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離別都意味著新的成長與開始,現在的林空多少已經有這樣的感覺了。
林空被林語眠和李曉雅安心送入清平大學已經過去一周了。
軍訓是所有新生的開始,一身迷彩服外加軍帽,構成了一開始的大學生活。
每個進入大學的人都渴望著同一件事,那就是改變。
就像林空一開始在日記本上寫的那樣,在最後時刻,再給自己一點時間,讓自己能夠無悔的參加這樣一場人生典禮。
“立正!稍息!”
李教官像往常一樣掌握著軍訓的節奏,李兆旭,這是他的名字。
當他問在場有沒有和自己一樣年齡的問題時,沒有一個人回答。
“看來,就我一個九八年的啊。”李教官笑著說道。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林空也同樣是這一年的。
只是,看著沒有人站起,在自卑的心理下他也沒有說出這個秘密。
是的,他要比在座的晚一年,這也是他的自卑點,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單純晚一年,就這一年的差距,讓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屬于這個班級了。
對于李教官,他甚至有些羨慕,就是因為同樣的年齡,他看起來卻那麼成熟。
有時,林空在外交流之際,每當提及對方的年齡,他總會很尷尬。
明明看起來那麼成熟,卻沒想到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上一些。
就是在這樣一點一滴的情況下,他的自卑心理又逐漸冒了出來。
其實,相對來說,心理上的問題要比身體上的更難以治療。
就是因為,它並不單是心理問題,它涉及到的地方太多了。
有人說大腦才是醫療最難以攻克的地方,可殊不知,每個人的內心才是最難以治愈的地方,因為它無所不包,無處不在。
幾天過後,為期兩周的軍訓到此結束,在最後一天,意外的下了一場細雨。
那雨絲細膩冰冷,落在每個學子身上,讓人感覺涼涼的。
但沒有一個人將雨傘撐起來,不僅是因為這場雨不算太大,另一方面,在軍訓的嚴格要求下,沒有一個人主動破壞紀律。
畢竟,軍訓也是鍛煉人心的地方,哪怕這並不是在軍隊,它也有著同樣的作用。
操場上,軍訓演習正如火如荼進行著,所有人都在雨中高歌,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所有人都在展示自己最為陽剛的一面,幾許風雨,又怎能阻擋軍人最熱忱的心靈?
緊接著,教官們在操場上演練格斗技巧,那一招一式,盡顯凜厲與殺機,可這就是軍隊最為殘酷的表現。
殘酷而熱血的軍訓告一段落,緊接著就是各大社團招人了。
文學社,國學社,圍棋社,象棋社,書法協會,篆刻協會,武術協會,美術協會,攝影協會等齊聚一堂,為了各自社團而出力。
這一個個社團應接不暇,讓前來觀看的林空不禁有些難以決定。
但他總是有方向的,文學,是他一生的熱愛與追求,他的愛好與興趣全都在這。
于是,他堅定腳步向著人海涌入,在那里,有一個他一生的追求。
……
“來!歡迎各位小伙伴前來我們國學社,今天晚上,是我們國學社第一次聚會,我希望大家都能玩的開心。”國學社社長張錦凱拿著一杯酒熱烈高呼著。
“來!干杯!”
一共三桌,三十個人共同齊聚一室,這些人,來自清平大學不同系別,卻因為共同的愛好而來到一起。
“來,我們這一桌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吧,我是學姐,那就我先來吧。”一個短發女孩首先說道。
“我呢,是你們學姐,我是語文教育專業大二學生,我叫藍嬌嬌。”
“大家好,我是大二學生,齊麗,我是學中文的。”
另一位和藍嬌嬌關系很要好的長發女孩爽朗的說道。
“中文系?”
林空一听到這幾個字,他的內心一下子活絡起來,曾經,他也是想要學中文的,可惜最終卻有緣無分。
林空那有些散漫的心漸漸認真起來,他努力的記憶著每一個自我介紹的朋友。
“大家好,我叫王慧欣,也是語文教育專業。”
一個有些胡子拉碴的男生笑著說道,一頭精煉的短發讓他看上去格外精神,他的個子並不高,看上去也就一米六五左右。
“王灰心?”林空在心中琢磨著。
“你好,是聰慧的慧,欣欣向榮的欣。”
王慧欣仿佛是看到了林空的疑惑,于是再次解釋道。
“抱歉,是我理解錯了。”林空趕忙道歉。
“沒關系,我這名字經常有人會錯意。”
王慧欣笑著說道,他那一抹爽朗的笑容,看在林空眼里,宛如冬日暖陽。
“好,到我了,我叫林空,金融系大一學生。”林空笑著說道。
隨後他就看到王慧欣拿起一杯飲料對著自己舉了舉。
“我不太喜歡喝酒,所以就用飲料代替。”王慧欣笑著對林空說道。
“我也是第一次喝酒,不勝酒力,見諒。”林空同樣笑著說道。
“好,那我們就舉杯慶祝,希望我們之間的友誼可以長長久久。”
齊麗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其他人也在帶動下分別拿起飲料或啤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我們準備來些活動,就唱歌好了,這把勺子呢,勺柄轉到誰,誰就來唱歌,好不好?”
齊麗顯然是這一桌的聯絡人,在她的帶動下,這一桌的氛圍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生澀了。
此時的林空著實有點緊張,唱歌?他當然唱過了,但是在這麼多並不熟悉的人面前,他卻真的不敢唱了。
而且,一想到唱歌,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內心的傷痛,那個聲音好听的女孩,一想到她,林空的心情就著實高興不起來。
桌子上的勺子很快轉動起來,一桌人全都緊張的盯著那把精致的鐵勺。
轉動逐漸變慢,所有人都有種汗液頻出的感覺。
隨著勺子的停止,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勺柄指向的地方。
林空的心中有一種預感,就像他預感的那樣,那柄勺子最終轉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