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于麗毫不掩飾厭惡之色的回罵道︰“你個不要鼻子的老賤貨。
姑奶奶我今兒個就打你了,你又能把我咋?這一下子,只是給你一個小小警告。
往後你要是再敢跟姑奶奶我這兒來,吆五喝六來的,你就瞅著你姑奶奶我,
敢不敢再抽你就得了,你可給我記好嘮,姑奶奶這個院兒里,不歡迎你這種人。
往後沒啥事兒了,可別往這兒湊近乎啥的。”
話畢,她拽起,被嚇得不敢再吱聲了的楊瑞華,直接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此時的楊瑞華,低垂著個腦袋,就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非常的順從。
她此刻的感官,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外,剩下的就是無盡的屈辱了。
她不但是于麗的婆婆,她還是這個院子里的三大媽。
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自家的兒媳婦,
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抽她的嘴巴子。
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這個院子里,抬起頭來做人的呀?
看她們婆媳倆就要出來了,堵在門口處的婦女們,也都不約而同的一哄而散了。
。
解決了楊瑞華,這個大麻煩後,于麗後續的搬家很是順利。
本來她是沒有多少東西可搬得,但當她拿著領到手的,第一個月的22.5元工資後。
她就開始不間斷的往家里面,隔三差五的,就會帶回來一兩件的生活用品。
雖然這些個東西里面,也都是有新有舊的。
但在這個年月,除了極少數有錢有地位的人之外,
大多數的老百姓,可沒有人會嫌棄什麼,舊物件之類的。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工夫,是故意讓外人都能瞧見的。
實際上有劉清儒做靠山的于麗,根本就不用花什麼錢票。
她只需要一樣一樣,慢慢的往家里帶東西就行。
這也是為什麼,楊瑞華會極力阻止于麗,搬這個家的另一個主要的原因。
閆不貴兩口子看上眼的,不只是于麗的那間,帶著個小院子的房子。
還有她帶回來的那些個生活用品,在他們想來,只要能阻止住于麗,
不讓她輕易的搬家,她的那些個物品,遲早都會是他們老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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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西斜過中天,大地上的遮擋物,又一次拉出長長的陰影時。
也代表著這一天,已經又過去一大半的時光了。
“叮叮!”
又一次提前翹了班的劉清儒,架著他的自行車,跨進了院子的大門。
“鐵柱!”
路上踫到了一位,正在往外行走的婦女。
她微笑著打招呼道︰“你這每次回來的,還都挺準點兒的呢啊?”
“那是。”
劉清儒恬不知恥的,揚了揚他的下巴回道︰“咱這可是掐著表兒瞧著的。
多一分不待,少一分不走,哎!爺們兒就是這麼自在。”
“咯咯!”
婦女被他的話,給逗笑了的又問道︰“瞧你這䱇瑟勁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當啥大領導的呢。
你都把樣兒裝的這麼大了,就不怕有人背地里蛐蛐你啥的?”
“嗨!瞧您這話兒問的。”
劉清儒用單手撲稜了一下他的頭頂,
語氣里滿是不以為意的道︰“咱這兒可沒啥,能讓人給蛐蛐了的。
您是不知道,咱軋鋼廠里面兒呀,這會兒可是有萬把號人了呢,
就我這麼一小透明兒,壓根他就沒幾個人,能認得出我來的,
再說了,咱這工作性質擱這兒擺著的。
除了必要的下鄉采購外,平時去不去廠里頭的,它也壓根就沒人在意這個。”
“得!不跟瞎聊了。”
婦女擺擺手道︰“你啥工作性質的,我可不懂這個。
我這兒還有事兒要去辦呢,回見了!”
“得 !您忙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