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什麼鬼天氣！”
王凱一腳踹開宿舍門，手里拎著的外套已經脫到只剩短袖。
“昨天還零下十五度，今天直接零上五度？”林濤癱在床上，像條擱淺的魚一樣有氣無力，“老子羽絨服都還沒晾干呢！”
白夜安靜地坐在窗邊，手里捧著一本《極端氣候作戰指南》，聞言抬頭看了眼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臉上，將那雙異色瞳照得格外明顯，像是把兩個季節裝進了同一張臉龐。
“根據氣象數據，”楊毅推了推眼鏡，“這種驟溫變化在過去十年里只出現過三次，概率約為...”
“停！”方烈一把捂住楊毅的嘴，“老子頭疼，別念經。”
徐哲趁機蹭到白夜身邊，假裝看窗外實則偷瞄少年的側臉︰“小白，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白夜把書往他面前一遞︰“極端氣候下裝備保養要點。”
“...”徐哲嘴角抽了抽，“休息日就別看這個了吧？”
李昊從浴室出來，毛巾搭在還在滴水的頭發上︰“都閑著？檢討寫完了？”
宿舍里頓時哀鴻遍野。
“隊長！休息日！”
“我手還疼著呢！”
“讓不讓人活了！”
王凱突然一拍大腿︰“哎！既然天氣這麼好，咱要不要去市里逛逛？反正檢討可以明天再寫嘛！”
“這個提議...”李昊皺眉。
“血狼小隊規第七章第三條，”白夜突然開口，“無任務期間，隊長有權批準不超過12小時的休閑活動。”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白夜眨了眨眼，“我...背錯了嗎？”
“沒有！”王凱一個箭步沖過來揉亂白夜的頭發，“我們小白菜最棒了！”
李昊無奈地搖頭︰“行吧，去哪？”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白夜。
白夜愣了一秒︰“又是我選？”
“那當然！”林濤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你是咱們隊最小的，按照規定就是你決定！”
“哪來的規定...”白夜小聲嘀咕，但還是認真思考起來。片刻後，他眼楮一亮︰“去搓澡怎麼樣？天氣忽冷忽熱的，容易感冒。”
“好主意！”徐哲立刻附和，手已經不自覺搭上白夜的腰，“我知道一家特別好的...”
凌淵不動聲色地把徐哲的手拍開︰“地址。”
兩小時後，九人站在一家古色古香的洗浴中心門前。金燦燦的招牌上寫著“龍泉湯泉”，門口還擺著兩尊石獅子，看起來相當氣派。
“哇塞！”林濤仰頭看著豪華的門臉，“小白你挺會挑啊！”
白夜耳朵微紅︰“上次任務路過，記下來的。”
李昊挑眉︰“上次任務？你是說追捕搶劫犯那次？”
“嗯。”白夜點頭，“當時潛伏在對面樓頂，觀察了六個小時。”
“...”眾人沉默。
“所以你是靠觀察這里的外牆結構選的地點？”周陽忍不住問。
白夜一臉理所當然︰“嗯，外牆有三個逃生通道，內部布局也記下來了，安全性很高。”
王凱扶額︰“我們是來放松的，不是來踩點的啊小祖宗！”
進門後，前台小姐姐看到九個高大健碩的男人齊刷刷走進來，差點把登記簿掉地上。特別是當白夜摘下口罩時，那雙異色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請、請問幾位...”小姐姐結結巴巴地問，眼楮卻忍不住往白夜那邊瞟。
李昊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擋住白夜的半邊身子︰“九位，要包間。”
“好、好的！”小姐姐紅著臉遞上手牌，“男賓區右手邊，更衣室在...”
更衣室里，白夜剛脫下外套，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他疑惑地回頭，發現幾個隊友都盯著他看。
“怎麼了？”他低頭檢查自己，“我穿錯什麼了嗎？”
徐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沒有...”
