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一言不發,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凌霄殿的偏廳內,血腥氣混著沉水香。
霓裳仙子立在蟠龍柱旁,指尖輕撫著柱上浮雕——那龍楮竟是用金珠瓖嵌,珠中蜷縮著女子的虛影。
對著玉帝的背影,她忽然輕笑,指甲劃過龍鱗,金珠"啪"地碎裂,珠中女子飄出,如煙般纏繞上她的手。
她轉身,素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肌膚如蠟般融化,露出底下另一張臉——司命星君的面容,卻帶著妖異的媚態。
更駭人的是,她的身體開始扭曲,月白仙袍被撐裂,露出半邊雪肩與半邊男子的胸膛。
腰肢以下更是詭異,左腿縴長如玉,右腿卻筋肉分明,仿佛兩個不同性別的軀體被強行糅合。
"這才是真正的"雲雨霓裳"。"
司命星君瘋狂地展示著自己的身體,只能在想象當中才能見到的畫面,不斷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這一趟真是漲見識了……”
七把叉疼痛感一下去,說話的音調都下去了幾分。
“楊首座,美嗎?”
聲音忽男忽女,帶著黏膩的回響。融合的軀體上,金粉從毛孔滲出,在空中凝成符文。
那些符文不是刻在表面,而是從血肉深處浮出,每一筆都帶著心跳的韻律。
在場所有人的心跳都跟著一起鼓動起來,居然還有微弱的聲音,就像地平線外有不少小鼓在敲響,越來越整齊……
七把叉松開領口,他在等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襲來……
楊十三郎的焚天鈴突然自鳴。
鈴音震碎了半數符文,可殘存的金粉卻如活物般爬回軀體。
司命——或者說霓裳——的胸口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沒有鮮血,只有一枚金珠緩緩浮出。
珠中不是心髒,而是兩具交纏的虛影玉衡真君手持金釵,正同時刺入司命與霓裳的後背。
"三百年前,師尊為我們主持的合籍大典"
融合體低笑,指尖突然刺入自己胸口,將金珠捏碎。
血漿般的金粉噴濺在蟠龍柱上,竟讓整根龍柱活了過來!龍楮轉動,龍須舒展,每一片金鱗都映出不同的記憶片段
——幼年的司命跪在斬仙台前,後背爬滿符文,而玉衡真君手持金釵,釵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金粉混著某種乳白色的液體;
——霓裳被按在瑤池畔,腰鏈綴著的金鈴里,封著仙妓司女童的魂魄;
——最駭人的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君,竟在簾幕後含笑記錄著每個被鍘仙子的反應。
"你以為我們在殺人?"
融合體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殘缺的手指撫過楊十三郎的臉頰。
觸感不是血肉,而是某種細膩的粉末,帶著陳年胭脂的甜腥。
"不,我們是在賜他們永生。"
偏廳的帷幕突然無風自動,露出後面隱藏的壁畫斬仙台上,被鍘的仙子們面帶微笑,她們的魂魄化作金粉,正流入台下跪著的仙官口中。
而主持儀式的玉衡真君腳下,踩著一條由金鈴串成的長鏈——
每個鈴鐺里,都困著一個尖叫的幼童。
此刻……霧氣如腐壞的絲綢般垂掛,紋絲不動,像用畫筆描繪的一般。
戴芙蓉的銀針破空……釘在司命星君的後頸,針尾紅繩卻突然燃起幽藍火焰——是灼燒,更是禁制被觸發。
司命的脊椎" "地裂開一道縫隙,沒有鮮血,只有金粉如細沙般傾瀉而出,在青磚地上凝成另一個身影。
霓裳仙子。
她渾身赤裸,肌膚卻不是活人的暖色,而是一種半透明的瑩白,能清晰看見皮下流動的金色脈絡。
那些金線不是血管,而是細如發絲的符文,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最駭人是她的脊背——本該光滑的肌膚上,布滿縱橫交錯的縫合痕跡,像是有人將她拆解後又重新拼湊。
"芙蓉姐姐還是這般心急"
霓裳的聲音帶著水汽,指尖輕撫過戴芙蓉的銀針。
針身突然軟化,如活蛇般纏繞上她的手腕。
針尾的紅繩竟自行拆解,繩結處滲出黑血,滴在地上化作數只蠱蟲,瘋狂啃食著司命脊椎中涌出的金粉。
七把叉趁機用焚天槍猛戳司命星君的丹田處,卻在觸及他身體的剎那僵住——
司命的月白仙袍突然透明,露出內里駭人的景象胸腔沒有肋骨,只有金色符文編織的囚籠,籠中懸著一顆跳動的心髒。
那心髒表面刻滿春宮秘戲圖,每幅畫的落款都是不同仙君的印鑒。而連接心髒的血管——
