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笑著,眼楮掃到客廳櫃子上的獎杯,拿起來一看,驚訝道︰“你還得過茅盾文學獎?”
趙德漢笑說︰“平時愛寫點東西,這違法嗎?”
“不違法,公務員寫書沒問題。
"侯亮平目光閃動。
一個小時後,在某個高檔別墅里。
"冰箱里的錢,是不是你的?”侯亮平指著塞滿鈔票的冰箱質問趙德漢,“別跟我說這是你寫書掙的!”
“我……這是誰的錢?怎麼會在我家冰箱里……”趙德漢渾身發抖。
他清楚貪這麼多公款,判無期都不算輕,弄不好還要槍斃。
"承認這是你家冰箱了?”侯亮平生氣地說,“你說你是農民的兒子,農民的孩子會貪這麼多錢?”
“夠了!侯亮平!”趙德漢知道自己沒退路了,指著侯亮平喊道︰“農民的兒子怎麼了?農民的兒子就不能貪嗎?只有你們才能貪是吧!”
“行了,把他帶走!”侯亮平見趙德漢情緒失控,知道再問也沒用了,直接讓人帶走他。
然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遠在漢東省的好朋友陳海的電話。
"可以行動了,陳海。
"
“就等你這句話呢,猴子!”
漢東檢察院。
陳海精神振奮地揮揮手,對反貪一處和二處的人說︰“跟我走!”
林華華、安旎、周建等人跟著陳局長走。
之前,陳局長就說今晚有大事,讓大家別走。
剛才,他才告訴大家具體目標是副市長丁義珍!
但就在陳海帶著人剛要出發時,一輛車擋在前面。
後車窗搖下來,竟然是檢察長季昌明。
"季檢察長!”陳海趕緊下車迎上去︰“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就完蛋了!”季昌明語氣不好,“誰給你的權力抓丁義珍?你知道他是市長之一嗎!”
京州是省會,丁義珍身為副市長,屬于正廳級。
他還兼任光明區委書記,地位遠超陳海。
更別提他進了省里的核心圈子,這層關系使得陳海根本沒資格查他,就算真要查,也得由季昌明這種級別的官員出手。
按規矩,上級查下級,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但我接到最高檢的通知,要我們立刻控制丁義珍,防止他逃跑。
"陳海急忙解釋自己為何行動。
"我知道我不夠資格,但這可是最高檢的命令,所以我有權調查他。
"
“最高檢?”季昌明冷笑一聲,從車窗探出一只手,“那書面授權呢?”
陳海面露難色︰“授權還沒下來。
"
“授權還沒下來,你就敢抓廳局級干部?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季昌明語氣嚴肅。
"季檢,授權已經在路上了。
要是我們動作慢了,嫌疑人跑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陳海辯解道。
"現在就已經很麻煩了!你事先不跟我商量,直接行動,這算怎麼回事?”季昌明冷哼一聲,“行了,上車吧。
我已經聯系了育良書記和達康書記,咱們馬上去省里匯報情況。
"
“什麼?現在就去省里?那丁義珍豈不是跑了?我們不能停!”陳海震驚。
"為什麼不能停?”季昌明臉色冰冷,“快上車,現在就得走!”
身為副部級領導,季昌明對陳海的行為極為不滿。
陳海居然在行動前才通知他,萬一季昌明不在場,出了事他可擔不起責任。
幸好季昌明就在附近,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見季昌明態度堅決,陳海只能無奈地登上他的車。
途中,季昌明不想跟陳海鬧翻。
畢竟他年事已高,退休在即,而陳海前途無量,且背景深厚。
作為精明的老狐狸,季昌明不願樹敵,即便陳海目前只是他的下屬。
季昌明語氣柔和了些︰“陳海,我們是本省領導,抓副市長這樣的大事,得先征得省里的同意。
"
听罷此言,陳海松了口氣,“最高檢管全國檢察系統,侯亮平是反貪總局的偵查處處長,他要求我們配合,我不得不答應。
"
季昌明明白兩人現在處于雙重領導之下,但手續還沒到,必須盡快趕往省里匯報。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在手續未到時就抓人,這風險太大,容易被抓住把柄。
隨便一個最高檢的處長,連手續都沒辦,就讓整個漢東省檢察院去抓廳局級干部?
陳海跟季昌明的看法不同,他覺得自己辦事的原則可以更靈活些,不會因為沒得到授權就縮手縮腳。
再說了,他跟侯亮平是大學同學,關系很鐵,他覺得侯亮平不會糊弄他。
所以,在陳海心里已經認定丁義珍有問題的時候,他就特別希望能趕緊把他給抓回來。
于是,陳海掏出手機,當著季昌明的面撥通了侯亮平的電話,並且特意把窗戶打開,讓風吹進來,像是在告訴侯亮平這邊暫時沒什麼辦法。
掛掉電話後,侯亮平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本來以為事情都安排好了,審出了趙德漢的問題,結果在抓丁義珍時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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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趙德漢告訴他,丁義珍給他送了五百多萬的賄賂。
那丁義珍自己到底撈了多少?估計至少翻個好幾倍!
