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攻擊了珍珠港和菲律賓？！”
“沒錯。”
“珍珠港就算了，可菲律賓是怎麼回事？”
“這點我也想問啊，阿登納部長。”
面對滿是困惑的阿登納，海軍大臣漢斯•赫爾曼•路德維希•馮•羅伊特只是撓著頭，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
為什麼要攻擊菲律賓？
老實說，完全想不通。
當然，如果要問日本什麼時候干過正常的事，那還真答不上來。
但不管怎麼說，攻擊菲律賓......這完全就是在“亂開嘲諷”。毫無任何戰略意義，簡直就是胡鬧。
“總理，麥克阿瑟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親自授意日本攻擊菲律賓吧？”
“不可能。菲律賓除了不是麥克阿瑟直接掌控的地區之外，幾乎和他穿同一條褲子。也是唯一公開支持他的地方。雖然還名義上保持著中立，但麥克阿瑟絕不會主動挑釁，把局勢攪亂。”
就像這次的珍珠港襲擊一樣。
這種行動對日本或許是大利，但對麥克阿瑟來說，卻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本就背負著“叛徒”的罵名，如今又要添上“賣國賊”的稱號，這怎麼可能算是好事？
只怕他此刻的血壓，早已超過羅斯福在世時的水平了。
“無論如何，據說這次襲擊讓美國太平洋艦隊的情況很不妙。”
“嗯，除了‘亞利桑那號’這樣的戰艦被擊沉，更要命的是油料儲存庫也被炸飛了。”
這次指揮珍珠港空襲的並不是歷史上那位南雲忠一，而是山本五十六親自掛帥。
結果，美國太平洋艦隊因為油庫被毀，補給受阻，幾乎陷入癱瘓。
要知道，美國西岸的加利福尼亞共和國並不富產石油。德州油田和阿巴拉契亞油田都在麥克阿瑟的勢力範圍內，這對美國海軍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若不是德國與加利福尼亞共和國結盟，他們恐怕真要陷入絕境。
“羅伊特大臣，轉告卡爾斯司令，暫時支援美國太平洋艦隊的燃料。”
“已經在執行了。我們儲備充足，不缺這點油。”
如同原本的歷史中一樣，山本五十六以為炸毀珍珠港油庫就能徹底癱瘓美國艦隊，可他忘了，此世的同盟國背後有什麼？
從巴庫到波斯，從中東直到印度尼西亞，黑金滔滔，石油業巨頭盡皆在此。
幾年後會因“石油枯竭”而陷入絕境的軸心國，和同盟國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雖然出乎意料，但這也意味著日本海軍終于出手了。而這也說明，駐越南的日本陸軍恐怕也會趁機全面控制印度支那半島，不久之後更會跨過緬甸，直撲印度。”
常理來看，日本連xx都沒能完全吃下，又怎可能貪圖整個東南亞甚至印度？但別忘了，他們是日本人。
這個國家的野心，早在十九世紀末甲午戰爭、二十世紀初的日俄戰爭時就昭然若揭。
“能否攔下他們，將決定太平洋與亞洲戰線的走向。”
“若是我們的主力軍能直接參戰，本可迅速結束戰局，可惜太平洋離本土太遠，實在令人遺憾。”
如今，整個內閣的部長，都已被菲律賓事件徹底驚醒，再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畢竟那群日本瘋子，實在是讓人無語。
不過，比起被自己盟友捅了刀子的軸心國惡黨，尤其是麥克阿瑟來說，他們的震驚與煩惱實在不值一提。
“東條英機這個王八蛋——！！”
就像這樣，麥克阿瑟的臉漲得通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猙獰。
那怒吼聲在白宮里層層回蕩。
......
“這幫狗娘養的玩意兒竟敢從背後捅我！這群混賬日本鬼子竟敢在背後陰我！”
麥克阿瑟脖頸青筋暴起，聲如雷霆，震得美國新政府的官員們一個個心驚膽戰，不敢直視他的臉色。
若是能有點解釋的余地，哪怕幾句辯白，也好受些。可眼下，他們也和他一樣，壓根弄不清發生了什麼。
“真他媽見鬼，這是怎麼一回事？”
“珍珠港就罷了，居然連菲律賓也打下來了......”
