒罵,連打飯都不敢親自去食堂,只能讓宣傳科的人幫忙帶回。
他幾乎陷入自我封閉的狀態,意識到軋鋼廠第一廣播員並不好當。
如今,每次廣播都讓他緊張不已,甚至會顫抖冒汗。
曾經流利的稿件,現在看一眼就覺得頭疼。
林楓歸來那天,劉海洋視其為救命稻草,渴望請他重返廣播室。
但面對林楓的微笑,他又退縮了,不願放棄已有的機會。
他決心咬牙堅持,相信林楓當初也經歷過類似困境。
目送林楓遠去,劉海洋滿懷心事地走向廣播室。
食堂後廚中,傻柱與馬華一邊切菜一邊交談。
“師父,我听說師大爺從鄉下回來了?”
馬華歪著頭問。
“回來了,而且收獲頗豐。
告訴你,楓哥這趟下鄉帶回來的好東西,超乎你的想象。”
傻柱將菜刀拍在案板上,興奮地說,“整個院子幾十戶鄰居,楓哥給每家都分了些野兔、野蘑菇、各類蔬菜等土特產,滿滿一車呢。”
傻柱的話引起了後廚所有人注意。
“厲害!”
馬華驚嘆。
劉嵐插話道︰“傻柱,我听說前幾天,下面十幾個公社的社長給咱們軋鋼廠宣傳科寫信,表揚林楓的廣播工作。
听說他們都爭著要林楓去他們公社做廣播。”
“劉嵐的話我信。”
傻柱端起茶缸吹了吹茶葉,嚴肅地說︰“我楓哥回來後,院里一位八級鉗工易中海說過,我楓哥就像金子,走到哪兒都發光。
這次去鄉下做廣播,就是證明。
瞧瞧,連八級鉗工都這麼夸我楓哥,說明他有能力、有人緣。”
馬華在一旁連連點頭。
“那是,我師大爺確實厲害。”
馬華附和道。
這時廣播響了,整個廚房的廚師都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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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劉海洋,又開始搗亂了。”
劉嵐皺眉不滿地說。
“不只是搗亂,簡直是在挑撥離間。
以前听楓哥廣播,做八道菜都不覺得累,可劉海洋的聲音一出來我就生氣。
當廣播員說話都含糊不清,能不能在廣播前先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
傻柱雙手抱胸,語氣帶著調侃。
他的話說得大家哄堂大笑。
要說刻薄挖苦,整個廚房沒人比得過傻柱。
“還是懷念我師大爺廣播的時候。”
馬華感慨道。
“別想了,馬華,你知道你師大爺為什麼惹人嫉妒嗎?他太優秀了,樣樣出色,招人眼紅。”
傻柱沒好氣地說道。
馬華點點頭。
“可惜我師大爺的才能被一些小人嫉妒。”
大家正在聊天,沒人注意到食堂主任進來。
食堂主任臉色陰沉,冷聲道︰“都認真工作,不要背後議論別人。”
他的話效果立竿見影,後廚立刻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埋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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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食堂主任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劉嵐靠近傻柱,壓低聲音說︰“傻柱,告訴你一個消息,食堂主任盯上了養豬場,他想讓場長兼任其他職務。”
“什麼?真的假的?”
傻柱一听就急了。
奶奶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楓哥一手創建的紅星圖書館,被他們佔了便宜;楓哥的宣傳科廣播員也被排擠,不得不下鄉做廣播。
現在他們居然還想搶楓哥創辦的養豬場!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傻柱,別生氣,別生氣。
我只是听他們說的,具體真假我也不清楚。”
劉嵐見傻柱真的生氣了,趕緊勸慰。
傻柱對林楓的事情感到非常憤慨,整個上午都沒心思做飯,好在中午廠長們沒有安排招待,他就這樣混過了上午。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他看見林楓來打飯,立刻迎上去,拉著林楓去了後廚。
“楓哥,出大事了!听說食堂主任看上你的養豬場了,他想佔為己有,還想讓你兼其他職務。”
傻柱激動地告訴林楓。
林楓愣了一下,笑了。
“是嗎?柱子,別擔心。
這養豬場場長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
相信我,要是他們敢趕我走,最後他們會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還得把我請回來。”
林楓拍拍傻柱的肩膀,笑著安慰他。
“楓哥,真的?”
傻柱既驚訝又高興。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林楓笑著說。
“那好,楓哥,我就相信你。
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自己還是要注意安全。”
傻柱叮囑了一句,才回去工作。
林楓吃完飯,和閻解放、劉光福一起回養豬場。
轉眼二十天過去了。
又到了林楓下鄉廣播的日子,許大茂早就等不及了,把所有放映設備都準備好了。
憋了二十多天,沒能和林楓一起去下鄉賺錢,許大茂都快急死了。
剛到鄉下第一天,林楓就被免去了養豬場廠長的職務,原因是食堂主任黃主任兼任此職。
這一決定讓劉光福和閻解放十分不滿,他們怒氣沖沖找到林楓,質問為何容忍黃主任介入養豬場事務。
林楓卻顯得十分冷靜,他笑著勸慰兩人︰“無論在哪一崗位工作,都是為國家做貢獻,何必執著于此呢?”
劉光福和閻解放愣住了,原以為林楓會激烈反抗,但他的平靜讓他們感到意外。
他們意識到黃主任不會重用他們,與其被動離職,不如主動離開。
于是,當天他們便申請返回各自的車間。
從此,養豬場歸黃主任管理。
黃主任戴著眼鏡,臉上有明顯的蒜頭鼻,工人私下稱他“黃大鼻子”
。
上任後,他迅速提拔親信,並將之前被林楓拒絕的食堂污水重新引入養豬場,聲稱這樣可以避免浪費。
看著場內生機勃勃的肥豬,黃主任滿心歡喜。
然而,短短一個月後,他的喜悅便煙消雲散。
一夜之間,三頭豬突然死亡,毫無預兆,搶救無效。
管理團隊驚恐萬分,立即上報黃主任。
黃主任急忙聯系獸醫,並親自趕到現場。
剛進養豬場,他就發現十幾頭豬相繼倒地,口吐白沫,迅速斃命。
他勃然大怒,高聲質問是誰膽大妄為,在飼料中投毒。
黃主任驚恐交加,冷汗直流。
但事情遠未結束。
獸醫還未到,又一批豬接連倒下,死狀如出一轍。
黃主任趕到,用力踢打著這些豬,卻毫無作用,若是能踢活死豬,那他便是神仙了。
然而,此時的他早已驚恐萬分。
他沖回辦公室,急忙撥通了李副廠長的電話。
李副廠長聞訊後,立即安排車輛將他送往養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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