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雲城上空，軍用通信衛星異常跳頻。
五秒後，國家主腦系統自發啟動應急加密。
緊接著，五大區域情報局同時收到一條警告信息︰
【代號︰無塵會】
【來源︰xproject潰散後衍生組織】
【現正策動編號復甦項目，已啟動新型意識載體試驗】
【注意︰該組織宗旨為——“制造神明”】
……
沈知予站在雲城最高檔案大樓樓頂，看著這條信息在手環上完整彈出。
她靜靜地盯著屏幕，指尖一動，唇邊勾出一抹譏諷。
“果然冒出來了。”
“無塵會。”
——這才是x計劃真正的後遺癥。
當初編號們反抗的，不僅是殘酷實驗，還有那些操控命運的人。
可後來實驗終止，編號解散，那些人並沒有死光。
他們藏在暗處，繼續試圖“創造完美生命”。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換了一種方式︰
用信仰的名義，繼續玩神明的游戲。
修一趕來時，臉色發白。
“姐……無塵會已經滲透到了多個基金和科研站點，甚至包括一所軍屬學院。”
“你炸掉的g314只是外圍，他們的主力早轉移了。”
沈知予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
g314的背後，只是個替身。
真正的“新編號載體”，早就在境外的一座名叫“赤境”的孤島上完成了初期測試。
而她——要去的，就是那里。
“姐，你就不能先等軍部動手？”
修一終于忍不住喊出來︰“那島上不只有實驗狂徒，還有一支雇佣軍！連正規軍都不敢踫！”
“你要是出了事……”
“我不會。”沈知予平靜道，“我還有計劃。”
她回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放心。”
“我可沒打算一個人去。”
當天下午，三條神秘航線同時起飛，目的地︰赤境。
表面是一場聯合科研視察團，實則隱藏三方勢力︰
——玄門隱脈︰為她出動秘術屏障；
——軍部情報司︰由季辭川親自掛名壓陣；
——黑域特務︰執行代號【暗線•z】行動。
而三方統一的指揮官，只有一個名字︰
沈知予。
她穿著一身修身作戰服，搭乘中樞空艦，從雲層中降臨那座失控的實驗孤島。
島上氣壓極低，植被稀疏，一座座殘舊實驗倉像是被遺棄的神廟。
可里面——卻住著“人”。
不，嚴格說，是“擬人意識體”。
那是當初她在z01計劃中拒絕使用的“主腦復制技術”。
現在，被無塵會重新啟動。
她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意識體的架構。
——編號z09。
是她昔日的同伴，死于實驗。
可現在，他的意識被篡改，重新“激活”，成了無塵會的“神使”。
“沈知予。”
z09睜眼那刻，眼神空洞。
“我們在等你。”
“你該回來，和我們一起，重塑秩序。”
沈知予平靜望著他。
“你不是z09。”
“你只是他們拼出來的假貨。”
“你沒有他的意志。”
那意識體猛然冷笑︰“你太執著于‘人性’。”
“我們已經擺脫了情緒與痛苦，你卻還活在過去。”
她緩緩拔出腰側電刃。
“是啊。”
“我活在過去。”
“但你們——”
“活在我刀下。”
戰斗在瞬間爆發。
玄門屏障啟動，軍部遠程封鎖，黑域精準突入，每一步都被她提前設下。
沈知予只身突入實驗塔，以最高權限格式化核心主腦。
當【神使z09】系統崩潰時，她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說我執著于人性。”
“那我告訴你。”
“是因為有人曾用命教我——只有人性，才值得活著。”
實驗塔在她身後坍塌，一切歸于塵土。
撤離時，她腳步略顯沉重。
季辭川遠程連接畫面，看著她臉上那一抹疲憊，不由低聲問︰
“你後悔嗎？”
她頓了頓︰“不後悔。”
“但很難。”
“那些我殺不掉的，不是敵人。”
“是……那些我曾愛過的人，被他們變成了敵人。”
主腦回傳戰果︰
【編號意識殘體清除完成】
【無塵會赤境實驗站摧毀】
【z01執行效率︰100】
而與此同時，沈家、大夏科研署、高層智庫、暗域議會……紛紛開始重新評估這場“個人行為”。
一個人，摧毀了一整座島的神明工廠。
不靠軍令。
不求背書。
她靠的，只有信念。
那一刻，無數人終于明白︰
——別怕神明倒下，只怕瘋子拿刀。
而她，是那個瘋到全世界都不敢擋她的人。
她不是瘋子，她只是太清醒。
她要終結那場，被偽善包裝的，神明游戲。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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