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納賽爾。你听到那件事了嗎?”
“什麼事?”
“听說這回國王闖了大禍。”
作為埃及王國陸軍軍校的一名學員,半倚在收音機旁,等著開完開羅會談後的公告的賈邁爾•阿卜杜爾•納賽爾gaa abde nasser)緊蹙眉頭。
開口的是他的同期同窗,在歷史中將與他一同發動政變的穆罕默德•安瓦爾•薩達特osadat)。
從儲君時代起,法魯克一世便以荒淫聞名,闖禍倒是不足為奇,但如今正值開羅會談,國事攸關,王的行徑若被人道出,怎能不叫人憂心。
納賽爾和同期們都懷著擺脫英國影響、換來埃及真正獨立的夢想;在這樣的時刻,天真任性的國王闖出禍端,豈不將國家的尊嚴拱手送人?他心里自然不得安寧。
“到底做了什麼?偷了丘吉爾的懷表?要麼搶了羅斯福的輪椅?”納賽爾帶著嘲諷問。
“要是那樣也就得了。他這次盯上了芙蕾德莉卡•馮•喬。”
“什麼?馮•喬......你不會是說——”
“沒錯,她是漢斯•馮•喬公爵的女兒。會談舉行的那家酒店停了電,國王想趁機把她擄回皇宮強暴,結果失敗了。”
“那混蛋到底有沒有腦子?!”
“噓,聲音小點,納賽爾。別大聲嚷嚷,這種事越吵越糟。”
“可就算如此也太過分了——”
關于國王的色欲,國王的各種惡習納賽爾早有耳聞,但這次已經徹底越過了底線。
幸好只是未遂,若是有所差池,埃及說不定真的會被從地圖上抹去。
“國王,法魯克那畜生現在怎樣了?”
“听說進了醫院。”
“醫院?被侍衛開槍了?”
“不是侍衛,而是奧匈的皇儲。起初誤認為是歹徒......不,說錯了,確實是歹徒,但不管怎樣,公爵為了保護總理馮•喬的女兒開了槍,恰好打中了國王的關鍵處。”
薩達特用手指了指那個位置,納賽爾聞言只覺無語凝噎。
也就是說,現在埃及的領導者竟然想強奸一位德意志帝國總理的女兒,而那位娘家又是凱撒,也就是德意志皇帝的孫女,結果被弄成了那個樣子?
“這算什麼國王......?”
納賽爾感到一陣眩暈,不由得閉上了眼。
倘若那位奧匈皇儲把槍打向國王的頭部,或許這一切還能早早結束,可現在只剩下一種難以言說的羞辱與絕望。
說來也諷刺,正是因為這出荒唐戲碼,才有人低聲求情,想把事兒壓下。
如今情勢已至,埃及可以說為向盟國低頭乞求寬恕,願獻出一切也在所不惜,這種結局,說是最好的處理也顯得諷刺。
“......嗯,真讓人寬慰。”
納賽爾低聲自嘲著,目光卻像刀子一樣盯著牆上掛著的魯克一世照片。
光因為一個蠢貨,國家差點毀于一旦,而且這還會成為人類史上要被記載的恥事之一。
“在談獨立之前,先想辦法把這個閹了的混蛋收拾了!”他在心中攥緊了拳頭。
不然,埃及會先亡,或者埃及人民會先被這份恥辱壓垮。
他從國王的照片上移開視線,胸口涌起一種近乎確定的預感,埃及王朝的沒落,已經臨近。
......
