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需要……更進一步。
……
a1s系統程序報告︰
檢測到外部變量的介入,正在執行
錯誤、程 錯 ,a1s自我認知程序
“看來,是那場劫火,擁有屬于我的數據,愛麗絲的記憶,也得以跨過這所謂的循環。”
這些程序報告之中的部分軒銘可以看出來,是自己的相關數據影響了愛麗絲。愛麗絲身為「無名眾神」的王女,再加上過去的第二時代對虛妄的探索……
軒銘再一次進行了追溯——愛麗絲身上產生變化的事件,或者說相關聯的數據,就是當時總集世界的「紅月之刻」自己造成的數據逸散。
當時,在這次危機爆發的時候,沖天的紅色光柱,名為「以太」之物沖向天際的時候,居然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線的基沃托斯……
“愛麗絲,也是通過這個,接觸到了我的數據,也是這樣,她才能在這些循環之中保留記憶,那麼……”
凱伊一直沒有發言,軒銘所言的種種凱伊都清晰的記得。
紅月,總集世界,源自于軒銘老師身上的……數據。
老師,您的身份,真的只是一個「玩家」嗎?
……
……
【舞台——「過往」】
【a1s數據置換進度——32】
愛麗絲身上出現了和軒銘一樣的黑色數據流,這是愛麗絲為數不多保持著較為清晰的記憶,自己經歷過的種種,這是……第幾次了?
“……記憶也愈發的清晰,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阿特拉哈西斯協議的執行——”
身為王女的服飾身著于身,這一次,愛麗絲沒有選擇走上「愛麗絲」的道路,而是接納,自己身為「王女」的種種。
“但在我眼前的場景,是一座生靈涂炭的世界。”
愛麗絲紅色的眼眸凝望著這沒有生機的世界。
“千禧年,格黑娜,聖三一——數百所學院均淪陷,基沃托斯的生命指數已經抵達10以下。”
王女,萬人之上的王女,但……沒有人在自己身邊,也對,自己身為「王女」,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接納自己的命運就好。
……
“這樣一座死寂的廢墟,這樣一個沒有他人、只剩荒蕪的世界,竟也被稱作「方舟」?為什麼……僅僅一行冰冷的代數式,就能輕易裁定千萬生命的存亡?”
「疑問」開始誕生。
“為什麼非要如此?非要刻板執行那道深嵌在你底層代碼里的指令?”愛麗絲開始懷疑了,懷疑這些指令的絕對正確性。
【自我認知——愛麗絲 下降】
【數據置換進度——45】
和軒銘一樣的黑色數據流再一次出現,並沒有發生軒銘的絕對位格吞噬愛麗絲的情況……是軒銘對自身數據進行修改,讓其結合虛像映界的物質——「以太」。
沒想到,愛麗絲居然能夠壓制住自己的位格。雖然「以太」的力量弱了不少,但還是能夠覆滅文明的存在,軒銘的總集世界,就是如此。
愛麗絲的情感認知,也逐漸開始變化,屬于愛麗絲的人格模板,似乎衍生出了新的東西……
“難道,就因為我們是所謂的「機械」嗎?機器,就該像機器一樣運作嗎?執行好屬于自己程序之中的種種,被束縛于一行行代數式之中的人生……”
落于地面,愛麗絲的眼神之中開始覆蓋上一層空洞——
“我不該擁有這些疑問與思緒嗎?”
只要自己放棄思考就好,只要認為一切都沒有意義,那就好……
不……不是的。
愛麗絲清晰的記得,或者說,構築成自己,身為「愛麗絲」的種種,那些平凡的日常。
所以,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誕生,又是為了什麼,而活?
“……我究竟從何而來?像塵埃般突然降臨在這世界,卻又被輕易地拋棄,連存在的意義都無處尋覓。”
“難道生命的存在的「形式因」,從一開始就注定只是痛苦嗎?”
