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監控室里，副官嘆了口氣︰“結束了，29對1，沒懸念了。”
總教官卻盯著屏幕，嘴角微微上揚︰“賭一個月工資？”
“啊？”
“看那兒。”總教官指向一個幾乎不動的紅點，“那小子要發威了。”
白夜趴在松樹枝干上，整個人與樹皮融為一體。他的呼吸頻率降到每分鐘四次，連睫毛上的冰晶都紋絲不動。下方，五個藍隊隊員正小心翼翼地搜索著。
“媽的，那小子躲哪去了？”一個隊員踢了腳雪堆。
“噓——小點聲！”領頭的做了個噤聲手勢，“那小子耳朵靈得很。”
白夜輕輕勾起嘴角。他緩慢地移動狙擊槍，瞄準鏡十字線穩穩落在領頭隊員的胸口。
“砰！”
電子音響起，領頭隊員愕然看著冒煙的感應器︰“什...什麼時候？”
其余四人立刻背靠背警戒，槍口對著四面八方。
“樹上！”一個隊員突然大喊。
四人同時開火，松針和積雪簌簌落下。但那里早已空無一人。
“該死！他又跑了！”
二十米外的另一棵樹上，白夜像只靈巧的雪豹般輕盈移動。他的作戰靴經過特殊處理，在樹皮上幾乎沒有聲音。瞄準鏡再次鎖定目標。
“砰！”
又一個藍隊隊員出局。
“三點鐘方向！”剩下的三人立刻調轉槍口。
白夜早已轉移。他利用樹冠間的藤蔓蕩向另一棵樹，動作輕盈得不可思議。落地時，他故意踩斷一根枯枝。
“ 嚓！”
“那邊！”三人立刻沖向聲源。
白夜卻從他們背後的樹上滑下，激光槍連續三次點射。
“砰！砰！砰！”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感應器就同時冒煙了。
“臥槽...”其中一人目瞪口呆，“這特麼是人是鬼？”
白夜已經消失在雪霧中，只留下一串淺得幾乎看不見的腳印，很快就被飄落的雪花覆蓋。
“戰俘營”里，血狼小隊和雪豹小隊的隊員們圍成一圈，盯著中央的實時戰況顯示屏。
“我靠！”林濤猛地拍大腿，“小白干掉第十個了！”
徐哲緊張地啃著指甲︰“還剩19個...太危險了...”
凌淵靠在角落，右腿的傷口已經簡單包扎過。他盯著屏幕上代表白夜的光點，眼神專注得像要穿透屏幕。
“老凌，”李昊走過來坐下，“你故意的吧？”
凌淵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我就知道。”李昊輕笑，“你腿上那點傷根本不影響行動。”
“他需要歷練。”凌淵淡淡地說，目光依然沒離開屏幕。
突然，顯示屏上的紅點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移動，藍隊的光點一個接一個地熄滅。
“十二個了！”方烈激動地跳起來。
“十三個！十四！”王凱跟著大喊。
監控室里，副官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這怎麼可能？”
總教官得意地摸著胡子︰“看到沒？那小子在樹冠上建了個高速通道。”
確實，白夜此刻正利用松樹間的藤蔓和枝干，在離地七八米的空中構建了一個移動網絡。他像只雪猴般靈活穿梭，幾乎不沾地。
“還剩五個。”白夜輕聲自語，停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稍作休整。他的呼吸微微急促，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突然，他耳朵微動——下方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白夜立刻屏住呼吸，緩緩低頭。
兩個藍隊隊員正小心翼翼地經過，其中一人拿著熱成像儀。
“奇怪，”那人皺眉，“明明探測到熱源了...”
白夜微微一笑，從戰術包里掏出最後一個熱源干擾器，輕輕拋向遠處。
“滴——”干擾器落地的聲音立刻引起兩人注意。
“那邊！”
等兩人跑遠，白夜悄無聲息地滑下樹干。他像道白色幽靈般尾隨其後，在兩人分散搜索時迅速解決了一個。
“砰！”
“操！”另一個隊員立刻轉身掃射，但只打中空氣。
白夜早已繞到他背後，槍口頂在他後心︰“出局。”
那人僵住了，緩緩轉身︰“你...你怎麼...”
白夜沒回答，只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消失在雪霧中。
“最後一個了。”總教官盯著屏幕，聲音里帶著壓抑的興奮。
白夜蹲在一棵雲杉上，靜靜觀察著最後一名藍隊隊員——正是之前揚言要“會會他”的那個。
那人此刻正背靠岩石，緊張地四處張望。他的隊友一個接一個地“陣亡”，已經讓他接近崩潰邊緣。
“出來！”他突然大喊，“有種正面單挑！”
白夜輕輕嘆了口氣。他收起狙擊槍，從樹上滑下，故意踩斷一根樹枝。
“ 嚓！”
那人立刻轉身，槍口對準聲源︰“白夜？”
“嗯。”白夜平靜地走出來，雙手垂在身側，沒拿武器。
“你...你的槍呢？”那人警惕地環顧四周，懷疑有詐。
白夜指了指腰間的匕首︰“對付你，這個就夠了。”
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抬起激光槍︰“去死吧！”
白夜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一個側身避開激光束，瞬間貼近對方。匕首輕輕劃過感應器。
“滴——”
最後的電子音響起，那人呆若木雞地看著冒煙的感應器。
“怎麼...可能...”
白夜後退一步，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承讓。”
“戰俘營”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贏了！”
“小白牛逼！”
“1對29！這特麼要載入史冊啊！”
徐哲激動得一把抱住旁邊的林濤，被對方嫌棄地推開︰“滾！抱你家小白去！”
凌淵的嘴角微微上揚，起身向出口走去。
監控室里，副官還在揉眼楮︰“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總教官哈哈大笑︰“一個月工資，別忘了！”
當白夜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基地時，迎接他的是隊友們的熊抱和歡呼。連一向嚴肅的李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干得漂亮。”
凌淵站在人群外圍，等喧鬧稍歇才走過來，遞上一杯熱巧克力︰“補充能量。”
白夜接過杯子，雙手因為長時間暴露在寒冷中而微微發抖。他抬頭看著凌淵，眼楮亮晶晶的︰“淵哥，我看到你的布置了。”
凌淵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拂去白夜肩上的松針。
總教官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全體注意！鑒于本次訓練的"特殊結果"，明天放假一天！”
歡呼聲再次響起。
白夜小口啜飲著熱巧克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那個說要"會會我"的藍隊隊員，後來怎麼樣了？”
徐哲笑嘻嘻地湊過來︰“听說回去就提交了調崗申請，要求轉炊事班。”
眾人哄堂大笑。
夕陽西下，雪地染上一層金色。白夜站在人群中，看著隊友們嬉笑打鬧的樣子，輕輕呼出一口氣，白霧在寒冷的空氣中緩緩消散。
這是他守護的溫暖，也是他戰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