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
《七律•星能源劫》
星輝灼夜啟玄光，
隕焰凝符破古廊。
龍血殷殷融九印，
青鸞颯颯斬千霜。
鏡淵噬影時空碎，
星鑰焚淵日月彰。
誰握靈源裁浩宇，
蒼生劫數掌中量。
雲辰的指尖擦過石壁上的星輝符文，那些用隕星粉末描繪的紋路突然亮起幽藍光芒。海蘭的銀發被驟然掀起的靈風吹散，她按住腰間青鱗軟劍，看著螺旋向下的階梯在光芒中顯現。
，三十七道星軌封印。"她蹲下身，發梢垂落在階梯邊緣，"最後三層封印需要龍血。"
雲辰解下玄鐵護腕，腕間赤色龍紋在靈力激蕩下泛著微光。當他的血珠滴落在第七級台階時，整座遺跡突然震顫起來。石壁上的星圖開始轉動，原本封閉的穹頂裂開縫隙，星光如瀑傾瀉而下。
他們在流淌的星輝中墜落。
倒懸的深淵里漂浮著無數鏡面碎片，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時空的影像。海蘭揮劍斬斷纏繞腳踝的暗影觸須時，看到某塊碎片里映著雲辰抱著渾身是血的自己。
"別看那些鏡子。"雲辰掌心燃起蒼焰，將四周游弋的暗影燒成灰燼，"這些都是靈力之源制造的記憶回廊。"
暗紅色血珠順著劍尖滴落，在鏡面上暈開漣漪。當海蘭的佩劍刺穿最後一塊魔鏡，深淵底部突然傳來鐘鳴。九重青銅門在星輝中浮現，門環是餃著日月的雙頭龍。
雲辰的手按在門環上的瞬間，整座遺跡的靈氣突然凝固。
暗影從鏡面裂縫中涌出，凝結成十二道黑袍身影。為首之人戴著玄鐵面具，袖口繡著血色曼陀羅——影族大祭司的標志。
"交出靈力之源。"大祭司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青銅器，"或者看著你的小情人被暗蝕之力吞噬。"
海蘭的劍鋒已經抵住最先撲來的影衛咽喉，卻發現對方的身體正在融化成粘稠的黑霧。青鱗軟劍發出悲鳴，劍身上的靈紋被腐蝕出焦痕。
"退後！"
雲辰的暴喝聲中，蒼焰化作龍形盤繞周身。他左手結印，右手指尖劃過胸前龍紋，赤金血液在虛空繪出古族戰旗。當戰旗沒入地面的剎那，青銅門上的日月雙環突然迸發強光。
大祭司的玄鐵面具在強光中碎裂，露出半張被暗蝕之力侵蝕的臉。他枯槁的手指插入自己胸膛，扯出團跳動的黑焰︰"以影淵之名——"
暗蝕之力形成的旋渦開始吞噬星光，鏡面碎片接連爆裂。海蘭感覺靈力正在從經脈中流失，她咬破舌尖，將精血抹在劍身。青鱗軟劍發出鳳鳴般的清嘯，劍光化作展翅青鸞撲向黑焰。
就在此時，青銅門轟然開啟。
靈力之源懸浮在星輝凝聚的祭壇上，是枚不斷變換形態的晶體。它時而像跳動的火焰，時而如流動的水銀，每次形態轉換都會引發空間震顫。雲辰胸前的龍紋突然灼熱起來，某種跨越時空的共鳴在血脈中甦醒。
大祭司發出非人的嘶吼，暗蝕旋渦驟然擴大三倍。十二影衛化作黑影巨蟒，獠牙上滴落的毒液腐蝕得地面滋滋作響。
"去完成共鳴！"海蘭旋身揮出七道劍罡，青鸞虛影與黑影巨蟒纏斗在一起，"這里有我！"
雲辰躍向祭壇的瞬間，暗蝕毒箭穿透他的左肩。蒼焰自動護主，將侵入經脈的暗蝕之力焚燒殆盡。當他染血的手掌觸及靈力之源時，整座遺跡的星圖同時亮起。
時空在這一刻靜止。
靈力之源化作流光沒入他胸前的龍紋，星輝順著血脈流向四肢百骸。雲辰睜開眼時，瞳孔中流轉著星河光影。他抬手虛握，尚未消散的暗蝕旋渦竟被生生捏碎。
