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安姓許。
邁著寬闊的步伐,找到了值班的護士問了幾分鐘,再走到了章素柔的病床前,雙手背在身後,問了兩句話。
“你一直有心髒病,一直在吃藥治療?”
問完,發現章素柔在思索而不是立即回答,補了一句。
“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章素柔準備的回答咽了回去,努力吐出一個字︰“是。”
得到答案後,走了兩步,不滿對著林躍斥責的問道︰“你媽是因為自身疾病進的醫院,你怎麼報警說是同別人發生沖突進了醫院?”
林躍被問的一愣。
這怎麼像是倒打一耙。
林躍焦急的說︰“公安同志,我去報警的時候說了,我們是等在縣中學外,準備走時被一群人突然阻攔,對我們羞辱大罵,我媽才犯病暈倒,還有,我們不是沖突,是他們在挑事。”
許公安擺了擺手,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媽病倒,是自身本就是有病的原因,等我回去把這個報案撤掉,你們好好治療。”
說完轉身就走。
林大壯追了過去,迎上許公安犀利的目光,又退縮了回來。
鄭慶仁在一邊。
這位公安不是不負責任的事,完全沒有職務的責任認識,上前一步,阻在了公安的前邊。
“公安同志,這個案件就這麼處理?”
“又是你?這不是案子,就是一個口角事件。章女士住院,也是自己疾病原因,和口角的發生沒有關系。非要處理的話,等會我會去對方那里對他們進行教育!”
“公安同志,有一點你說的不對。章女士發病原因,和口角的發生有沒有關系,不是你主管能判斷的,至少需要詢問醫生,有一個書面的說明,章女士在病情穩定的情況下突然發病的原因是什麼?”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從來沒遇到過。我只知道他們兩個沒發生手腳沖突,章女士本身就有病,所以暈倒住院,不能把責任定在對方身上。”
“這是章女士的病歷。最近的一次復查記錄是在四天前,顯示的病情穩定,只需要定期吃藥就行。而這次的入院記錄上清楚的寫明了,章女士是因為受到恐嚇和刺激,突然心肌梗塞。”
病歷是鄭慶仁讓林大壯從醫生那里要過來的。
許公安也翻看了一下病歷本記錄,四天前的復查記錄上,清晰的寫著穩定兩個字,臉色逐漸的變陰。
“林騰和你做事,管林騰的事說的過去,現在章素柔的事上,怎麼還有你?”
目光瞪著鄭慶仁,說的話冷冰冰。
“許公安應該知道在縣中學外阻攔並辱罵章女士一家的帶頭人是誰吧?所以這事還是林騰的事。”
許公安忽然掏出了證件,在鄭慶仁面前晃了晃,說︰“我是廬東縣公安局城關派出所公安民警許尚義。你參與到林騰故意傷人案件,還有這個口角事件上,所以我要查驗你的身份。
你是哪個單位的,什麼職務?介紹信拿出來!如果你身份不明,這兩件事上你沒資格過問。”
鄭慶仁知道,許尚義這是要針對自己了。還很文明的給自己亮了一下證件。
“公安辦案,每一個公民都有資格監督。”
許尚義冷笑︰“監督是什麼東西?公民有資格監督,公民又是誰?你?拿出你的公民證。如果拿不出來,就不要扯什麼監督。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讀了點書,就滿口資格,義務,責任的人!”
然後手指著鄭慶仁的鼻子,凶狠的說道︰“今天你要是拿不出和林騰有關系的證明文件,你就先和我一起回所里,我要好好核實你的身份。”
“好好”兩個字說都很重。
鄭慶仁面不改色。
“我是豪州活力源釀酒廠的副廠長,也是酒廠在省城辦事處的負責人,鄭慶仁,這是介紹信。”
鄭慶仁拿著介紹信,在許尚義面前撐開,許尚義想接過去,被鄭慶仁躲開︰“公安同志,我拿著,你可以仔細看,如果懷疑有假,我可以配合你回所里核實。”
許尚義只簡單的瞄了一眼,也就不再注意︰“林騰和你有什麼關系?”
“就在一周前,我和林大壯、章素柔、林躍、林騰四人簽訂了一份投資合作協議,在他們承包的山頭上辦一個養雞場,並支付了第一筆投資款。也就是說,我是養雞場的實際老板,林騰和章素柔都是我的員工。如今員工出事,我來出面處理,應該的吧?”
許尚義被噎住了。
派出所辦案,有涉案的人員,第一時間都是通知到單位,或者村里,家人倒是其次。
還有就是鄭慶仁的身份。豪縣的這個酒廠規模多大不知道,但能在省城開辦事處,應該是有些影響力的。誰知道在省城有沒有惹不得的靠山?
冷場了半分鐘,許尚義轉身對著林躍問道︰“當時在縣中學外阻攔並辱罵你們的人有幾個,你們認識幾個,都是誰?”
說話的同時,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本子,一支筆,準備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