白夜的身材其實很好，肌肉線條流暢優美，但和其他隊員那些虯結的肌肉比起來，就顯得格外縴細。
淋浴區霧氣氤氳。白夜站在花灑下，熱水沖過肩膀，舒服得眯起眼楮。他沒注意到不遠處幾個隊友正在用眼神廝殺——
徐哲死死盯著凌淵，後者淡定地給白夜遞沐浴露；
李昊皺眉看著徐哲，手里毛巾捏得死緊；
王凱和林濤在一旁擠眉弄眼，活像看戲的 。
“你們在干嘛？”白夜突然轉頭，水珠順著發梢滴落，“不洗嗎？”
“洗！馬上洗！”徐哲一個箭步沖過來，差點在濕滑的地板上摔個狗吃屎。
泡澡池里，白夜被安排在最中間的位置，左右分別是李昊和凌淵，徐哲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對面，眼巴巴地望著。
“溫度怎麼樣？”李昊問。
白夜點點頭︰“剛好。”他的皮膚被熱水蒸得微微發紅，異色瞳在霧氣中顯得更加神秘。
池子另一頭，幾個普通客人好奇地打量著這群明顯是軍人的壯漢，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中間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身上。
“看什麼看！”林濤突然凶巴巴地瞪過去，嚇得那幾個客人趕緊轉頭。
白夜疑惑︰“怎麼了？”
“沒事。”李昊往池子里沉了沉，“泡夠了嗎？去搓澡？”
搓澡區，九張床排成一排，場面相當壯觀。白夜乖乖趴好，搓澡師傅剛上手就驚呼︰“小伙子，你這皮膚也太嫩了！都不敢使勁！”
“沒事的，您正常來。”白夜禮貌地說。
隔壁床的王凱聞言轉頭︰“師傅您可別被他騙了！這小子扛揍著呢！”
搓澡師傅將信將疑，結果搓到一半就發現不對勁——白夜腰部的皮膚特別敏感，輕輕一踫就會繃緊。
“疼？”凌淵突然從旁邊床上支起身子。
白夜搖頭︰“不疼，就是有點癢。”
徐哲立刻舉手︰“我來幫你撓...不是，我來幫你看看！”
“躺好！”搓澡師傅一毛巾甩過去，“專業人干專業事！”
中式推拿環節更是雞飛狗跳。白夜因為長期保持狙擊姿勢，肩頸肌肉特別僵硬，按摩師一按就發出“ ”的響聲。
“小伙子，你這頸椎都快成鋼筋了！”按摩師感嘆。
李昊立刻從隔壁床爬起來︰“很嚴重？”
“沒事的哥。”白夜安慰他，“一直都這樣。”
徐哲趁機蹭過來︰“小白，我幫你按按腿？”
白夜還沒來得及回答，凌淵就一腳把徐哲踹開了。
拔罐時，白夜背上很快出現一個個紫紅色的圓印，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嘶——”周陽看得直皺眉，“這得多疼啊...”
白夜卻一臉平靜︰“還好，比子彈打中舒服多了。”
眾人︰“...”
最後是足療環節，九個人排排坐，場面相當壯觀。足療師傅剛捧起白夜的腳就笑了︰“這肯定是個狙擊手！”
“您怎麼知道？”白夜驚訝地問。
“腳趾這麼靈活，還全是老繭，不是狙擊手才怪！”師傅得意地說。
王凱立刻把自己的大腳丫子伸過去︰“師傅您看看我是干啥的？”
師傅瞥了一眼︰“搬磚的。”
眾人哄堂大笑。
整個過程中，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員和其他顧客都在偷偷打量這群特殊的客人。特別是那幾個年輕女服務員，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眼楮亮得像探照燈。
“中間那個小帥哥太好看了吧！”
“異色瞳！是混血嗎？”
“他跟那個高個子好配啊！就是一直護著他那個...”
“我覺得跟那個笑得痞帥的更配！”
“不不不，明顯是跟那個冷面帥哥最有cp感！”
王凱耳朵尖，听到後壞笑著轉向她們︰“我們小白菜已經有人惦記了呢~”邊說邊指向徐哲。
徐哲的耳朵瞬間紅得能滴血，手忙腳亂地打翻了茶杯。白夜疑惑地抬頭︰“怎麼了？”
“沒事沒事！”徐哲瘋狂擺手，“茶太燙了！”
女服務員們激動得直跺腳︰“啊啊啊是真的！”
“年下攻！”
“明明是年上！”
白夜完全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乖巧地喝著凌淵遞過來的溫水，任由李昊給他擦掉嘴角的水漬。
“哥，接下來去哪？”他問。
李昊看了看時間︰“還早，要不...”
“吃飯！”林濤立刻舉手，“我快餓死了！”
白夜點點頭︰“那去自助餐廳？我看到宣傳單上有。”
“好主意！”徐哲立刻附和，“小白想吃什麼我都幫你拿！”
王凱翻了個白眼︰“馬屁精。”
凌淵默默記下白夜愛吃的幾樣東西，準備等會兒搶先一步。
就這樣，九人在眾人或好奇或羨慕的目光中，浩浩蕩蕩地向餐廳進發。白夜走在中間，被隊友們有意無意地護著，像是什麼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