大祭司發出不甘的尖嘯，身體在星光中分解成黑霧。殘余的影衛想要遁入虛空，卻被突然浮現的星軌鎖鏈束縛。雲辰指尖輕點，蒼焰順著鎖鏈蔓延，將黑影燒成漫天光塵。
海蘭拄著劍單膝跪地，看著走近的雲辰瞳孔微縮——他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會綻放星紋蓮花，發梢間流轉著細碎星光。
"你..."她的話被突然襲來的溫暖打斷。雲辰掌心貼在她後背，純淨的星輝靈力涌入經脈，修復著被暗蝕之力侵蝕的傷口。
"靈力之源選擇了共生。"雲辰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共鳴回響，"現在它既在遺跡核心，也在我的血脈里流動。"
遺跡突然劇烈震動，穹頂星圖開始崩解。海蘭正要提醒，卻見雲辰抬手劃出玄奧軌跡，崩塌的星辰竟重新歸位。當他握住她的手時，星輝凝聚成橋，載著兩人升向地面。
月光重新照在臉上時，海蘭發現雲辰眼中的星河已經隱去。但他胸前的龍紋變成了流轉的星雲圖案，隱約能看到靈力之源的輪廓在其中沉浮。
"影族不會罷休。"她望著遠方起伏的山脈，"他們想要的不只是靈力之源。"
雲辰按著心口輕笑，星光在指縫間流淌︰"那就讓他們來。畢竟現在——"他指尖迸發的星輝照亮整片山谷，"我們就是行走的靈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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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山谷泛著銀霜，雲辰指尖星輝照亮岩石上蜿蜒的血跡——不屬于他們任何人的暗紫色污血正在苔蘚間詭異地蠕動。
海蘭劍尖挑起一縷沾血的碎布，青鱗劍紋突然灼燙起來。布料上的曼陀羅刺繡正在融化，滲出腥臭黏液。"影衛的血肉帶著空間腐蝕性，"她揮劍斬斷被污染的苔蘚，"大祭司恐怕根本沒死透。"
雲辰胸前的星雲龍紋突然收縮，靈力之源在血脈中發出預警的震顫。他猛然轉身，蒼焰在掌心凝成長槍擲向虛空。焰槍在二十丈外的古柏前炸開星火，樹影扭曲著顯露出三個黑袍人影。
不同于先前的影衛，這些人戴著瓖嵌水晶骷髏的銀面具。為首的女子手持等身高的骨杖，杖頭七顆星辰石排列成吞尾蛇的形狀。
"星軌守門人。"海蘭的軟劍發出清越鳴響，劍身倒映出對方骨杖上流轉的厄兆符文，"這些瘋子居然真的存在。"
雲辰感到靈力之源在血脈中翻涌，某種跨越千年的悲愴突然淹沒感官。他看到幻象︰相同制式的骨杖刺穿巨龍心髒，星輝暴雨中無數修士在空間裂縫前化為血霧。
"退後！"守門人女子突然尖嘯，骨杖重重頓地。七顆星辰石迸發妖異紫光，雲辰腳下的山岩瞬間塌陷成旋轉的暗淵。蒼焰自動護主形成火環，卻見塌陷邊緣的草木正以違背常理的速度瘋狂生長——千年古樹在三個呼吸間完成生長枯萎的輪回，腐爛的果實里爆出帶著尖牙的藤蔓。
海蘭的劍光織成青鸞結界，卻發現劍鋒在觸及藤蔓時驟然銹蝕。"時間亂流！"她扯下銀發間的星月發簪劃破手掌，用精血在虛空畫出破煞符，"這些人在扭曲局部時空！"
雲辰眼中的星河再度浮現。他看見無數透明絲線從守門人的骨杖延伸至星空，七顆星辰石正對應著北斗死門的方位。靈力之源在龍紋中沸騰，某種本能在驅使他的雙手結出古老法印。
"歸位！"