竟是無數條細小的金鏈,每根都鎖著一個女子的虛影。
"這是"千魂鼎"。"
司命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磁性,與霓裳的柔膩嗓音重疊。
時空在混亂,畫面聲音俱在融合……
他——或者說他們——突然背對而立,兩人的影子在地面交融,竟投影出一幅完整的春宮長卷。
畫面不堪入目……
畫中人物不斷變換玉衡真君執筆在幼童背上刺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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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金星含笑飲下金粉酒;
最中央的畫面里,是那幅玉帝最不願意見到的——他正在為某個仙子系上腰鏈。
那鏈子竟是用斬仙台的鍘刀碎片打造。
霓裳的指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挖出一把金粉,"首座大人,被鍘刀斬過的魂魄,會永遠記得當時的"
她突然將金粉吹向楊十三郎。
粉霧在空中凝成數百個女子身影,每個都作"雲雨霓裳"的舞姿。
她們旋轉著貼近,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露出真容——全是近百年被鍘的仙官,可他們的臉上沒有痛苦,只有某種詭異的歡愉,嘴角咧至耳根,仿佛正經歷極樂。
朱風的三稜刺斬碎數個虛影,可碎片落地後竟化作更多金粉,順著他的靴子爬上小腿。那些粉末不是死物,而是某種活著的咒術,正貪婪地啃食著他的靈力。
"別踫!"
戴芙蓉的銀針突然自爆,針尖炸開的血霧暫時逼退金粉。可就在這剎那間隙,司命與霓裳的身影已如蠟般融化,在地面匯成一灘金液。
“跟我來呀,你們不是要真相嗎?,我讓你們一次看個夠。”
午時三刻的瑤池,水面凝結如血玉。
司命與霓裳的融合體立在祭壇中央,指尖蘸著心口金液,在池面勾畫符文。
每一筆落下,就有女仙的虛影從池底浮出——她們皆著嫁衣,蓋頭下的面容卻不是羞怯,而是凝固的歡愉,唇角揚起不自然的弧度,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定格在微笑的瞬間。
"首座大人可識得此陣?"
融合體的聲音忽男忽女,廣袖揮過,最前排的新娘突然自行掀開蓋頭。蓋頭下不是人臉,而是光滑的金箔,箔上精細地拓印著五官輪廓。
楊十三郎搖了搖頭,這種畫面夢里都不曾有過。
金箔新娘們齊齊抬手,指尖刺入自己的咽喉,竟從傷口中抽出一根根金線——
那是她們的聲帶。
金線在祭壇上方交織,漸漸織成一張巨大的合歡床榻虛影。
榻上躺著的正是司命與霓裳的本體,兩人肢體交纏,胸口插著同一柄金釵。
更駭人的是,他們的皮膚正在融化,如蜜蠟般彼此滲透,每融合一寸,池底就浮出更多新娘。
楊十三郎的焚天鈴剛要震響,最近的金箔新娘突然撲來。
冰涼的金箔貼上他的臉頰,箔下竟伸出濕滑的舌,舔過他的耳垂。
那觸感不是活人的溫熱,是陳年胭脂的黏膩,帶著腐壞的甜香。
"大人何必抗拒?"
金箔新娘的聲音從箔下傳來,"當年他們在瑤池邊觀禮時,可比您坦誠多了"
話未說完,朱風的刺已斬落新娘頭顱。可那頭顱墜地後竟自行滾動,金箔裂開,露出里面封存的記憶——
三百年前的瑤池宴,玉衡真君高坐主位,酒液不是瓊漿,而是金粉混著處子血。
"看清楚了嗎?"融合體忽然扯開自己的衣襟。
胸膛正中嵌著一面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現在,而是過去玉衡真君將金釵同時刺入司命與霓裳的心口,兩人的血在釵尖交融,凝成金珠。
而珠中蜷縮的,竟是另一個玉衡真君的虛影。
"我們不是凶手"
融合體的手指突然刺入鏡面,挖出那枚金珠。珠子墜入血池的剎那,所有金箔新娘同時仰頭,發出無聲的尖叫。
她們的嫁衣炸裂,露出內里的真相——
沒有軀體,只有空蕩蕩的胸腔,每具軀殼里都懸著一枚小金珠,珠中映著不同的仙官面容。
而最新那枚珠子里,赫然是楊十三郎的倒影。
瑤池的水突然沸騰。
血浪中升起一座微縮斬仙台,台上鍘刀開合,刀鋒映出最後的新娘——她掀開蓋頭,露出璇璣仙子絕望的臉。
"該你了"
融合體將金釵擲向血池。釵尖所指,正是楊十三郎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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