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邊緣的共生祭壇持續散發幽藍光芒,符文閃爍間,無數機械菌絲如同蛛網般在宇宙中蔓延。林婉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輕顫,眉心的鎖鏈紋路與祭壇產生共鳴,在她瞳孔深處映出詭異的數據流。“這些祭壇在構建意識網絡...”她按住太陽穴,額角青筋暴起,“每座祭壇都是一個傀儡核心,正在搜尋契合的宿主。”
秦逸握緊熵變之杖,杖身的混沌藤蔓自動纏繞在他手臂,形成防御屏障。裂縫文明的探測器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數十艘外形扭曲的飛船沖破星雲——船身由血肉與金屬融合而成,舷窗里漂浮著被泡在營養液中的共生醫傀,他們空洞的眼神里閃爍著火種派特有的秩序符文。
“是傀儡艦隊!”殘缺派領袖的聲音帶著恐懼,“他們把生命體改造成了飛船的動力源!”話音未落,傀儡艦隊已發動攻擊。從炮口射出的不是常規彈藥,而是數以萬計的寄生孢子,這些孢子如同活物般鑽入飛船縫隙,將船員瞬間轉化為機械傀儡。
林婉強撐著站起身,星鏈從白發中飛射而出,纏住最近的一艘傀儡飛船。但當她試圖讀取飛船意識時,劇烈的疼痛讓她踉蹌跪地。“這些傀儡...被植入了記憶枷鎖...”她咳出帶血的菌絲,“他們的意識被火種派的‘完美秩序’程序徹底格式化了。”
秦逸揮動熵變之杖,混沌能量形成的漩渦將孢子群吸入其中。然而,當能量觸及傀儡飛船時,船體表面的血肉突然蠕動,竟將混沌之力轉化為自身養分。更糟的是,混沌秩序樹的黑斑已經蔓延至主干,樹苗開始分泌出銀色的黏液,與共生祭壇的能量產生呼應。
“這樣下去樹苗會被徹底同化!”裂縫文明的科學家緊急傳輸數據,“必須找到切斷意識網絡的關鍵節點!”就在這時,懺悔錄無風自動,書頁上浮現出初代神農與機械造物對抗的古老畫面。畫面里,神農將一滴蘊含矛盾之力的精血注入大地,引發了足以摧毀機械軍團的能量震蕩。
“矛盾之力...”秦逸靈光乍現。他引導歸墟殘能與熵變之杖共鳴,同時召回林婉的一縷白發。白發在能量中化作星砂,與混沌能量融合成一顆散發著雙重光芒的球體。當球體砸向最近的共生祭壇時,祭壇表面的符文開始劇烈沖突——秩序符文與混沌紋路相互絞殺,爆發出撕裂空間的能量風暴。
但傀儡艦隊的反擊更加瘋狂。艦隊中央的旗艦突然解體,露出內部巨大的“傀儡核心中樞”,中樞表面密密麻麻排列著數以千計的人類面孔,他們的表情凝固在痛苦與麻木之間。中樞啟動終極程序,所有傀儡飛船化作金屬洪流,朝著秦逸等人席卷而來。
林婉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中樞,眉心的鎖鏈紋路綻放出刺目金光。“別管我!摧毀中樞!”她的聲音帶著機械的顫抖。秦逸紅著眼眶將熵變之杖插入地面,混沌藤蔓如同巨蟒般纏住中樞。裂縫文明與殘缺派的剩余力量也發動總攻,孩子們將痛覺能源壓縮成炸彈,殘缺派領袖奏響能擾亂意識頻率的戰歌。
在多重攻擊下,傀儡核心中樞開始崩解。但就在中樞即將毀滅時,其中一張人類面孔突然睜開眼楮——那是火種派的首席科學家。他露出扭曲的笑容,啟動了自毀程序︰“你們以為能阻止完美秩序?太天真了...”中樞爆炸產生的能量沖擊波中,無數微型傀儡核心如種子般擴散至整個星雲。
秦逸在爆炸的余波中艱難爬起,發現林婉倒在混沌秩序樹旁。樹苗的黑斑褪去大半,但主干上卻長出了類似傀儡核心的金屬紋路。更令人不安的是,懺悔錄的最後一頁浮現出新的預言︰“當矛盾不再矛盾,傀儡將成為新的神明。”而在星雲之外,某個神秘觀測站的屏幕上,正實時播放著傀儡核心擴散的軌跡,屏幕前的黑袍人輕輕鼓掌︰“第一步計劃,完美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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