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爾？少見，查查就能知道是誰了。”高啟棠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
“行 。”紅杉接著說道，“那幫人走了沒多久，警察就到了。蔣天早就溜出99號貨箱了，他那三個手下先跑的，散到碼頭各處去了。他自己呢，一個人沖出碼頭，鑽進蘆葦叢里，到現在都沒動彈。”
“要是你需要，現場照片我可以發給你。”
“不用了哈。”高啟棠擺擺手，“知道地方就成了。”
“我繼續盯著，有什麼動靜立馬告訴你。”
“知道了。”
紅杉掛了電話，抄起望遠鏡，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蘆葦叢那邊。
水雲和譚彬見了，互相瞅瞅，聳聳肩，也不拌嘴了，拿起望遠鏡繼續忙活。
......
高啟棠掛了電話，立馬從抽屜里掏出一個老式的大塊頭手機，跟以前的大哥大似的。他撥了個又是符號又是數字的號碼。
電話通了，高啟棠直接說︰“代號︰影子。危險等級b。身份代碼xxxxxxxxxx。目標︰時間地點人物都不確定，就在京海市，有一把加利爾槍被弄進來了，走的不是正規路子，我想知道是走的什麼路子，現在誰手里。”
說完，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三分鐘。”然後電話就掛了。
其實，高啟棠不打這個電話也能查到這些信息，就是慢點。關鍵是，他回國後就沒聯系過這些人，時間一長，他們該起疑心了。偶爾給他們找點活干，他們心里也踏實。
“蔣天！蔣天！蔣天！”等著的時候，高啟棠琢磨著該怎麼處置蔣天。
最簡單的就是把蔣天的位置告訴楊建，畢竟好人做到底嘛。
不過，高啟棠琢磨著能不能再從蔣天身上撈點什麼好處。
說實話，這次他吃了虧。
錢倒是小事，關鍵是沒什麼後續收益。
你想，6•17槍擊案搞到了蔣天的采沙場；7•10那案子搞到了吳通的三醫院；可這次呢？什麼也沒撈著。
高啟棠本來想對寧家兄弟的運輸公司下手，可一查發現背後還牽扯到綠藤的事。他暫時不想動，自己在綠藤那邊還沒布局好呢。
為了這點小利益壞了自己在綠藤的形象不值得。
那現在呢？
蔣天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油水可以榨？
正想著呢，那大塊頭手機響了。
接起來，一個特熱情的女人聲音傳過來︰“您好，請問您最近需要資金周轉嗎？”
“需要！”高啟棠一點不驚訝，“三十三塊七毛六，能給貸不？”
“您稍等，我得問問領導。”
隨後，電話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但並未掛斷。高啟棠靜待了幾秒鐘，隨後，那個他熟悉的女人聲音再次回蕩在耳畔︰“那把加利爾的配件源自寒國的順洋集團貿易線，而槍體則是通過寒國景門原名就不提了，你知道的）集團的渠道流入的。後來，這些被交到了明威保險手中，兩個月前，它們被運抵了京海。接收槍支的人叫華彩，代號響箭，干的行當是……”
“他原先是第13突擊隊的成員，後來因傷退役，恢復健康後加入了yaa。在那里干了五年，但因酗酒和別的問題被踢了出來，現在嘛，是個地下工作者。”
“這家伙不簡單吶。”高啟棠稍微停頓了下，接著問道，“他離開yaa後，有沒有投身到其他組織？”
“沒加入任何組織，就是個拿錢辦事的自由職業者。”
“了解了。”高啟棠點了點頭，心里琢磨著這些人應該不是某個固定團隊，可能是趙立冬養著的備用力量。
“哦，對了，還有一事？”
“什麼事？”
“你們的那個傻瓜程序能不能優化一下？誰會去借33塊7毛6這樣的零頭？”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沒人應答。
“嘖，這脾氣可真夠大的。”
這條消息來得挺是時候，順洋和景門，一個白道一個黑道，趙立冬確實有點手腕。
但這也就意味著，高啟棠短時間內別想撈到什麼油水了。
遲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他立刻給楊建撥去了電話。
“喂。”
“楊隊，你們今天動靜可不小。”高啟棠在電話里笑著說道，“我在家里都听說了，你們警察出動得跟大軍壓境似的，這是要干什麼大動作？”
對方听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大喊︰“陸寒，碼頭快搜完了，讓兄弟們到周圍看看。”
“明白！”
高啟棠心里頓時明白了，安欣就在旁邊。
不過，這對他來說無所謂，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听你的語氣，是在沿江碼頭找什麼東西吧？”
“你怎麼知道的？”楊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你們警察動靜這麼大，我要是連地點都不知道，我的情報生意還怎麼混？”高啟棠打趣了一句，正想把話題轉移時，安欣突然插話︰“高啟棠，你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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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警官？”高啟棠有些驚訝，隨即又笑了起來，“我給楊警官打個電話，你突然冒出來，這不太合適吧？”
