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翰感覺自己一直奉行的行事準則好像在林陽身上被完全顛覆了,
他很想說林陽這是在走鋼絲,是離經叛道,但是事實證明,林陽在短時間內就創造了巨大價值,
導致他根本沒辦法指責林陽的做法是錯誤的,畢竟事實勝于雄辯,而且林陽走的就不是傳統間諜路子,
給他都整不會了,
“這...你...嘖!”
戚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林陽這種特殊地位的人是頭一個,因此給他帶來了巨大沖擊,
“我就是比較擅長交朋友,做生意。”
林陽低調的解釋,
“你這也是開創了先河啊。”
戚翰心中翻涌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感慨一句,
也不知道是面前這個年輕人路子太野,還是自己跟不上時代了,
“過獎了,我這都是瞎鼓搗,這次我回來待不了太久,不過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你的路你自己把握,我也指導不了什麼,只要決定的就放手去做,
不過記住一句話,真遇上要命的事了,扛不住了就回家,
家里別的不行,遮風擋雨還是沒問題的,再大的風浪,也扛得住。”
戚翰把林陽送到了招待所的門口,最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林陽的肩膀,
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上面的決定,林陽的貢獻,值得這樣的待遇,
林陽看著戚翰的眼楮,沒有言語,默默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林陽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莫名的有些放松,
其實被那幫魷魚盯上,林陽心里一直還是有壓力的,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吸引那群家伙的點是什麼,
只可惜當初沒清洗干淨,這麼些年,這群魷魚又死灰復燃,而且無孔不入,
也不知道他們暗地里掌握了多少財富,又用這些財富撬動了多少權利,
當一個可能延長他們生命的選擇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那些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老東西,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去爭取,
對林陽而言,魷魚始終是一個龐然大物,
為什麼林陽要對戈蘭高地以及剛果基伍湖進行報復,而不是直接剁下他們的腦袋,
因為林陽根本就不知道,背後的到底是多麼大的一張網,摧毀他們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只能用殘酷而血腥的回擊來告訴他們,自己不好惹,讓他們知難而退,
都說亡命之徒,退無可退,
但有了保底的退路,林陽才能真的肆無忌憚的揮刀,
因為他編織出來的那張網,給他提供便利的同時也會限制他,
而在那群魷魚面前,這張網不一定能夠護他周全,甚至會被侵蝕腐化,
放松下來的林陽痛快的沖了個澡,正打算優化一下自己後續的行動方針,
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是克勞迪奧的來電,
林陽撓了撓頭,這麼快就有結果了嗎,應該不至于吧,
“潛艇鋼數據有問題的結論你是從哪來的?有沒有足夠的依據?”
電話一接通克勞迪奧就直接發問,
“我不是說了嗎,賣家那邊說按照資料推算出來的數據和公布的數據不吻合,差距過大嘛。”
“行了,咱們之間就不用說這種客套話了。”
“發生什麼了?”
林陽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了,沒有回答克勞迪奧,而是進行了反問,
“我和海軍司令通了電話,當然,主要是商討了一下軍事演習的問題,最後順帶和他提了一嘴,
鑒于上次那件事,他領我的情,很上心,吩咐了內部監察部門去詢問,
結果不問還好,一問就出事了,負責鋼材強度測試的冶金師以為事發了,
一提潛艇鋼數據,還沒說具體什麼事呢,他就干脆利落的招了,這幾十年他一直在數據造假!”
克勞迪奧說著都覺得離譜,
一個冶金師造假,居然能夠瞞了幾十年,海軍上下居然都沒有察覺,
那踏馬的可是潛艇啊,出了事那就是全艇殉職,根本不可能活的,這事情可就麻煩了。
“臥槽,一個冶金師就能瞞這麼久?海軍那邊是干什麼吃的?這里面會不會...”
“海軍司令說是冶金師造假,人家承我這個情,那人家說啥就是啥,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數據不對的呢。”
克勞迪奧打斷了林陽危險的推測,心里明白就行了,別說出來啊,
林陽了然,一個冶金師能騙了所有人嗎,肯定是有人包庇的,
只是這份數據都幾十年了,現在的海軍司令看這樣子肯定不知情,不然都不會真的去調查,
說調查可能也不算,只是那個冶金師心理防線有點太差了,
一听說海軍司令派來的詢問潛艇綱數據的,直接就撂了,估計海軍司令都蒙了,
“我哪知道數據不對啊,這不是人家海軍司令就潛艇聲吶指紋資料泄露開始自查,
因此發現了漏洞,這不是很合理嗎。”
林陽知道,克勞迪奧不是真的要問個所以然,其實只是要給一個合理的借口,
“你說的沒錯,絕密資料泄露,是應該從上至下進行自查,海軍在這方面就做的很好,
只不過,巴爾德爾怕是要頭疼了,數據造假,他的麻煩大了!”
通用動力可是制造商,這事情要是曝光,巨額罰款和刑事指控是免不了的,
還要就合同進行賠償,市場信譽也會遭受打擊,股價暴跌與訂單流失是可以預見的,
林陽眼珠子一轉,這事情是海軍自查發現的,那說明還在控制範圍內,
不是那種突發性的無法掩蓋的丑聞,畢竟曝光出來,
海軍首當其沖會受到影響,潛艇安全性風險急劇拉高,現役潛艇必須緊急停航檢測,
更換鋼材加上返修成本更是會讓海軍頭大,
“將軍,海軍司令現在應該也很頭大吧,你何不做個中間人,
馬上聯系巴爾德爾,我想他和海軍那邊應該會達成共識的。”
林陽提醒了一句,
這事情曝光,兩邊沒一個落得到好,與其全虧,不如合作,
“唔,有道理,我馬上打電話。”
克勞迪奧是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畢竟他又不是海軍司令部參謀長,
經過林陽一點,立馬明悟了過來,
不管他們怎麼商量著捂蓋子減少損失,自己肯定是穩賺不虧的,
不僅要感謝自己,還得欠自己人情,賺麻了!
林陽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戚翰還沒睡,就順手打了個電話過去,把事情告訴了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被林陽的效率震住了,還是被美軍那奇葩的操作給震住了,
林陽傳完了消息倒是沒心沒肺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就看到了盯著兩個黑眼圈上門的戚翰,
“跟我去一趟醫院。”
“戚先生,發生了什麼?你這是一宿沒睡啊?”
林陽有些奇怪,
“昨晚我把消息告訴了老先生的助理,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晚老先生們就知道了,
覺也不睡了,就在研究所樓下罵了一整晚的街,我這個傳話的,都被迫趕過去勸了一晚上,
硬是沒勸動,熬了一宿,老先生們身體又不好,這不,進醫院療養去了。”
戚翰說著嘴角扯了扯,自己就是嘴賤,為什麼大晚上要把消息傳過去,急什麼啊,
“呃,怎麼昨晚上沒給我打電話?”
“我想叫你來著,老先生們非不讓,說你辛苦了,讓你好好休息。”
戚翰嘆了口氣,自己就不用休息唄,大冬天的在外面吹著冷風听老先生們用各自不同方言罵了一晚上的街,
勸都勸不動,心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