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劉在聊天,鄰床的陳帥兵慢慢睜開眼楮,吳明君苗條的身影立刻映入他的眼簾,他喜歡的女孩,此時此刻就像一朵花一樣坐在病床前,痴痴地看著他。
“你終于醒了!”吳明君看見陳帥兵睜開了眼楮,欣喜若狂。
“讓你受累了。”
“沒關系,你要是再客氣,我就走了。”
陳帥兵咧開嘴,笑了,不再說話。
他的雙眼皮很迷人,眼眸深邃,仿佛藏著無盡星辰;整齊潔的牙齒像一串串珍珠。
除母親以外,陳帥兵人生第一次享受異性的關懷,心底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與喜悅。
“陳帥兵,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睡了。”吳明君見陳帥兵不說話,提醒了他。
“好,我努力克服。”
“另外,不許亂動,醫生交代要平躺六個小時呢。”
“我想動也動不了啊!”陳帥兵無奈地笑笑。
“那最好,免得我還得時刻提防你,囑咐你。”
“心動算不算?”陳帥兵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蹦出平時醞釀好久都不敢說的話。
吳明君臉色緋紅,揚起手佯裝要打他,陳帥兵立刻閉上眼楮,同樣兩頰通紅。
“不行,心動也不行。”吳明君撅起嘴,模樣俏皮可愛。
“你太狠了,身體動不來,心也不讓動,那不就等于死了嘛!”
“烏鴉嘴,在醫院呢,不許說‘死’這個不吉利的詞。”吳明君趕緊伸手捂住陳帥兵的嘴。
陳帥兵干裂的嘴唇把她的芊芊素手扎得生疼。
“嘴干得這麼快!”吳明君趕緊把手縮回。
“大夫不讓喝水,渴死我了。”
“大夫不讓喝水,自有道理,好好听大夫的話,配合治療。”
“來,我給你涂抹嘴唇。”
“好的。”陳帥兵自覺撅起像久旱河床般的嘴唇。
吳明君再次用棉簽蘸水,給陳帥兵干涸的嘴唇輕輕涂抹,翹起的皮膚立刻變得柔軟,服服帖帖的。
隔壁病床,吳霞和劉宏凱聊得正歡。
“劉哥,你是哪個村的?”
“我們村離公司不遠,我和田甜一個村的。”
“哦,這麼巧?”
“這不奇怪,車間很多工人都是我們村的。”
“王董事長為解決當地就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是呀,我們都感謝他。”
“那的確離公司不遠,我听田甜說過,也就三公里多點。”
“說到田甜,這個姑娘怪可憐的。”
“可伶?田甜可是公司小餐廳主管,待遇不錯,比一般員工掙得都多。”
“前陣子,她父親剛去世,母女倆相依為命,日子不好過啊。”
“是嗎?她保密得挺好,我們都不知道她父親去世這件事。”
“田甜爹是我關系最要好的一個哥哥,下葬時,我扛的棺材。”
“家里沒有了頂梁柱,田甜一個女孩子擔負養家的職責,還要照顧母親,太不容易了。”
“她父親咽氣當天,公司的陳家俊經理也在現場,是他給田甜出的喪葬費。”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的?”
“當天我們接到報喪,趕到田甜家的時候,陳經理正在忙前忙後,我親眼看見他從兜里掏出兩沓錢遞給田甜,還問夠不夠。”
“陳經理義氣!”
“田甜剛開始很猶豫,收吧,不好意思;不收吧,實在沒錢辦喪事,最後還是跪在地上含淚收下了。”
“可憐的田甜!”吳霞快要哭了。
“是呀,沒有陳經理的幫忙,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不過,依田甜的工資,這點錢應該還是拿得出來吧?”
“你不了解真實情況,田甜爹臥床十多年,花光了家里積蓄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田甜娘由于照顧老伴,根本就走不開,地里的活兒基本上靠鄰里鄉親幫忙,才能勉強糊嘴。”
“哦,挺難的。”
“田甜工資能有多少?都不夠還賬的,根本沒有多余的錢,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要是沒有病人還好,只要家里有個累贅,整個家庭就垮了。”
“那可不是嘛,一個人掙錢三個人花,還得給父親治病還債,誰有這個能力?”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是啊,田甜家的經更難念。”
“長得光彩照人、細皮嫩肉,富家千金範兒十足的田甜,沒想到卻是來自如此貧困的家庭。”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呢。”
“是嗎?”吳霞一臉驚訝。
“全村上點年紀的鄉親都知道她不是父母親生的,只有她本人在父親去世前一年才知道。”
“瞎說吧?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親生的?”
“田甜爹沒有生育能力。”
“你又怎麼知道人家沒有生育能力的?”
“田甜爹和田甜娘結婚多年,膝下依然無子,後來他們都去醫院檢查了,醫生明確告訴他們,田甜爹由于激素分泌失調影響精子生成,因此沒有生育能力,直接宣告他們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
“醫學技術那麼發達,不排除人家已經治好。”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既然說到這,我就給你們公布一個驚天大秘密。”
“什麼驚天大秘密?”