“高啟棠，我告訴你，”安欣直接懟了回來，“我們已經查到，蔣天失蹤前給你打過電話，如果你把蔣天藏起來了，最好趕緊坦白，這樣我們還能從輕處理。”
“你瘋了吧？為什麼要藏蔣天？咱倆關系有那麼鐵嗎？”高啟棠不屑理睬那個故作姿態的家伙，順勢把話題岔開，“楊警官，听安警官那意思，你們在找蔣天？他惹什麼事了？至于這麼大動干戈？”
“高總，這事跟您不沾邊，要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行吧。”高啟棠咂巴咂巴嘴，“對了，你們要是找人，範圍得擴大點。我記得沿江碼頭那附近蘆葦叢可不少，藏個人什麼的，輕而易舉。”
“蘆葦叢？！”楊建和安欣同時驚呼。
“對。”高啟棠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你們不知道吧，雖然那些蘆葦叢不大，還東一處西一處的，想藏船什麼的挺難，但要是有人游過去，找個木頭什麼的飄著，藏起來可不難。”
這話一說出口，電話那頭安欣立馬大喊︰“蘆葦叢！快搜蘆葦叢！”
楊建立刻說︰“高總，謝謝你的提醒，這信息很重要。另外，蔣天為什麼給你打電話，希望你方便的時候來局里協助調查一下。”
“沒問題！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責任。”
“謝謝高總。”
電話掛斷後，高啟棠沒閑著，又給趙立冬打了個電話，直截了當地說︰“蔣天藏在沿江碼頭西邊第三個蘆葦叢里，警察快搜到了。”
說完，電話就掛了。
接下來，他什麼都不用管了，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
因為高啟棠給的位置準，趙立冬的人比警察先到。
不過，他們遇到難題了。
這時候，沿江碼頭四周被警方圍得嚴嚴實實，他們就算知道具體位置，也進不去。
“狙擊手，能直接開槍嗎？”
“看不見人，我只能開一槍，打完就得撤！”
“隊長，怎麼辦？”
隊長猶豫了半天，咬牙說道︰“狙擊手，我們分散警方注意力，把蔣天引出來，讓你有機會開一槍。
打完槍就撤。
要是我們活著，就不用多說了。
要是我們死了，希望你能把錢交給我們的家人。
現在，只能靠你了。”
“明白。”狙擊手點點頭，“活著，咱們是一輩子的兄弟；死了，我一定把錢給兄弟們的家人；我也一樣，要是我死了，請把我的那份給我家人。”
“好！”
很快，行動就開始了。
雖說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誰不想活著回去呢？
其實，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直接朝蘆葦叢發射rpg火箭彈，或者呼叫遠程火力支援，可惜他們都在國內，這些裝備都沒有。
不過，摸到近處，對著蘆葦叢一頓掃射還是能做到的。
說干就干，六個人分成三組，兩兩一組，開始往警方的包圍圈里滲透。
沒情報支持，想潛入那地方，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們鬧騰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推進到距離那片蘆葦叢大概四百米遠的地方。
就在這時，響箭的聲音突然傳來︰“警察的搜捕隊快靠近我了，我最多只能再頂十分鐘，不然我也得溜之大吉。”
听到這話，隊長一狠心︰“動手！”
話還沒說完，離蘆葦叢最近的四個人立刻開槍射擊。
一頓猛射，緊接著換子彈。
“撤！”
六個人毫不猶豫，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拔腿就跑，其中還包括從頭到尾一槍沒放的那兩位。
槍聲震天響，警察肯定听見了。
槍聲一響，所有警察立刻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緊接著，安欣大喊︰“西邊！西邊！”
楊建已經掏出槍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警察的通訊頻道里亂成一鍋粥︰
“正在路上。”
“我這也有。”
“兩個人，不對，是四個。”
“有重火力！重火力！”
雙方瞬間交火，更確切地說，是隊長他們那一隊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們完全沒有還手的目標，只知道一味地逃跑。
他們可不是頭腦發熱的家伙，而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他們心里清楚得很，現在對付的只是警察，而且大多是普通警察。
如果他們膽敢對警察下狠手，那接下來等他們的就是特警，再嚴重點，可能就是軍隊介入，那他們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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