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話的秦淮茹,也帶著些微期許的眼神,看向了自家男人。
但她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是就咱爸跟二叔三叔,他們這幾家嗎?”
劉清儒面色平靜的問詢了一句道。
“對!”
秦淮林來了些精神的立馬回道︰“來的都是咱家人。”
“成,這事兒我應下了。”
劉清儒不再遲疑的道︰“你先回去吧!讓咱爸他們先別著急上火的了。
我這就出去找找關系去,這事兒應該也不難辦,最多也就過個兩三個小時的,
我準能過你那邊兒去了。”
“哎!得 !”
秦淮林一口喝干了,他手中茶杯子里的茶水後,
嘴角也扯出一絲笑意來應道︰“那這事兒,就全靠你了啊!”
說完話,他就急不可耐的翻身下了炕。
“小事兒。”
劉清儒一邊穿戴著棉服,一邊接話道︰“你回去路上慢著點兒的,我就不送你了啊!”
“你忙你的,我不用你送。”
說話的工夫,秦淮林已經跨出了屋門。
“當家的。”
秦淮茹有些擔憂的問詢道︰“這大冷天兒的,你上哪兒找關系去呀?”
“你甭管。”
劉清儒頭也不回的道︰“就幾個鐵鍋菜刀啥的,還能難得住我的了?”
“不為難吧?”
秦淮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道。
“沒啥為難的。”
劉清儒回頭瞅了她一眼道︰“你就安心擱屋兒里待著吧!
又不是吃穿上面的事兒,能有啥為難的了?”
秦淮茹一想也對,別的物件,只要是有錢票都能買得著。
就只有吃穿這上面的東西,那才是最為難人的事情。
“那你晚飯,還回來吃不了?”
“你們吃你們的,甭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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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節,人們越發的難過了起來。
因為物資的稀缺,導致今年限購的物品種類,又增加了許多。
就連想要買上一雙,上工時耐磨耐穿的膠布鞋,也都得需要票據了。
應該是帆布面吧?
人們出門采購物資,排隊已經成為了常態。
有時候都還沒弄清楚,前面到底賣的是什麼東西。
只要是瞧見排隊的,人們都會條件反射的,先排上隊了再說其它。
人均降至二兩的肉票,也買不到什麼新鮮的肉食了。
。。。
各家一直向孩子們夸下海口,過年時,一定能吃到什麼好東西的家長們。
也早就已經是愁眉苦臉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們解釋了。
大年三十的下午,北新橋香餌胡同,袁詠梅的屋內。
袁詠梅正帶著,自家馬上十一歲的兒子,袁慶生。
一邊忙碌的整理著,劉清儒送過來的東西。
袁詠梅一邊叮囑兒子道︰“慶生,咱家有啥好東西,你出去可不興亂講的啊!
這些可都是你老舅,好不容易給咱娘倆兒弄回來的,可千萬別叫外人,給知道了去。”
“媽!我不會亂講的。”
袁慶生一臉認真的回應道︰“我又不傻,別人家連吃飽肚子都難。
我有好多個同學,可都是餓著肚子上課的,我還見著過有人餓暈了呢。”
他打開了一大紙包子,不但已經是切好了的,還是調料都放齊全了的熟豬肉。
見怪不怪的繼續說道︰“咱家要不是有我老舅在,那我鐵定也是跟,
我那些個同學一樣兒,不要說是能吃到肉了,就連肚子都不定能填的飽。”
“嗯!你知道就好。”
袁詠梅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你可一定要記好了,你老舅對咱娘倆兒的好!
等你將來長大成人了,可得使勁兒的孝敬你老舅的。”
“嗯!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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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新倉胡同,劉嵐家的小院子里。
剛送走了劉清儒,把大門關好的劉嵐,轉身進到屋子里時。
就听到劉母驚訝的叫問道︰“嵐兒!你快來瞅瞅,這是個啥糖呀?”
“媽!”
劉嵐微笑著回道︰“那叫大白兔奶糖,一斤要四塊錢呢,可老貴了。”
大白兔奶糖
“哎吆!我的娘鎭!”
劉母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驚叫了一聲道︰“這咋這老貴呢?”
“媽!”
劉嵐來到劉母的跟前,笑著解釋道︰“您也不想想,
人家這糖里面,可是加了牛奶的,您就說,它能不貴嗎?”
“那這也太貴了些吧?”
劉母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的道︰“就算它真是加了牛奶了,那它也不就是顆糖果嗎?
一斤要賣四塊錢呢,我地老天爺吆!誰吃撐了腦子壞了買它呀?”
“咯咯!”
劉嵐嬌笑著叫問道︰“媽!等我劉大哥!下次再來時。
您就當面兒問問他,是不是把腦子給吃壞了?”
“去!少拿你媽我打趣兒的。”
劉母白了自家閨女一眼道︰“我哪兒敢當著他面兒,問這話呀?”
“咯咯!”
母女倆心有靈犀的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作了一團。
富裕的過了一年多無憂無慮的日子,這對母女倆,可以說是今非昔比了。
像這種歡樂的場面,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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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前院西廂房內
閆家唯幾的幾個成年人,正聚攏在一起,盤點著家里的儲備。
閆埠貴手里捏著一張清單,一邊看著閆解成,在記賬簿上寫著什麼。
一邊緊皺著眉頭,不時的看向他手里的那張清單,正在做著兩相比較似得。
“不對!”
閆埠貴指著土豆一欄道︰“山藥蛋子這兒,應該記上二十二斤五兩才對!”
“爸!”
閆解成抬起頭叫問道︰“沒錯兒呀,就是二十二斤三兩,這是我跟解放倆,
今兒個中午,剛又過了一遍稱的,這咋還能,突然多出二兩來了呢?。”
“我說不對就不對,你跟我倆 啥呢?”
閆埠貴擺出了做父親的威嚴來,一臉正色的道︰“你問問你媽!我前會兒回來時,
手里是不是,還捏著一個山藥蛋子來著?那麼老大個山藥蛋子,它還能沒個二兩了?”
“那您又沒告兒我,我上哪兒知道去呀?”
“行了,別磨磨嘰嘰的了。”
閆埠貴很是不耐煩的道︰“今兒個可是大年兒三十。
咱一會兒還得合計合計,這年夜飯該咋吃了呢。”
“這還能有啥合計的呀?”
閆解成吧唧了兩下嘴,接話道︰“這大過年兒的,
當然是有啥好吃的全都拿出來,可勁兒的造就完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