苦痛已經磨去了數據之中記載的種種,或者說,愛麗絲自身的存在方式,已經逐漸從ai機器人,變為了和軒銘一樣的「人」。
“生命存在的形式……”凱伊也開始思考。
生命,絕對不是痛苦,但……對于愛麗絲而言,在知曉虛妄的種種之後,能夠接觸的,就只有痛苦。
沒有人給愛麗絲加以引導,唯一知曉虛妄的同僚,卻在把所有人推向地獄。那些所有的……與你的日常,都化為了烏有。
……守護的一切不復存在,自我的價值也被模糊。
在這舞台之上的自我……僅僅只是一具空殼。
跟隨著軒銘的腳步,凱伊也和軒銘踏入了第二舞台的下一幕。
「過往︰誕生——無名眾神的王女」
【數據置換進度——75】
記憶已經能夠清晰的記下所有的事情了,但是也開始忘卻……忘卻那種種的日常……
虛妄之末•循環之邊界
卡巴拉生命樹的體系被摧毀了,從那位hod小姐口中,我也得知了……我是那個身處最高位的質點。
王冠。
在人類絕望的信仰下,所催生出來的「王」。我即為「王冠」。
但可惜,因為接觸那層虛妄,親眼目睹了那場劫火獲得了軒銘的數據),將自我都舍棄放任軒銘的數據蠶食自身)。
屬于神名十文字,無名眾神「kether」的王女,早已不存在了。
“但,我能銘記住,這一榮耀之輝。這座方舟,所記錄的歷史,hod小姐。”
愛麗絲對瀕死的hod說道。也是因此,愛麗絲成功在卡巴拉生命樹之中的第八質點,佔據了位置。
“不,你無法承載卡巴拉生命樹鑄就的預——”
還沒等hod說完,愛麗絲就使用自己的數據,將hod吞並。
【光輝之榮耀••亞里士多德】
“亞里士多德,可惜,我不是那位「隱德來希」,也不是文明的第一推動者。逍遙學派的創始人,也和我無關。”
愛麗絲嘆了口氣,在獲得hod第八質點的種種的時候,當那些與之相關的訊息與感知涌來之時,就得以窺見了——
這座方舟的核心本質,直接誕生于星之外海虛像映界)的程序。也是因此,愛麗絲也見證到了這個世界的名稱——
“bue archive”
愛麗絲將其念了出來。
不過,現在的舞台,已經抵達結局的終末了。愛麗絲慢步走上前,在那之前還在舉行「伊甸條約」的地方,殘留著尸骸。
普雷按下了手上的遙控器,眼前有著多數眼楮的紅色皮膚的女人被炸成了碎片。
這時候,在廢墟之中還有一個尚未死亡之人。
她從廢墟的碎屑之中走出,頭上象征惡魔的角也盡數折斷,如同暗紫色水晶般的光環也變得不穩定。
“這就是,你的責任嗎?將所有人推至這片地獄……我也真是看明白了,那披在你那皮囊上的名為「責任」面具,還真是好用啊……”
日奈用槍撐著地面,顯然,她快支撐不住了,身上的血液也在不停的滴落,身上大面積的殷紅也可以看出,現在距離鬼門關,就差臨門一腳了。
普雷沒有多言,拖著沒比日奈好的身子走上前。
拿起了一把手槍,對準了日奈,說道︰“還有什麼遺言嗎?巴爾日奈)。”
“遺言……不過,也是為了您下一次開始吧……做了那麼多,現在都還是徒勞啊。老師。”
“不……別叫我老師,我不配。”
“那麼,有誰知道您正在經歷的痛苦呢?”
普雷沒有說話,但明顯觸動了一下。
“看來你不是孤身一人啊,有機會的話,我會等候的,等候那位……名叫軒銘之人的到來。我也記得,您帶給他人的……希望。”
砰!
動手的,不是普雷,而是愛麗絲。
“真是丑陋啊,你這家伙。事到如今還裝作這般模樣……真是令人作嘔,要是為了泛起那所謂的漣漪,你應該用你能想象到的,最殘忍的手段把你眼前之人碎尸萬段。”
“愛麗絲……”
“你沒資格叫我,我不會忘記,將我的日常,摧殘的所剩無幾的家伙,我不會忘記,在那名為希望的借口下,你給所有人展現的那副「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