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掌心里那道狗骨頭形狀的焦印終于不燙了，但黏膩感還在，像被人塞了塊沒烤熟的豬油進手心。
他甩了甩手，油漬蹭到褲腿上，反光得跟剛擦過鞋油似的。
劉邦瞄了一眼，沒吭聲，只把袖子里那塊碎玉璽殼往深了揣了揣——昨夜狗肉油滲進去之後，現在摸著竟有點溫吞吞的，像揣了個迷你暖手寶。
舞會設在鴻溝東頭的舊倉庫，臨時搭的燈架歪歪扭扭，燈光忽明忽暗，像是誰拿狗尾巴草掃著電線接頭。樊噲撞了撞配電箱，不是故意的，純粹是腳滑了一下——地上不知誰灑了點亮片膠，踩上去跟踩了口香糖一樣黏腳。
“這破地真滑。”他嘟囔，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劉邦听見。
劉邦眼神一跳，不動聲色地掃過人群。呂雉正站在角落扭腰擺胯，笑得像剛偷完雞的狐狸精。她指甲涂得 亮，在頻閃燈下泛著一種奇怪的黃光，跟樊噲手上那層狗肉油一個色兒。
“嘖，這姐們兒指甲上抹的是豬油還是咱家炖肉湯？”張良湊過來，鼻子抽了抽，“聞著有點眼熟。”
劉邦沒接話，只悄悄從袖中抖出一小片狗肉脯，捏在指縫里一搓——香味立馬飄了出去，不是濃烈那種，而是帶著點陳年鍋氣的勾魂香，專治各種不服。
果然，呂雉鼻子動了動，眼神飄過來，像貓看見魚攤老板擦手的抹布。
就是現在！
劉邦假裝去給她整理披肩，動作熟稔得像夫妻多年。右手一勾，真u盤離甲；左手一塞，假貨入鞘。整個過程快如閃電，還帶點油膩膩的摩擦感——那假u盤表面全是狗肉油膜，防偽用的，誰踫誰知道。
呂雉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指尖一陣滑膩，還以為是亮片膠沒干透。
燈光“啪”地全滅，倉庫瞬間黑得像個剛咽氣的夜壺。樊噲那腳像是踩準了節拍，“ 當”一聲又撞上配電箱，這次真短路了，火花四濺，照亮他一臉無辜“哎喲我草！這箱子咋比狗骨頭還脆？”
黑暗中，劉邦听見呂雉低聲罵了句什麼，應該是“晦氣”，然後她迅速把手包扣緊，動作干淨利落，像個剛得手的賊。
燈再亮時，呂雉已經恢復了貴婦姿態，連指甲都沒亂一根。她低頭看了看包，手指輕輕摩挲u盤位置——油膜和她指甲上的亮片混在一起，靜電一吸，根本分不清真假。
劉邦心里咯 一下，心想這娘們兒怕是要翻車。
結果她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那意思明擺著“你小子以為我看不出來？”
劉邦回了個痞笑，順手把一塊沾滿狗肉油的玉璽碎片塞進她包邊縫里——動作自然得像幫她別發卡。
呂雉沒察覺，或者說，她根本懶得理這種小動作。
舞會繼續，燈光依舊抽風，像誰在拿狗尾巴搖電閘。樊噲坐回角落啃雞腿，邊嚼邊嘀咕“咱這舞會咋搞得跟狗肉攤周年慶似的？”
沒人理他。
劉邦卻盯著呂雉的指甲看得入神——那美甲在燈光下居然微微發亮，不是反光，是真的發光，跟螢火蟲喝了狗肉湯似的。
張良也注意到了，湊近問“她這指甲……是不是昨兒涂甲油時手滑摻了咱家油？”
劉邦點頭“狗肉油導電，說不定待會兒她插電腦能直接點煙。”
張良樂了“那你這調包計豈不是自帶反噬效果？”
“格局打開！”劉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讓她拿去唄，反正燒的是敵方設備，疼的是項羽腦門。”
呂雉這時剛好轉身，指甲無意擦過包口，靜電“啪”地一聲輕響，火花雖小，卻把她指腹燎了個紅點。
她皺眉舔了舔，嘀咕“怪了，咋還有股炖肉味兒？”
話音未落，包邊那塊玉璽碎片被她彎腰撿東西時蹭松了，卡進拉鏈縫，嚴絲合縫，像狗骨頭卡進牙縫里，吐不出咽不下。
她沒發現。
劉邦看見了，心里一松。
狗肉社交系統第一次沒靠吃，就完成了任務——不是說服力+101novel.com0，而是“狗味迷惑力ax”。
樊噲啃完雞腿，舔著手指走過來說“哥，咱這狗肉油是不是成精了？咋哪兒都有它？”
劉邦拍拍他肩膀“這不是成精，這是滲透！懂不懂什麼叫潤物細無聲？”
呂雉這時拎著包往外走，步伐穩健，眼神冷靜，像剛贏了一場牌局。
她走到門口，忽然停下，回頭看了劉邦一眼，沒說話，只是把指甲輕輕彈了彈——那u盤就在她指尖晃蕩，油光 亮，像剛出鍋的鹵豬蹄。
劉邦沖她揮手，笑得像個剛騙完丈母娘的女婿。
她轉身出門，陽光打在她指甲上，那一瞬間，發光的不只是美甲，還有藏在油膜下的狗肉配方假貨。
狗肉油順著她指甲邊緣往下滲，滴在包帶上，形狀歪歪扭扭，像只狗叼著骨頭跑了半截路，累了，吐出來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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