暴喝聲中，整片山林的星輝突然凝固。塌陷的暗淵被星紋鎖鏈強行縫合，正在瘋長的妖藤定格在半空。雲辰發間的星光化作實質，在他額前勾勒出龍角形狀的星冠。
守門人女子面具下的瞳孔收縮︰"你竟然能調用星軌修正力？"她的骨杖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胸口，紫黑血液浸透星辰石，"那就讓貪狼星見證真正的時空災變！"
北斗第一星突然在晴夜顯現，血色星光籠罩山谷。雲辰感覺全身血液逆流，靈力之源在體內發出痛苦的共鳴。他看到海蘭的銀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自己的左手背浮現出蛛網狀的黑色紋路。
"這是...星蝕？"海蘭的劍 當落地，她握劍的右手已經布滿皺紋，"他們在加速我們的時間流速！"
雲辰胸前的龍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靈力之源掙脫血脈束縛顯現在現世，晶體核心浮現出微型星雲。當他的指尖觸踫星雲的剎那，整條銀河都在視網膜上燃燒起來。
"碎！"
北斗星光應聲而碎，守門人女子噴出帶著內髒碎片的黑血。雲辰的瞳孔已經完全轉化為星雲旋渦，他踏著凝結成實質的月光走向敵人，每一步都在山岩上留下燃燒的星痕。
"不可能..."女子跪倒在地，看著骨杖上的星辰石接連爆裂，"星軌權柄明明已經隨著龍族滅絕..."
雲辰的手掌按在她天靈蓋上，星輝順著指縫灌入對方經脈︰"誰告訴你們龍族滅絕了？"蒼焰從女子七竅中噴出，將她的身軀燒成飄散的星塵。
剩余兩名守門人試圖遁入虛空，卻發現整片山谷已經被星輝鑄成囚籠。海蘭的劍光適時掠過，青鸞虛影餃著兩枚水晶骷髏飛回，在雲辰掌中碎成齏粉。
星光囚籠消散時，朝陽正從山巔升起。雲辰踉蹌著單膝跪地，胸前的龍紋出現細密裂紋。海蘭扶住他時，發現他的體溫正在星辰之力與血肉之軀間劇烈波動。
"靈力之源在與你的神魂融合。"她擦去雲辰嘴角滲出的金血，指尖傳來時空錯亂的刺痛感，"這些守門人說的星軌權柄..."
雲辰握住她顫抖的手，星輝順著交握的掌心平息暴走的能量︰"當年龍族不是滅絕，是把自己煉成了封印星軌的活祭品。"他扯開衣襟，龍紋中心的星雲里隱約可見蜷縮的龍影，"靈力之源選擇我，是因為我血脈里藏著最後一把星鑰。"
遠處傳來晨鐘聲，驚起滿山飛鳥。兩人同時望向聲源方向——雲霧繚繞的群山中，有道青銅巨門虛影在霞光里若隱若現，門扉上雕刻的正是北斗七星吞尾蛇圖騰。
海蘭的青鱗劍突然自動出鞘，劍尖指向青銅門方向發出連綿不絕的鳳鳴。雲辰胸前的星雲龍紋與劍鳴共振，在虛空投射出十二重星環構築的立體星圖。
"看來靈力之源引發的共鳴才剛剛開始。"雲辰將星輝凝成斗篷披在海蘭肩頭，遮住她還未完全恢復的白發，"該去問問那些祖宗，當年究竟把多少麻煩封印在星軌里了。"
星輝在他們腳下匯聚成橋，延伸向雲海深處的青銅巨門。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門扉時，某種古老的機械運轉聲從地脈深處傳來，像是沉睡了萬年的齒輪重新開始轉動。
欲知後事，請听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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