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完楚千鈞的述說，蔡元祺與葛雄都愣了愣。
隨即，前者松弛，後者皺眉。
“楚先生，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楚千鈞點頭，笑眯眯道︰
“還有三天，股市就要開盤了。”
“現在外面的股市是什麼局面。”
“蔡Sir看新聞也該知道。”
“全球暴跌，多的都跌過百分之60。”
“港島警員向來都有投資的習慣。”
“不少人甚至是玩杠桿。”
“恐怕這回很多人會破產，陷入債務危機。”
“所以我專門開了一家這樣的公司，方便大家。”
“不僅是警務處，要是效果好，港島各大部門，我都會慢慢展開合作。”
“最先找上警務部，是因為蔡Sir你的原因。”
楚千鈞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場面話，隨口說的。
蔡元祺听得，卻以為楚千鈞一直關注著自己，心中大暖。
自己沒有上錯車。
這位巨佬平時雖然不找自己，可看到自己需要功勞的時候，他來了。
他帶著一份誰也不敢抹殺的大功。
對自己如今地位有巨大作用的大功。
就這麼劈頭蓋臉砸上來了。
不過蔡元祺也不傻，疑惑道︰
“楚先生，這麼做對您有什麼好處？”
“很大好處！”
楚千鈞半真半假，解釋話道︰
“警員無論是欠銀行的錢，還是欠高利貸的錢。”
“由我的公司去談，都能談下來很多。”
“這中間那一筆，就是我的利潤。”
“另外我的一些閑錢，也可以無風險借貸出去。”
“警員都是有薪水的。”
“只要警務處肯作保，一切都沒問題。”
“合理合法的合同，一定讓大家最輕松的負債。”
“而我也用不著收債，每個月警務處發薪水的時候，按照合同直接從警員薪水里面扣除，轉給我的公司就行了。”
“即便警員死了，撫恤金也能還給我本金。”
“這筆生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損失。”
“利潤方面雖然是低了點。”
“但我卻可以和港島多個部門，展開最友好的合作。”
“蔡Sir也知道，我是工會主席。”
“現在雖然不是問題，但我更願意德高望重。”
“而我的工會里面，由于都是粗人，多喝幾杯，在外面就免不了磕磕踫踫。”
“要是債務重組的警員遇到，多少也給一點人情。”
“不是要他們徇私枉法。”
“只是一些小事情，看我面子，在合法的前提下，松那麼一些。”
“至少手銬別銬得那麼緊。”
“至少進了警署，不用被人打。”
“而且我也是買個保險，97回歸之後，這些事絕對沒辦法談。”
“所以我要在97之前，成為港島第一的善長仁翁。”
“刷上金漆的龍頭大哥。”
“金漆嘛，刷得越多，我就越安全。”
“這樣啊！”
蔡元祺頻頻點頭，覺得非常合理。
事實上楚千鈞的話半真半假。
很多目的都沒有說。
債務重組公司，是跨時代的東西。
為的，依舊是地下錢莊王國。
電腦網絡游戲開發，是要鑄幣權，洗錢，布局等等……
這個年代是電腦技術爆炸發展的年代。
先搞一個游戲過渡一下，短時間內，吸引黑道的資金流向。
長時間，等到技術發展到了一定地步。
組建暗網，擴寬業務，真正的貨幣，也可以慢慢發展起來。
債務重組公司呢，屬于放貸部門，挑選出最優質的客戶，把單子先接了……
簡單來說，楚千鈞的銀行還沒開呢，先把貸款放起來了。
而且不會得罪銀行方面。
楚千鈞篩選的，是那些已經還不起，卻有單位的人。
銀行巴不得甩鍋。
他們路子多了去了，同普通人簽十年還款合同，其實是不劃算的。
巧的是，楚千鈞有錢借，起步發展新行業，很需要客戶。
等到所有條件齊備，銀行開起來，這些部門合並。
瞬間就是一家大型商業銀行。
而楚千鈞現在這麼賣人情。
受了恩惠的人，你好意思不把錢存過來嘛。
黑道龍頭也能受人尊重，這是楚千鈞希望做到的。
所以，此次股災，手頭上的三億美金。
楚千鈞不會拿去玩。
他也要學習摩根、匯豐的玩法。
天神下凡，拯救萬民。
不同的是，前者救的是富豪。
吞的產業，拿的是站隊。
後者救的是警察。
搶的是客戶，拿到的是人情。
以港島為試點，先試一試。
這里是自己的地方，各種關系已經形成，最容易成功。
只要成功，等下次金融危機，再往外推。
“楚先生，這份計劃的確不錯。”
“可是警務處會不會合作，我不敢肯定。”
“我並沒有權利參與這麼大事的討論，只能是提議。”
蔡元祺心知這份計劃真能成，作為提議者，絕對要受到很多警員的尊敬。
說不定的話，總警司就成了。
問題就是，港島警務部很少與外面的公司合作。
“蔡Sir只要提議，作為提議者，就能夠參與進討論。”
“我在外面，也會幫助蔡Sir的。”
楚千鈞自信滿滿，微笑話道。
蔡元祺疑惑道︰
“幫助，怎麼幫助？”
“開盤那天，你自然會知道。”
楚千鈞簡單言語，自信道︰
“如果是平時的話，還不太好說。”
“但這一次是股災。”
“接下來的樓市，短時間內也不會太好。”
“大家都沒錢了，誰還去買樓啊。”
“樓市只要降價，警方那麼多人，不是每一個都住宿舍吧。”
“那些背著幾套房貸的大Sir，就不缺錢嗎？”
“只是他們地位更高，銀行給了面子，沒有上門。”
“拖得久了，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會給。”
“我的債務重組公司，可以簽保密協議。”
“絕對不會透露有哪些人參與了計劃。”
蔡元祺听得有理，點頭道︰
“好，那我明早就去提議。”
“明晚！”
楚千鈞簡單兩個字，這才笑道︰
“公司還沒成立，明天早上，我會派人去注冊。”
“明天白天的時間，蔡Sir還有十幾個鐘頭。”
“可以先去調查一下，哪些大Sir有經濟問題。”
“這方面，只需要查一查警務處高層公開的財產申報。”
“再結合他們平時的為人，一目了然。”
“蔡Sir，還有什麼問題嗎？”
呃……
“沒， 沒問題了。”
听到這里，蔡元祺徹底服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楚千鈞絕對是因為此次股災，臨時想出來的計劃。
別人看到股災，有錢都是去賺錢。
他可倒好，竟然下這麼大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