“德意志帝國總理漢斯•馮•喬、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奧匈帝國總理約瑟普•布羅茲、xx主席xxx、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等三十個國家與團體的代表,在此以同盟國的名義莊嚴宣告︰”
在以漢斯為中心,丘吉爾、羅斯福、布羅茲、xxx等盟軍要員並列就座之際,擔任發言人的阿登納起首宣讀。
記者們的快門幾乎沒有停歇,筆在記事本上飛快劃過。
“經過多次軍事與聯絡會議,我們在對法蘭西、意大利、西班牙、甦維埃、日帝的戰略意圖上達成了相互一致的意見。”
話音落下,現場一時間寂靜。
在台下,表面上是德國《法蘭克福時報》的特別記者,實際上卻是斯大林派來的間諜,受到德國情報局rnd重點關注的理查德•佐爾格也在其列。
只是此刻,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
“盟軍決議︰我們將通過海、陸、空對這些殘忍而無恥的共同敵人施以持續壓力,並決議無論任何成員國,不得在未經全體盟國同意下,與敵方進行除無條件投降以外的任何談判。”
“簡而言之,就是要麼舉手求饒,要麼被打到再也不能呼吸。”
身旁一位記者同行譏笑道。
“沒錯,這就是德意志的風格。”
另一名自豪于祖國的特別記者微微上揚嘴角,露出幾分得意。
佐爾格朝他回以一抹便意的微笑,心中卻在盤算︰英倫戰線已平,太平洋戰線局勢逆轉,那麼盟軍下一步的矛頭會指向何處?法蘭西?還是我們的甦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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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內心涌動著一種迫切,若目標是甦聯,便當立刻將情報送上斯大林的案頭。
“喂,溫岑茨。你表弟是軍官吧。有沒有听說盟軍要攻向什麼地方?”佐爾格試探性地問。
“為什麼問這個?”溫岑茨顯得遲疑。
“只是記者的好奇心罷了。這事只有我知道,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說來听听吧。”
“呃......別在這兒說。”溫岑茨壓低了聲音,終究還是道出了自己的一點風聲。
“也許是法國。”
“法國?听說拉羅克把防線扎得很緊......他們怎麼攻得動?”
“到這兒我就不知道了。那類事是最高機密,除非向軍方公布,否則會告訴一個平民,尤其是記者嗎?”
“也是,不問了。”
佐爾格在對方的含糊其詞中停了口,卻在心里暗暗慶幸。哪怕只是零星的線索,也比空手而歸強得多。
只要讓對方相信你是個好用的情報來源,那麼就有可能鉤上更大的魚。
用誘餌釣大魚,本就是老套卻有效的手法。
佐爾格沒有注意到身邊更深的暗流。
對方並非真記者,溫岑茨只是偽裝成嘴碎的特別記者,實則隸屬德方反間機構的線人,直屬于著名的反間科科長萊因哈德•海德里希。
溫岑茨的任務便是演出一個愚鈍,親戚是一名軍人,容易說漏嘴的記者,他把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拋給像佐爾格這樣的“目標”,讓他們一步步掉進更大的布局之中。
所謂以小恩小惠換取信任,正是情報戰場上經常使用的誘導法。
盟軍要打法國的風聲,也是他們刻意放出的餌料之一。
反正遲早軸心國也會察覺到盟軍的大致方向,若把關鍵細節嚴密封鎖,放出少量可控信息並無大礙。
阿登納的宣言在繼續進行︰“盟軍是為制止並懲治軸心國的侵略,進行這場戰爭。此戰非為任何特定利益或領土擴張。盟軍之目的在于收復被軸心國掠奪的土地,將其歸還給合法的主人,並且將一切以暴力與貪婪奪取的領土驅逐還原。”
就在佐爾格與溫岑茨各自沉思之時,阿登納將一句特別的話語放入宣言之中,仿佛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心,激起圈圈漣漪。
宣言中明確寫到,此次綱領包括目前所有被日本非法佔領的地區。
開羅宣言的字里行間,都重申了盟國對被侵佔地區自決權利的承諾,那是一項在全球殖民體系中掀起漣漪的宣言。
“對,就是這個!”有人在一旁低聲叫好。
而在東京,听到廣播的東條英機和日本當權者臉色漲紅,憤怒幾近爆發。
日本人怎麼可能容忍這樣公然的挑戰?
但更令人焦慮的是,若把佔領地區從他們手中剝離,是否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刺激其他殖民地也起而尋求獨立?
