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黑色轎車穿行于西九龍街頭。
楚千鈞與葛雄坐在後排，問話道︰
“葛叔，堂主選的怎麼樣？”
“大部分都搞定了，只有十一個字堆，還沒有選出來。”
“孝字交給了社團托管。”
“我打算讓屯門阿威去領導。”
楚千鈞點了點頭，關心道︰
“奇叔沒什麼事吧？”
說起這個，葛雄咬牙切齒，冷冷道︰
“他醒了，不過傷得很重。”
“醫生說會有後遺癥，恐怕活不了幾年了。”
“他說，是下面小弟馬超派人砍他的。”
“馬超不服氣他把字堆交給社團，想做堂主。”
“馬超？”
楚千鈞倒是認識這個人，記得當初自己去孝字扎職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面。
“既然葛叔你看好阿威，那就讓阿威做事。”
“提回馬超的頭，孝字堂主就是他的。”
“我也是這個意思。”
葛雄說到這里，更加惱火道︰
“媽的，我正在吩咐，就遇到那個死條子。”
“那個王八蛋闖進病房，看小奇能說話，逼他給口供。”
“當著我的面，非常囂張。”
“要不是當時還有幾個軍裝，醫院里面人也多，我不會打他這麼簡單。”
“龍頭，你不該打他的……”
無疑，劉杰輝一通操作，把葛雄整上火了。
站在葛雄立場來看，就是你吃飽撐的。
我處理家事呢，你跑來手舞足蹈。
當年四大探長那會兒，也沒人敢這樣啊。
“西九龍署長親自出面，就要這麼點面子。”
“不給的話，太霸道了點。”
“我倒是無所謂，主要對社團下面的人不利。”
“給對方點面子，以後也方便說話。”
楚千鈞簡單一句，雙眼亮道︰
“這次去警局，倒是提醒了我。”
“我們號碼幫換新人，那些新上位的，多半會有大動作。”
“打響名頭也好，被人趕絕也好，都會驚動警方。”
“正巧我打算搞一家地下錢莊，正在籌辦附屬公司。”
“又這麼巧，股災來了，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葛雄听了個半懂不懂，疑惑道︰
“龍頭，什麼意思啊？”
楚千鈞微笑不語，吩咐開車的佐維道︰
“去沙田榮泰園。”
“是，楚先生。”
……………
沙田榮泰園。
位于沙田，是一個中高檔樓盤小區。
這里對于港島來說，並不算什麼有名的小區。
位置也不怎麼樣，房價不算貴。
而有一個人的家，正好住在這里。
高級警司蔡元祺，這位被調進港島警察總部。
最近正在爭取警察學校校長的猛人。
自打蔡元祺被調進警察總部之後。
長袖善舞，各種發揮。
無論是與鬼佬的關系，還是同僚的關系，都搞得非常不錯。
可是想要更進一步，升任總警司，就有點困難了。
那是警署至高的真正分水嶺。
只要做了總警司，熬幾年資歷，警務處助理處長就是板上定釘的事情。
因為總警司的對應崗位不多。
你得讓位置給下面人進步。
自己明升暗降，去當助理處長。
助理處長呢，听名字就知道，你只是一個助理。
後面那兩個字不重要，前面才是你要做的。
這個警餃可以對應的崗位非常多。
比如管理人事的，訓練處的，管刑事的，管投訴的。
隨便一個部門，都可以有好幾位助理處長。
最多的部門，甚至有五位助理處長。
基本上就是坐辦公室玩，或者等退休的。
實權不同，有些很大，有些接近于零。
反正身份在那兒擺著，助理也是處長。
你即便是管訓練的，出門在外喊一嗓子，各大警署也得听啊。
而最近，總警司對應的位置，空出來一個。
還是一個黃金崗位，港島警校校長。
這個崗位有多牛呢，他需要總警司餃，基本上所有干一哥的，都在這里干過幾年。
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就是要從學校開始。
對于野心勃勃的蔡元祺來說，這個位置太吸引了。
所以，他最近上躥下跳，到處活動，就想要爬升一級，去做校長。
可單位里面的事，哪有那麼簡單。
高級警司多了去了。
好不容易有了位置，大伙兒都在發力。
不少有權利決定位置的鬼佬，最近都胖了一圈。
你以為選擇那麼容易？
鬼佬高層又是喝又是抽，為了選出一個合適的人，糖尿病、高血壓，腎衰竭，什麼都來了。
別看外面臥底們玩命，好像很可憐。
鬼佬高層們更慘，天天玩命，每頓飯都是含著眼淚吃下去的。
蔡元祺沒什麼優勢，最近煩悶不已。
今晚又陪喝了幾個鐘頭，半句話沒落著，凌晨時分，剛剛回家。
叮……！
“誰啊？”
“楚先生？”
本來還有些頭疼開門的蔡元祺，看到這位很久沒來找過自己的巨佬，欣喜非常。
趕緊打開房門，將楚千鈞與葛雄請進了門。
“蔡Sir，我這里有一份大功勞，想要送給你。”
走到客廳，楚千鈞單刀直入，話語道。
“功勞？”
蔡元祺听得，表面露出喜色，內心波瀾不驚。
功勞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用處太小了。
都不如巨佬介紹幾個友人認識一下呢。
“楚先生，不知道是什麼功勞啊？”
“面粉還是軍火？”
“都不是！”
楚千鈞與葛雄落座，話語道︰
“其實是這樣，我打算開一家債務重組公司。”
“想要同警務處合作。”
“專門幫助那些有債務問題的警員。”
“這個議案，我想讓蔡Sir你去提。”
“公司明天就會注冊，名字就叫幸福債務重組公司。”
“債務重組？”
听得這個詞，蔡元祺還真不懂，疑惑道︰
“楚先生，有這種公司嗎，是做什麼的？”
楚千鈞一臉笑容，話語道︰
“簡單來說，如果警務處肯同我的公司合作，對于欠債的警員來說，會是一個巨大的福利。”
“比如說，一名警員欠銀行十萬貸款，銀行催收，鬧到了警務處。”
“那只要警員申請債務重組，我的公司就會服務。”
“十萬我先給，警員的欠債會轉到我的公司。”
“利息方面，就照銀行每年最低的貸款利息算。”
“我們算好之後，會給出一份警員能接受的合同。”
“比如警員一個月薪水5000塊。”
“那就抽掉1500還我的錢，每個月發薪水的時候，警務處直接過賬到我公司就好。”
“欠高利貸也一樣，我的公司會去談。”
“警員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債務問題。
“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福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