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遞過一份文件，光頭男子順手甩給王︰"自己瞧瞧，這是你們老板蔡成功親筆簽的抵押合同。
"
又是蔡成功！
王怒不可遏，根本沒看那份文件，直接扯成碎片︰"我告訴你，不管蔡成功簽了什麼，我們都不會認！對不對兄弟們？"
"對！對！對！"
身後幾百名工友跟著一起喊，聲音震天響。
見此情景，光頭男子臉色一沉︰"老頭，你還想耍滑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專門玩這種套路的行家！"
王寸步不讓︰"我沒耍滑頭，這廠絕不能交給你們！蔡成功欠錢找他去，跟我們沒關系！"
"好！"
光頭男子冷笑著︰"今天你們人多，我不敢硬來。
不過提醒你們一下，出門都小心點，別哪天不小心出了車禍。
還有你們的家人，孩子孫子，都得多留神，別被壞人盯上。
"
一听這話，王和周圍的工友們全都火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隨便提個醒，哈哈！"
光頭男子說完便閉嘴了，他才不上當呢，對方幾百號人，真打起來他肯定吃虧。
干脆先溜，以後機會多的是。
說完，他帶著手下擠開人群，揚長而去。
王想攔住他們，但又覺得沒有理由。
有人湊近，一臉憂慮︰"王哥，怎麼辦？那個人剛剛威脅我們，肯定不是好人。
"
"沒錯王哥，這些人一看就是那種混黑的，如果他們真動手，咱們怎麼整？"
大家都明白，現在雖然人多，對方不敢輕舉妄動，可萬一背後搞事情呢？
今天不打，明天後天或者一個月後動手怎麼辦？
到時候對付咱們的家人，出些意外事件，那可怎麼辦？
"怎麼了？怎麼了？誰要封我們的廠？"
鄭西坡氣喘吁吁地跑來了。
他一听說這事，立刻慌慌張張地趕到廠里。
但是鄭西坡膽子小，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從門口離開，也不敢上前攔住，更不敢多問一句。
老鄭，事情有點不對勁。
王一臉凝重，把剛剛發生的事說得特別仔細，特別是那群人撂下的狠話，他特意提高了嗓門。
"什麼？他們真找上門來了？”鄭西坡的臉一下子白了，聲音都在打顫，“難不成他們真敢動手？這可怎麼整！”王嘆了口氣︰“老鄭，這次你非得去找陳老幫忙不可，現在也就他能拉咱們一把。
"
他心里明白得很，對付不同的人得使不同的招。
對付那些人，他可以帶工人去鬧去爭；可對付這一波，他們是不會講理的，為了錢什麼都能干出來。
"可……陳老最近忙得很，抽不開身呢……”鄭西坡壓根兒不想找陳老。
前兩次他已經看出陳老對他挺不耐煩的。
雖說他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對方即使再不樂意也會幫忙，但總覺得這種人情還是留著以後用比較劃算。
要是現在把所有的關系都用光了，以後陳老不見面了，那他就徹底沒轍了。
沒錯，鄭西坡有自己的法子“掌控”陳老，或者說，是利用陳老的軟肋。
那就是“大義”和“名聲”。
人哪有不圖點好處的？有人三樣都要，有人只盯一樣。
陳老嘛，就是那種只愛“名聲”的人。
他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簡直把“我要名”刻在臉上了。
在《人民》的故事里，陳老為大風廠的事找過高育良，高育良隨口問了句︰“陳老，您這麼盡心為大風廠說話，是不是收了蔡成功的甜頭？”這話剛出口，陳老立刻皺眉反駁︰“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听到什麼對我不利的閑話？”後來，他越在意名聲，就越容易被人牽著走。
即便是在大風廠那場硬踫硬的沖突里，他也因為名聲被卷了進去。
若不是他退休干部的身份，再加上有個干兒子小金子，陳老的日子怕是要難過多了。
陳老確實是個好人，但他太過看重名聲，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這種性格最容易被人拿捏，鄭西坡也是靠多年相處，摸透了他的底牌，每次用“名聲”來逼他。
當然，他不會直說，而是繞著彎子夸他︰“陳老，您可是咱們漢東最後的指望！”
“陳老，您可不能撒手不管！”戴上高帽，陳老就再也摘不下了。
王急了︰“不找陳老，還能找誰？”
“找高總！”鄭西坡突然說道。
"哪個高總？”
“就是去年來咱們大風廠的那個高小琴高總，你還記得不？”鄭西坡的眼神透著機靈，“蔡成功也欠她的錢，但她只來過一次，後來就沒再找過麻煩。
這說明她心里清楚，知道是蔡成功騙了她，所以只盯著他一個人。
"
