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貴妃娘娘的話,您的口諭,奴才已派王全仔細傳達至純親王府了。王全也已回宮復命,奴才領他來回稟娘娘。”承乾宮大太監富貴向前一步,恭敬地彎著腰回話。
富貴微微側頭,目光掃向身後跪著的小太監王全。
王全立刻將額頭深深抵在地磚上,聲音清晰又帶著恭敬道︰ “奴才叩謝娘娘恩典!奴才王全奉旨前往純親王府宣諭,王爺已然叩領。王爺言道︰‘感念皇貴母妃深恩垂念,實不敢當。待府內諸務稍定,必當親赴承乾宮叩謝娘娘恩典!’”
他頓了頓,從懷中摸出那個沉甸甸的荷包,雙手高捧過頭頂,補充道︰ “王爺體恤奴才跑腿辛苦,特賜下這荷包。奴才不敢隱瞞,斗膽呈與娘娘過目。”
林玲的目光在荷包上輕輕掃過,並未停留太久。她微微頷首道︰“既然是純親王賞你的,便是你應得的,收著吧!”
“謝娘娘恩典!”王全如蒙大赦,連忙磕頭,這才小心地將荷包收入懷中。
林玲摩挲了一下面前的茶碗,面帶憂愁地說道︰“純親王可還好?怎麼突然又是‘感念掛念’,又說要‘進宮謝恩’的?莫不是府里那攤子事,讓他覺得很是棘手?”
王全心里一凜,面對林玲的詢問不敢有絲毫隱瞞,“回皇貴妃娘娘的話,王爺的氣色,奴才瞧著是略有疲憊的,眼下也有點青影子。”
他頓了頓,大著膽子說道︰“望皇貴妃娘娘恕奴才斗膽猜測。王爺向來事必躬親。如今純親王老福晉身子骨不適,王爺拍想是要將事事都安排得盡善盡美,也不想讓娘娘您在宮中憂心,才格外鄭重些。”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王全巧妙地將長生的鄭重解釋為不欲讓長輩為他操勞的孝心。
林玲微微揚了揚下巴,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些,看起來是接受了王全的這個解釋。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林玲不禁喃喃自語道︰“長生這個孩子,歷來如此。”
富貴和王全兩人都低著頭屏氣凝神,當做自己沒听到這句話。
林玲自顧自地感慨完後,就對底下的兩個太監擺了擺手,“既無旁的事,你們便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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