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建議,”曹芽看向沈昭昭。
沈昭昭眨眼,指著自己︰“曹妹妹不會覺得我無所不能,能幫著勸降吧?”
讓她扛著AK47沖鋒還是可以的。
動嘴皮子打嘴遁的事情,她萬萬不行。
曹芽輕笑一聲。
“我知道沈姐姐擅長的是旁的事情,不是勸降。”
“但是,沈姐姐手上有一個能讓大軍順利進城過境的東西。”
沈昭昭心中咯 一下,隱約有了點印象。
“你是說,太後給的令牌?”
“能管用不?”
她還以為太後那令牌是用來向太後討賞用的。
封建時代,太後一般是不能干政的,除非皇帝年幼,可以垂簾听政,到了一定年紀,就要還政。
如果依舊把持著朝政,皇帝和太後就斗起來了。
沈昭昭心中突然靈犀一現。
對呀,太後不在宮里而在盤楓山莊,又莫名得了麻風病,還讓仙源村的心腹往外傳信,皇帝為了滅口不惜炸開上游堰塞湖,想要屠了仙源村。
這不正好說明,皇帝和太後已經斗起來了?
曹芽證實了沈昭昭的猜測︰“沈姐姐只要把從盤楓山莊的太後令牌拿出來,只說應太後調令就行。”
“不少城池,甚至不認皇帝,只認太後。”
日暮漸漸西沉,行進的軍隊比當初他們前往漠北的流放隊伍快了許多。
沒兩日就到了幽雲郡的城門下。
沈昭昭正要掏出那塊令牌保大軍順利進城,哪里想到,前面的管平樂竟然一路絲滑就走進了城門。
沈昭昭把拿令牌的手放了回去。
和戰南星說了一聲,自己當先上前,來到管平樂身邊。
管平樂騎在馬上,雄赳赳氣昂昂的。
“管將軍,那城門的士卒為何都不需要調動大軍的調令?”戰劍之先問出了沈昭昭心中的疑問。
管平樂大手一揮,“嗨,其他城鎮不好過,這幽雲郡肯定不會攔咱們!”
沈昭昭眨巴下眼楮。
管平樂看她這懵逼的表情,沒忍住,一巴掌拍她後背上,差點把她的小身板給拍下馬去。
“六妹,你傻了。”
“咱們二哥是誰兒子還記得不?”
沈昭昭一拍巴掌。
得,人脈太廣,把張郡守給忘了!
許是早就得到消息,張添親自等在城門口的大街上。
因著大軍過境,百姓都被驅趕回家,大街上空蕩蕩的。
管平樂和戰劍之翻身下馬,沖著張添抱拳。
沈昭昭騎在馬上,看著這位一年不見的郡守,之前在驛站中,和他對峙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張添也客氣回禮。
沈昭昭嘖了一聲,舔了舔後槽牙,看著這位郡守這麼彬彬有禮的樣子,都要不習慣了。
“犬子已經同我說過各位即將途經我郡,已經在城中安排好了扎營之地,管將軍和戰老將軍盡管帶著人馬去修整,”張添滿臉笑意,眼角的魚尾紋深得都能夾死蚊子,十足的討好。
“我郡守府還備下薄酒,各位請務必賞臉。”
“張郡守客氣了,您是文竹兄的父親,那就是我的父親!”管平樂粗聲粗氣地說著義氣話,“哪有兒子回家,還要老父親備酒的道理?”
沈昭昭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對四哥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四哥這人,看著是個愛砍人頭的大老粗,實際上心細著呢。
這為張郡守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太子封鈺最後消失在幽雲郡,是在他的轄地沒了,他在皇帝那里沒法交差。
而且,張文竹是他的獨子,已經徹底站在了管平樂和戰家這邊,又開了金礦,給張添輸送了不少好處。
張添自然一掃前塵恩怨,握著管平樂的手,也一副我兒子的兄弟就是我親兒子的親熱模樣。
沈昭昭看得嘆為觀止。
郡守府的酒宴自然是沒去的,喝酒誤事,管平樂再愛酒也有數。
大軍在張添安排好的地方扎營,第二日一早就拔營離開。
張添又親自來送別。
“祝管小兄弟和戰老將軍凱旋,屆時,務必前來赴張某設下的宴席。”
“謝師伯。”管平樂沖著張添一抱拳,扯著韁繩,策馬而出。
大軍緊隨其後。
最臨近漠北的大城幽雲郡就這麼兵不血刃地過了,往後的幾個小鎮自是不能抵抗。
大軍長驅直入,直到永坪州府。
城門大開,趙平笙早已經等在城門口,見大軍到來,遠遠地跳起來揮手。
管平樂飛馬上前,一躍而下。
給了趙平笙一個大大的熊抱。
“平笙,許久不見,竟然都成知州了。”戰老將軍頗為感嘆,當年,他上門請趙閣老出山,趙平笙才是個孩子。
“老將軍。”趙平笙順帶和戰家三兄弟都見了禮,目光落在了沈昭昭身上,笑眯眯地喚了一聲︰“六妹。”
沈昭昭人都麻了!
他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戰南星都不知道她和趙平笙還有一重關系,這麼一聲“六妹”,果然,桃花眼帶著一些狐疑朝她瞧了過來。
“趙大人這是隨著管將軍一起,亂喊的。”沈昭昭尬笑著應道。
戰南星垂眸,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待大軍進城安頓好,夜色也漸漸深了。
帳篷中,一直合著眼的戰南星悄悄睜開了眼楮,轉頭,看著身邊的沈昭昭。
“昭昭?”
他沒有壓著聲量。
沈昭昭毫無反應。
戰南星默默地瞧著她,已經是第幾次了,她瞧著是睡著了,但是他喚她卻毫無反應。
這次,他伸手推了推沈昭昭。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如果不是她的胸口在輕微地起伏著,更像一個死人。
戰南星撐著身子,就這麼瞧著。
沈昭昭剛剛從空間退出來,就覺得身邊有人盯著自己,立刻張開了眼楮。
對上了那雙桃花眼。
“夫君。”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抬手摟上了戰南星的脖頸,“明日還要早起行軍,為何不睡覺就盯著我瞧了?”
戰南星勾了她一縷發絲,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昭昭,剛剛可是魂魄離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