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剛從會議室出來，手里還攥著那張五銖錢憑證。
他本想回辦公室仔細研究“鴻溝•07”的含義，卻在走廊上撞見了呂雉。
她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衣，手里捏著一張紙片，眼神冷得像是剛從冰窖里拿出來。
“我听說你最近挺忙。”呂雉嘴角一勾，“正好，我也要辦點事。”
蕭何沒接話，只是看了眼她手里的紙片，隱約能看見b超字樣。他頓了頓，說︰“你這事兒……要不要找律師？”
“律師？”呂雉輕笑一聲，“我找的是財務主管。”
蕭何心里咯 一下，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
財務部的門被推開時，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呂雉大步走進來，把那張b超單往桌上一拍，聲音不大，卻像一顆雷落在屋里。
“凍結劉邦賬戶。”
財務主管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那張單子，又抬頭打量呂雉的臉色，試探性地問︰“您是……夫人？”
“現在還不是。”呂雉冷冷道，“不過很快就是了。”
這話一出，整個財務部都安靜下來。幾個正在敲鍵盤的會計停下動作，抬頭望向這邊，連打印機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主管清了清嗓子︰“呂小姐，我們理解您的心情，但凍結資金需要正式法律文書和醫院蓋章文件。這張b超單日期是三天後，恐怕不太合適。”
“哦？”呂雉輕輕一笑，從包里抽出一個u盤，“那這個呢？”
主管接過u盤，插進電腦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
幾秒後，他的臉色變了。
屏幕上跳出來的，是一份加密文檔，標題赫然寫著︰“沛縣賬本•2023q4”。
那是劉邦創業初期的原始賬目，涉及多筆可疑資金往來，有些甚至牽扯到項羽的舊部。這份賬本一旦公開，別說資金凍結了，整個公司都可能陷入調查風暴。
“你想怎麼樣？”主管聲音有點發抖。
“凍結賬戶。”呂雉語氣平靜，“立刻。”
主管額頭滲出冷汗，趕緊撥通法務部電話，說有人要凍結老板賬戶，對方有敏感資料。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句︰“我們馬上過去。”
——
與此同時，樊噲正蹲在財務部外的走廊拐角，手里端著一鍋熱騰騰的狗肉湯。
他一邊嗅著香味一邊看表，嘴里嘟囔著︰“時間差不多了吧？”
旁邊站著個保安，狐疑地看著他︰“你在這兒干嘛？”
“吃飯。”樊噲理直氣壯地說，“你們這兒不能吃東西？”
“不是不能吃，是你這味道太沖了。”
“沖就對了。”樊噲咧嘴一笑，突然抬手將整鍋狗肉湯潑向門口的驗鈔機。
“嘩啦”一聲，油水四濺，驗鈔機瞬間短路冒煙，警報聲響起。
“哎喲喂！”樊噲裝模作樣地驚叫，“我這不是故意的！”
門口的安保隊員一听，趕緊沖進來查看情況，結果一腳踩在濕滑的地面上，摔了個趔趄。
混亂中，樊噲趁機沖進會議室，一把掀開桌子上的文件夾，直接把剩下的狗肉扣在驗鈔機上。
“你們這是什麼設備啊，驗鈔都能炸！”
會議室頓時亂作一團，財務主管剛掛完電話還沒緩過神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措手不及。
而就在這一刻，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劉邦來了。
——
“格局打開。”
劉邦一進門，就帶著那種油膩又自信的笑容，袖子里藏著一串新鮮出爐的狗肉。
他掃了一眼現場，眉頭微皺，隨即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老婆大人。”他走到呂雉面前，語氣溫柔，“你怎麼來了？”
“我要凍結你的賬戶。”呂雉盯著他，眼神像刀一樣鋒利。
“為什麼？”
“懷孕了。”
“哦。”劉邦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從袖子里摸出一串狗肉，遞到她面前，“來一口？保胎。”
呂雉沒有接，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現在情緒波動大。”劉邦繼續說道，“但我保證，我會負責的。”
“我不需要你負責。”呂雉冷笑，“我只需要你的賬戶。”
“那就麻煩了。”劉邦聳聳肩，“因為我的賬戶，現在在銀行那邊。”
他說著，轉頭看向坐在角落的銀行經理。
那位經理原本已經接到呂雉委托方的電話，準備執行凍結流程，可現在看著劉邦遞過來的狗肉，眼神明顯動搖了。
“老板，這事……”
“來，先吃點東西。”劉邦熱情地塞給他一串，“吃了咱們再談。”
經理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狗肉，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整個人都精神了，眼神變得柔和，語氣也軟了下來。
“其實吧，凍結賬戶也不是非得今天做……我們可以簽個臨時協議，明天補手續。”
“你看，這就對了。”劉邦滿意地點點頭，“格局打開嘛。”
呂雉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臉色越來越沉。
她知道，狗肉社交系統的效果有多強。
她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計劃，失敗了。
至少，在今天是失敗了。
——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呂雉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還在收拾殘局的財務部員工，輕輕嘆了口氣。
“你以為你在操控局勢，其實早有人埋好了線。”
她低聲念著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誰。
身後，樊噲湊過來，小聲問︰“嫂子，真懷孕了？”
呂雉沒回答，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比剛才更冷。
——
而在另一頭，劉邦靠在窗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韓信站在他身邊，輕聲問︰“你真的不怕她？”
“怕。”劉邦點頭，“但她更怕我。”
韓信沒說話，只是默默記下了這句話。
窗外，烏雲密布，遠處又傳來雷聲。
一場更大的雨，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