想到這麼大的好處要是讓人溜了,侯亮平真是急得不行。
他當了這麼久的處長,鐘小艾都已經升副廳級了,他可不想比人家低一頭。
這麼好的升官機會要是錯過了,自己的副廳位置可就懸了。
越想越不甘心,侯亮平最後還是撥通了學長祁同偉的電話,希望能請他幫忙盯住丁義珍,就算不能動手抓人,也得派人看著,確保丁義珍跑不了。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侯亮平皺著眉連續撥了三次,還是沒人回應。
他不知道祁同偉在忙什麼,只能發條短信過去問問師兄是不是有空。
與此同時,在漢東省廳里,祁同偉看著手機里的短信,笑了笑,把手機調成靜音放進口袋。
自從听說趙德漢被舉報,祁同偉就一直密切關注這事。
他想知道,沒有劇本指引的情況下,會不會有人偷偷通知丁義珍。
侯亮平打來的電話,祁同偉心里早就有數,肯定是求他幫忙抓人或者盯著丁義珍。
可丁義珍不走,祁同偉根本不知道是誰送他離開的,更別提抓住背後的人了。
這時,手機開始震動,是高育良打來的,祁同偉立刻接通︰“老師。
"
“你在哪里?”
祁同偉正在省廳處理文件,突然接到通知,要立刻趕往省里參加一個緊急會議。
他心里清楚,這事肯定跟陳海被季昌明帶進省里有關。
祁同偉心想,如果換作是他站在陳海的位置,根本不會搭理季昌明這個快退休的老狐狸,直接采取行動就好了。
畢竟陳海背後有沙瑞金支持,干嘛要怕一個季昌明?不過,這也反映出陳海和侯亮平的區別。
要是換成侯亮平,他八成不會給季昌明面子,直接帶人行動,甚至可能當場聯系後台老板,查查季昌明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祁同偉匆匆走進省里那個小會議室時,季昌明和陳海已經在了。
高育良抬手讓他坐下,祁同偉大步走到位置上。
李達康看見祁同偉,臉色有點不好看。
以往這種會,祁同偉根本沒資格來,可誰能想到,才不到一年,祁同偉竟然和他地位一樣了。
要知道,兩人的年紀差了十幾歲。
高育良表情嚴肅,問季昌明︰“老季,現在什麼情況?”季昌明馬上匯報︰“福閩省有個投資商,想通過一個處長批礦,結果沒批成。
那個處長收了點錢,事沒辦好,還不退錢。
"提到煤礦,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李達康。
李達康以前在林城管煤礦,後來去京州,這幾年一直整頓煤礦,關停小礦黑礦,推動規範化管理。
李達康平靜地說︰“煤礦整合這事是我牽頭,但主要是丁義珍在負責。
"祁同偉差點笑出來,心想你當老大領功勞,出了事就推給丁義珍。
既然牽頭,就得擔責任,光拿好處不管事,不如養條狗,至少狗還會叫兩聲。
高育良又問季昌明︰“最高檢那邊怎麼樣?”他早料到李達康油滑得很,什麼事都跟自己沒關系,總是有人替他背鍋。
畢竟李達康可是那種剛正不阿、清正廉明的大人物,家人貪腐都跟他沒關系,反正他不沾鍋。
季昌明回答︰“最高檢讓陳海幫忙查案,但授權還沒到,所以我們就趕緊過來請示各位領導。
"
高育良的意思很明白,最高檢要他們協助辦案,他們得照做,只是授權還沒下來,要先請示領導,領導怎麼指示就怎麼辦。
高育良看著李達康︰“達康書記,丁義珍是你的人,你覺得現在怎麼整?”
李達康一听,趕緊撇清關系︰“育良書記,丁義珍確實是我們的s的人,但他的問題,現在已經超出了我們s的範圍。
"
祁同偉心里真想插嘴,丁義珍不就是你李達康的代表嗎?但想想,場合不對,等沙瑞金來了再說也無妨。
畢竟,漢東很多人都知道,包括那些投資商和開發商,他們都是沖著“李達康”這三個字來的。
說起來,“李達康”在招商引資方面口碑不錯,因為他只關心經濟,其他雜七雜八的事都不管。
這種大家都知道的情況,投資商自然願意跟著“李達康”干,有他在的地方,總能找到機會鑽空子,改變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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