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听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不但不會讓宋老相信,反而會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
“清道夫”的手段,果然高明。他們制造的威脅,甚至讓你無法向最親密的盟友開口求助。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陸辰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幾分焦急的年輕女聲。
“是陸辰……陸大哥嗎?我是王瑤。”
王瑤,王老的孫女。
陸辰的心里,咯 一下。
“是我,王瑤,出什麼事了?”
“陸大哥,我爺爺……我爺爺他……”王瑤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剛才突然暈倒了!醫生正在搶救,情況很不好!是在見了發改委的張伯伯之後,張伯伯剛走,我爺爺就……”
“夢神”的目標,不是宋老!
他用了一個更高明的陽謀。他沒有直接動宋老這棵大樹,而是砍掉了大樹最重要的一根枝干!
就在他心煩意亂之際,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
是王老的孫女,王瑤。
陸辰的心里,咯 一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我,王瑤,出什麼事了?這麼晚了。”
“陸大哥!”電話那頭,王瑤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慌和哭腔,“出事了!張伯伯他……他出事了!”
陸辰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張伯伯,發改委的核心領導之一,宋老派系的中堅力量,也是陸辰的飛馳集團在國內能獲得諸多政策綠燈的關鍵人物。
“慢慢說,別急,到底怎麼回事?”陸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張伯伯今天下午,在辦公室突發了心梗……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王瑤泣不成聲,“我爺爺剛剛得到消息,他整個人都……他讓我告訴你,這幾天千萬要小心,他說……風向要變了。”
風向要變了。
陸辰掛掉電話,手腳一片冰涼。
他知道,這不是什麼突發心梗。
這是“夢神”的杰作。
他甚至沒有親自動手,只是通過某種手段,精準地引爆了目標人物身體里潛藏的隱患。干淨,利落,天衣無縫,甚至連尸檢都查不出任何問題。
這是“清道夫”的第一次出手,一次完美的,無法被追查的“清算”。
他用一位部級高官的性命,向陸辰遞上了一張沾著血的,無聲的名片。
——你好,我叫夢神。
游戲,開始了。
京城的夜,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霾籠罩。
陸辰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繁華依舊,但在他眼中,這片鋼筋水泥的叢林里,卻多了一個無形的頂級掠食者。
“夢神”。
張伯伯的死,就像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陸辰的軟肋上。這不僅僅是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政治盟友,更可怕的是,這件事本身所傳遞出的信息。
——我能無聲無息地抹掉一個部級高官,自然也能抹掉你身邊的任何人。
這種恐懼,比任何明面上的刀槍都更具殺傷力。它會蔓延,會發酵,會讓你身邊的盟友感到恐慌,讓他們開始重新評估與你為伍的風險。眾叛親離,往往就是從第一個“意外”開始的。
李衛國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挫敗。
“老板,查了。張主任的死,官方定性是急性心肌梗死,誘因是長期勞累。我托了關系,拿到了最內部的尸檢報告,每一個數據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他的秘書、司機、家人,最近半個月接觸過的所有人,我都讓人過了一遍篩子,干淨得像一張白紙。”
李衛國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股子邪火︰“他媽的,這活兒太干淨了,干淨得就像是上帝親手干的。我手下那幫兄弟,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傻子,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著。”
“意料之中。”陸辰的聲音很平靜,“這不是你們的錯。我們的對手,玩的是另一個維度的游戲。讓兄弟們都撤回來,不要再查了,任何徒勞的調查,都只會暴露我們自己。”
“那……我們就這麼干等著?”李衛國不甘心地問。
“不。”陸辰的眼楮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們不找他,我們讓他來找我們。”
掛掉電話,陸辰陷入了沉思。
他不能被動防守。因為“夢神”的攻擊點,是無限的。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商業帝國的每一個環節,都可能成為下一個目標。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從哪里下手。
唯一的辦法,就是奪回主動權。
他開始用“夢神”的視角來思考問題。如果我是他,清除了張主任之後,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目的,是最大化地制造恐慌,瓦解陸辰的陣營。
那麼,下一個目標,必須具備幾個特點︰第一,對陸辰足夠重要;第二,相對容易下手,能再次制造出“意外”的假象;第三,他的“死亡”或“出事”,能夠引發連鎖反應,造成最大的破壞效果。
陸辰的腦海中,一個個人名閃過。
秦婉?李衛國?他們是核心,但安保嚴密,且他們的“消失”更像是黑道火拼,不夠“藝術”。
林詩韻?陸辰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不,暫時不會。攻擊摯愛,那是最後的手段,不符合“夢神”這種獵人喜歡玩弄獵物的風格。他會把最致命的痛苦,留到最後品嘗。
那麼……
陸辰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是他在京城商界最重要的盟友之一,也是宋老非常看重的一位晚輩,掌管著一家大型國企,為人精明,但性格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貪。
不是貪財,而是貪功。他渴望做出成績,渴望在政治上更進一步。
而陸辰,恰好可以給他一個天大的“功勞”。
一個小時後,陸辰撥通了這位盟友,周總的電話。
“周總,晚上好。有個天大的好消息,想跟你分享。”陸辰的語氣充滿了興奮。
“哦?陸老弟,快說說看。”電話那頭的周總,果然來了興趣。
“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拿到了一份關于歐洲最新的光刻機技術的資料,雖然不完整,但價值連城。你知道,這東西對我們國家有多重要。我準備把它獻上去,但我的身份不方便。我想,由周總你來牽這個頭,這份功勞,足夠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