吳霞好奇地瞪大眼楮,吳明君也跑了過來,陳帥兵更是豎起了耳朵。
“二十多年前,那時我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初三學生,快過年了,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整整飄了三天三夜,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白茫茫一片,路都找不著,天氣極寒,村里人足不出戶。”
“好惡劣的天氣!”吳明君插話。
“可不是嘛,戶外一個行人都沒有。”
“天寒地凍的,誰出來干啥。”吳明君又插話。
吳霞急了︰“明君,你能不能讓劉哥講完,老插話,斷斷續續的。”
“好好好,對不起,劉哥,你繼續講。”吳明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劉宏凱抿了抿嘴。
吳霞見狀,趕緊用棉簽蘸水,給劉宏凱濕潤了一下唇部。
劉宏凱接著講︰“家里沒有柴火了,我戴著棉帽出來撿點木頭疙瘩和麥秸桿回去生火取暖,突然,我看見不遠處有一位裹著圍巾的老大娘,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地往我們村方向走過來,她臂彎里挎著一個竹籃,竹籃里有個厚厚的包袱,我覺得她面生,就待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
“她也發現了我,等我們相距不到兩米的時候,她問我知道誰家沒有小孩嗎?我不明白她啥意思,就沒有搭理她,繼續撿柴火。
“她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可問的人,只好又問我一次。
“听明白她的意思後,我撓撓頭,仔細想了想,全村已經結婚的,只有我要好的田哥沒孩子,經常有人看見田哥和田嫂因為生不出孩子互相埋怨而干架。
“我于是給她指了指田哥家的房子,便抱著柴火回去了。
“第二天,全村人都知道田哥在家門口的麥秸堆里撿到了一個女嬰。
“我好奇,跑到他家去看熱鬧,一個熟悉的包袱映入我的眼簾,這不就是昨天跟他打听誰家沒有孩子的老大娘竹籃里挎的包袱嗎?我瞬間明白的一切。”
“田甜真的是撿到的啊!”吳霞滿臉錯愕,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上。
“太不可思議,田甜的身世竟然這麼曲折。”吳明君感嘆田甜太不容易,命運多舛。
“沒錯,田哥撿到的女嬰,後來取名為‘田甜’,如今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相信田甜知道她不是父母親生的,肯定很迷茫。”吳明君代入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你,你怎麼想的?”吳霞問吳明君。
“我肯定要找到親生父母,問他們為什麼生而不養?”
“哎,你們年齡小,不了解二十多年前的情況,但凡有點辦法,誰都不會生而不養,肯定有苦衷的。”年長些的劉宏凱對過去的事情稍有了解。
“田甜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嗎?”吳霞問劉宏凱。
“哪有這麼容易,沒有線索,不好找啊。”劉宏凱後悔得只想扇自己耳光,“我真蠢,當時竟然忘了問老大娘從何而來?家在何方?”
“就是啊,你要是問清楚,田甜現在就好找的多了。”吳明君埋怨了劉宏凱。
“怪我,怪我,那時年輕,沒想到這麼遠。”劉宏凱舉手,想扇自己的臉,可是手扎著針,他舉起來,又放下。
“劉哥,可不敢亂動,手上有針。”吳霞盯得緊,趕緊把劉宏凱的手摁住,不讓他亂動。
“劉哥,這的確不怪你,你不用自責。”吳明君想通了,轉而安慰劉宏凱。
“二十多年過去了,老大娘應該早過世,去哪里找她啊。”劉宏凱充滿愧疚。
“找不到就不找嘛,說不定田甜還不想找呢。”吳霞也寬慰劉宏凱。
“哎喲,哎喲!”劉宏凱突然咧著嘴,尖叫起來。
“怎麼了?劉哥。”吳霞焦急地問。
“可能是麻藥過了,傷口開始有些疼。”劉宏凱回答。
“哎喲喲,哎喲喲!”鄰床的陳帥兵也跟著嚷嚷起來。
吳明君趕緊跑回陳帥兵的病床前︰“陳帥兵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是的,疼死我了。”陳帥兵咬著牙,嘴唇直哆嗦,看來是真疼。
正好護士進來查看輸液情況,看到大劉、小陳都在喊痛,關心地問他們︰“能不能扛得住?要是扛不住,可以叫醫生開點止疼藥。”
“我再挺一挺,實在扛不住再說。”劉宏凱咬緊牙關,試圖讓疼痛緩解。
“劉哥能頂得住,我也能頂。”陳帥兵對護士說。
“好,你們根據自己情況作判斷。”護士查看完畢,就匆匆忙忙離去。
“劉哥、陳帥兵,你們沒有必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趕緊讓大夫開止疼藥吧?”吳明君勸說兩人。
劉宏凱緊咬牙關,身體蜷縮,額上冷汗直流,嘴唇哆嗦越來越厲害。
陳帥兵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皺,使勁兒地抿著嘴唇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就是啊,你倆別裝了,我去找大夫幫你們開止疼藥。”吳霞說完,不等他們同意,就跑了出去。
喜歡窮小子當上總經理請大家收藏︰()窮小子當上總經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