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剛從一場狗肉宴中緩過勁來，還沒來得及擦干淨嘴角的油光，就听見韓信在電腦前嘀咕︰“代碼里不寫點真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這話說得太哲學了。”劉邦一邊把袖子里剩下的半塊狗肉掏出來啃，一邊湊過去看屏幕，“啥玩意兒？”
“烏江資本的員工持股計劃。”韓信敲著鍵盤，眼神冷得像剛從冰櫃里拿出來，“表面上是期權激勵，實際上全是‘等你死了才兌現’那種條款。”
“听著像是呂雉的風格。”劉邦皺眉。
“不止。”韓信調出一串加密文本，“我查了他們的內部系統，發現很多員工連合同都沒簽——所謂股權，不過是畫餅充饑。他們加班到凌晨三點，吃的還是公司食堂發的泡面。”
“泡面？”劉邦瞪大眼，“那可比我的狗肉差遠了！”
韓信沒笑，繼續說︰“我把這些數據藏進了我們即將上線的更新包里。只要有人下載，就能看到真相。”
蕭何正好推門進來，手里還拿著一份熱騰騰的外賣單——他現在對這種東西過敏似的敏感。
“你們又在搞什麼鬼？”他一眼就注意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等等……這段字符串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那是‘996=死亡’。”韓信淡淡地說，“我在日志模塊里加了幾行注釋。”
“你瘋了！”蕭何差點摔了手機，“烏江資本的服務器每半小時就會掃描一次異常代碼，你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我用了三重偽裝。”韓信指著代碼中的某段，“看起來像冗余日志，其實每個字符都藏著真實信息。只要有人懂解碼方式，就能還原出完整的剝削證據。”
“你這是要掀桌子啊。”劉邦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我喜歡。”
蕭何急得直跺腳︰“你們兩個別搞得像革命烈士一樣悲壯！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的。”韓信冷笑，“他們根本想不到，有人會在代碼里寫血書。”
果然，幾個小時後，更新包順利推送到了測試環境。沒人察覺任何異常，除了蕭何。
他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盯著那段被標紅的代碼看了整整十分鐘，然後撥通了劉邦的電話。
“劉總，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他聲音沙啞，“那個更新包里，好像藏著‘期權清零’的關鍵詞。”
“哦？”劉邦一邊打哈欠一邊翻出筆記本，“你是說，韓信不僅寫了血汗股權的事，還順手把烏江資本的黑幕也給爆出來了？”
“不是爆出來，是埋進去。”蕭何嘆氣，“我們現在想撤都來不及。”
“那就別撤。”劉邦忽然笑了，“咱們趁熱打鐵，干脆把它炸出來。”
第二天早上，科技園區的公告欄上貼滿了“程序員維權海報”，上面印著一張張疲憊不堪的臉，和一句醒目的標語︰
“我們不是機器。”
與此同時，一封匿名舉報郵件悄然出現在一位知名技術博主的收件箱里。郵件正文只有短短一句話︰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請看看附件里的代碼截圖。”
不到兩小時，這篇帖子就在社交平台上瘋狂傳播。標題赫然寫著︰
《烏江資本︰用“血汗股權”榨干程序員的最後一點尊嚴》
輿論瞬間沸騰。有員工實名爆料，說自己連續三個月沒有休過一天假，合同上寫的“三年後解鎖期權”如今成了空頭支票；也有離職者曬出工資條，證明自己拿的薪水甚至不如外賣小哥穩定。
烏江資本公關部火速行動，連夜準備了一套封口協議，試圖平息風波。但他們低估了這場風暴的威力——畢竟，這次的導火索，是代碼本身。
劉邦則趁機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宣布推出“全民持股計劃”。
“我們不一樣。”他在台上侃侃而談，“我們的員工，從第一天起就是股東。不是虛的，是真的能分紅、能交易、能提現的那種。”
台下記者紛紛舉手提問。
“劉總，您怎麼看待烏江資本的‘血汗股權’事件？”
“哎呀，這種事情嘛……”劉邦擺了擺手，“我們只能表示遺憾。一個企業如果只想著壓榨員工，遲早會被市場淘汰。”
“那您的‘全民持股計劃’，會不會只是借勢炒作？”
“我們可以現場演示。”劉邦示意工作人員啟動內測版app，“大家可以看到，每位新入職員工都會獲得一定數量的原始股，並且實時顯示價值變動。”
鏡頭掃過app界面，右下角有個小小的按鈕圖標，沒人注意它標注的是“鎖定”。
發布會結束後，劉邦帶著韓信和蕭何回到辦公室。
“你怎麼看這個計劃？”他問韓信。
“是個好主意。”韓信點頭，“但你要小心，那些期權背後，可能藏著更大的陷阱。”
“我知道。”劉邦笑著拉開抽屜，掏出一塊風干狗肉，“但既然已經上了牌桌，就得玩到底。”
這時，樊噲闖了進來，一臉興奮︰“劉總，好消息！已經有十幾位烏江資本的程序員主動聯系我們，說願意跳槽過來。”
“讓他們來吧。”劉邦咬了一口狗肉，“告訴他們，這里沒有‘996’，只有‘格局打開’。”
夜色漸深，辦公室里只剩下韓信一個人。他盯著屏幕上的代碼，手指輕輕滑動，刪除了最後一行注釋。
那行字原本寫著︰
“血汗股權終將清算。”
刪掉之後，他重新編譯了一遍程序，按下上傳鍵。
更新包成功推送。
而在某個角落的日志文件中，依舊保留著一行未被發現的記錄︰
“996=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