"找高總有什麼用呢？"王也想起高總是誰，去年那個漂亮的女人老總，但這事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鄭西坡解釋說︰"高總那麼有錢，肯定認識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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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幫忙，肯定沒問題。
"
"她憑什麼幫我們？"
"這個嘛，肯定得付出點代價。
"鄭西坡腦子轉得很快。
他知道，找陳老可能暫時解決事情，但從長遠來看，還得想別的法子。
他剛才在外面看見，那些人的車都是外地牌。
要是他們搞游擊戰，那就麻煩了。
王皺眉問︰"付出什麼代價？"
"蔡成功偽造了我們的簽名，不知跟多少人簽了抵押貸款合同，好幾個億的債，就算把廠子全賣了也不夠還。
"鄭西坡眼神閃動著說，"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們手里的大風廠股權全賣給高總！"
王愣住了︰"？賣了股權，我們以後怎麼辦？"
"老王，賣了股權，只是沒了股份而已，我們還能當工人拿工資。
"鄭西坡搖搖頭說，"再說，股權一賣，我們的利益就拿到了。
以後再有人查封廠子，頭疼的是高總，跟我們沒關系。
"
"要是你覺得沒事做，大不了我們賣了股權，再找地方建個廠子，自己當老板，不要蔡成功了。
憑我們的能力，還怕經營不好？"
這話一出口，周圍人都點頭同意。
他們覺得鄭西坡的辦法不錯。
蔡成功拿他們的股權抵押了很多錢，人都不知跑哪兒去了。
今天才第一波人，要是再來幾波，他們怎麼辦？一直對抗下去嗎？不如現在就把每個人手上的股權按市價賣給高總。
反正錢到手了，他們怎麼都不吃虧。
王還有些猶豫︰"這辦法真行得通嗎？"
"行不行，我打個電話問問。
"鄭西坡掏出手機，找到高總的號碼撥了過去。
……
帝豪園。
"當然願意生了。
"高小琴笑著說，"今天我給祁廳長您生，明年讓小鳳給您生，後年我繼續，大後年還是小鳳……"
"哈哈，你想給我生幾個孩子？"听到這話，祁同偉哈哈一笑。
"要不，我跟小鳳一起給您生個籃球隊吧？"高小琴笑著說，"十年，我跟小鳳各自休息五年，各自生娃五年！"
"好，就這麼定了。
"祁同偉輕輕拍拍肚子，溫柔地說︰"今年就靠你生了。
"
"行，沒問題，不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懷上。
"高小琴笑了笑，生孩子這種事，哪能說懷就懷呢？有時候身體再好的夫妻，也得等上好幾年。
"已經有了。
"祁同偉神秘地笑了笑，"我有種預感，你已經懷上了。
"
"真的假的？"高小琴挑挑眉，這才剛結束就有？
祁同偉咧著嘴笑︰“放心，肯定有好處！”幾天前領證時，系統給他的能力顯示︰子孫越多家族越興旺，還能隨心掌控。
雖然現在看不到什麼效果，但這能力自帶命定之力，他特別看重。
這時，高小琴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簡單聊了幾句後，她答應去看看情況。
"叮鈴鈴——”電話掛斷。
听完後祁同偉笑著說道︰“看來蔡成功的那些麻煩事終于爆發了。
"
高小琴嘆氣搖頭︰“不止爆發，是有人找上門了。
大風廠那463名工人現在慌了，想把我牽扯進去。
他們把股份賣給我，又讓我去跟某些人對抗。
他們賣股權時按原價來，不吃虧。
而且他們跟大風集團簽了合同，如果被辭退或有其他變故，集團得給他們補償金。
這些家伙心思太活絡了。
"
祁同偉眯著眼楮說道︰“小琴，這些股份你全買了。
我覺得李達康那邊最近會有大動作，你可以再轉手賣給趙瑞龍的山水集團，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
高小琴愣了一下︰“祁廳長，您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
祁同偉擺擺手︰“形勢變了。
繼續待在大風集團沒什麼意義，債太多，不如換個地方。
"
“好吧。
"高小琴點點頭，其實她也不想繼續糾纏大風廠的地皮了。
即便舊城改造後這塊地很值錢，但債務問題復雜，鄭西坡、王這些人也讓她頭疼。
到時候真有錢到賬，這幫人肯定想辦法要回一部分，甚至分走一些。
倒不如賣給趙瑞龍，至少能賺點差價。
第二天上午，在雙方律師面前，工人代表鄭西坡和王在合同上簽了字。
高小琴拿著筆，掃了一圈眾人，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什麼ど蛾子了吧？”
鄭西坡連連點頭︰“不會不會，我們都親自簽字了，哪會出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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