這是帝國主義者們的深層擔憂。
就在盟國內部,也有另一種算計。溫斯頓•加利波利•丘吉爾的眉眼間閃過不悅之色。
他擔心英國的殖民地情緒會被這種“慷慨”點燃,進而影響帝國的利益。
然而在現場局勢下,他並未提出反對。
權衡利弊之後,他選擇以更重要的大局為重。
古往今來,殖民體系的抵觸與民族自決間總是充滿矛盾與妥協,這一次也不例外。
阿登納的聲音再次響起︰“為實現這些目標,盟軍將協同作戰,持續進行必要且嚴肅的長期軍事行動,直至軸心國無條件投降。”
隨著宣言進入尾聲,全場氣氛凝結成一種既莊嚴又緊迫的肅穆。
在多方截然不同、交錯的反應中,借阿登納之口的開羅宣言終于走到尾聲。
與此同時,一聲號角在全球鳴響。
盟軍反攻的第一聲信號已經發出。
......
【最近在開羅會議上,德國、英國與美國的領導人隨意討論東方的處置,將帝國貶為三流國家,言辭頗為輕蔑。他們追求的既非正義,也非援手,而是老掉牙且永無滿足的對異族的剝削。開羅會議正好把這種脫離實際的野心昭告于內外......】
“能胡說八道到這種程度還真是驚人。”
一回到柏林,漢斯就把收音機里傳出的東條英機的演說關掉,環視了一圈曼施坦因和其他將軍、參謀們。
“日本那些家伙就別管他們了。現在重要的不是在哈馬黑拉遭受重創,連喘口氣都費勁的日本。”
現在最關鍵的,仍然是法國。
所以暫且讓這些白痴放肆喋喋不休吧。等這場被他們命名為“齊格菲作戰”的總攻一開始,他們自然會閉嘴的。
“反正大方向已經定下,現在是討論細節的時候了。曼施坦因指揮官?”
“是,首先我要匯報大西洋方向將要實施的登陸作戰情況。”
曼施坦因指向北法的海岸。
“最主要的登陸地點,觀點已經逐漸傾向諾曼底一帶。”
“果然如此......”
“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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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為什麼是那里?”
“因為最穩妥。雖有加來海峽與布列塔尼等備選,但加來海峽雖最接近英國,卻不適合大規模登陸,布列塔尼反而地形利于登陸但離英國太遠,補給線會被拉得過長,因此被排除了。”
這與史實別無二致。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與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納粹德國確實長期將注意力放在加來海峽,盟軍也借此故意制造迷惑,最終選擇諾曼底來打出空當。諾曼底的潮汐、海灘與近岸地形、以及與英國的距離使其成為一個在風險與可行性之間權衡後的最佳選擇。
“明白了。那麼得根據諾曼底的氣象來確定作戰日程。”
“一有大致日子我就立刻向總理報告。”
“好。接下來是阿爾薩斯洛林方向,這邊計劃走空降作戰,對吧?”
“是的。我們將在馬其諾村後方以傘兵團為骨干進行空降作戰。一旦他們佔領馬其諾村並打開通路,預備的裝甲部隊便會越過邊界,滲入法國腹地。”
“其中部分部隊不會向西推進,而會北上指向比利時—法國邊境,摧毀那里的馬其諾村和要塞。”
為此速度至關重要,因此由古德里安親自擔任指揮。
“突破法國的邊防線之後,我們將建立橋頭堡,隨即向巴黎進軍。”
“巴黎......”
“是的,這是此次行動的終極目標。”
曼施坦因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仿佛要做成前輩們未竟的事。他那樣說得鏗鏘有力。
按他的計劃,他們將佔領巴黎,奪取或者說是奪回被拉羅克佔領的重要據點,使法國從戰爭中完全出局。
“如果讓拉羅克僥幸穿過南法逃到西班牙或意大利,也會讓我們頭疼。為防止那種情況,我們必須形成包圍網,不能給他留下半點可逃之路,務必銘記于心。”
“明白,總理。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曼施坦因的話語里充滿了堅定,漢斯也點了點頭以示信任。
目的地和方向已定,手段亦見分曉。剩下的,只有為決定性的那一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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