他們心頭的困惑，與其說是戰略層面的，不如說是正常人面對癲狂敵人時的本能恐懼。
那個大日本帝國，就像一群無視常識的瘋子，眾人只覺得像是孩子初遇風暴般，眼神四下亂轉，卻找不到依靠。
“麥卡錫！”
“在，在！”
麥克阿瑟怒火中燒，把矛頭對準了縮手縮腳的國務卿麥卡錫。
“拉•羅克呢？他對這件事怎麼說的？難道還敢胡扯什麼早就和日本談妥了？”
“絕無此事，將軍。我親自確認過，拉•羅克、墨索里尼，甚至斯大林，對日本突襲珍珠港和菲律賓的行動全然不知。眼下巴黎、羅馬、莫斯科也一片混亂。”
麥克阿瑟冷笑，聲音如同野獸低吼︰“這麼說，那幫猴子是把我們當傻子，想怎樣就怎樣了。”
這一切，完全不在他的謀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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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阿瑟之所以願意與日本結盟，不過是希望他們能牽制太平洋艦隊，迫使加州共和國疲于奔命。可現在呢？這群瘋子竟堂而皇之地襲擊美國本土，屠殺美國人，甚至強佔菲律賓。
對他而言，菲律賓並非單純的戰略要地。那是他心中極其重要的土地，是他與無數菲律賓朋友並肩的地方。
歷史上的麥克阿瑟就與菲律賓淵源頗深。而早在1935年，他便應菲律賓總統馬努埃爾•奎松邀請，擔任菲律賓聯邦軍總參謀長，為其建立現代化軍隊。
他許諾“我必將回來”，誓言與菲律賓人共生死。可如今，這片土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淪陷，日本人更在佔領過程中屠殺成千上萬的平民。
雖說這一切都是日本單方面的暴行，但在世人眼里卻未必如此。畢竟他與軸心國同袍，盟約的旗幟就懸在頭頂，天下人自然會將怒火射向他。
“在外人看來，我就像是那個把美利堅領土出賣給鬼子的叛國賊吧。”
果不其然，自稱加州共和國總統的富蘭克林•羅斯福，正大肆渲染“記住珍珠港”的口號。
他甚至從輪椅上站起，以此展示不屈的姿態，痛罵麥克阿瑟是為權力出賣祖國的賣國奴。
菲律賓那邊更是血淚滔天。
駐軍總司令喬納森•溫萊特在投下“狗娘養的”這句罵聲後，帶領殘余部隊與菲律賓將軍文森特•林vicente i）率領的本地軍一道，轉入山林打起游擊。總統馬努埃爾•奎松更是親筆寫信，字字滴血，質問麥克阿瑟為何親手將菲律賓推入煉獄。
這原本是麥克阿瑟從未想過的局面，他既未計劃襲擊珍珠港，更未計劃攻佔菲律賓。可世上無人願意听他的辯解。
甚至在新政府內部，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懷疑這一切就是他與日本合謀。
“那日本人，他們到底怎麼狡辯？”
“這......將軍......”麥卡錫遲疑著開口，似乎連重復都覺得危險。
“東條英機的說法是，珍珠港的襲擊只是為了掃清加州共和國海軍的威脅，好騰出手來發動南方作戰。”
“嘖，果然如此。那他們對菲律賓的說辭呢？那可明明是‘我們’的領土。”
“他們......說反正我們也管不了菲律賓，不如由他們來替代管理，更加穩妥。”
“哈......哈哈......哈哈哈哈！”麥克阿瑟的笑聲帶著瘋狂，猛然一拳砸在桌面上，“這群自大狂！當真把我們踩在腳下了！”
數十年前，還在甲午、日俄戰爭里戰戰兢兢的島國，今日竟敢擺出這種口氣！他們的意思分明是︰你們已經無能為力，讓我們來接管吧。
不過縱使麥卡錫也不得不承認，日本人的說辭里確實夾雜著殘酷的事實。
美新政府如今連大西洋都自顧不暇，何談太平洋？他們既無力制止，也無路可退。
可偏偏，他們又不能與日本絕交。
法國等軸心國雖對日本的莽撞不滿，卻未加阻攔。比起責怪盟友，他們更看重日本打開的太平洋戰線。
若此刻美新政府與日本翻臉，無異于自願脫離軸心集團。對已與加拿大交戰、與同盟國撕破臉皮的他們來說，那便是死路一條。
“見鬼！加拿大佬還躲在森林里整天搗亂！現在倒好，一個個都敢踩到老子頭上！”
麥克阿瑟暴躁如雷，腳踢牆壁，整間屋子回蕩著他的咆哮。他自羅斯福逃亡以來的壓力、勝利無期的抑郁與無力感，正一步步將他推向更極端的境地。
“這麥克阿瑟，真是越來越瘋魔了。”
與此同時，怒火並非只在加州共和國熊熊燃燒。
南方的“迪克西人”同樣憤怒。他們原本與麥克阿瑟因權力而聯手，卻天生憎恨有色人種。如今得知白人之地竟被交給“眯眼的猴子”，他們自然怒不可遏。
“看來該重新考慮與麥克阿瑟的同盟了。”
“說得好听，幾年過去了，他連加州共和國都沒拿下，連喜歡玩黑人的休伊•朗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偉業？”
“可要是麥克阿瑟倒下，羅斯福和朗會放過咱們嗎？”
南方已然暗潮洶涌。
不過，這個同盟從一開始就只是互相利用，毫無信任可言，如今裂痕顯現，也並非意外。
與此同時，在美國內戰因此迎來新的轉折之際，在太平洋彼岸，那些在珍珠港重創的同盟國，也已開始籌謀，試圖挫敗日本的囂張氣焰。
......
“日本向太平洋與東南亞徹底露出了獠牙。雖說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行動和我們的預測......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當初以為日本聯合艦隊會南下新加坡，結果卻突然襲擊了珍珠港和菲律賓，面對這種現實，洛爾夫•卡爾斯上將忍不住苦笑著說出了這話。
出席太平洋作戰會議的盟軍海軍將領們也神色尷尬，只能默默點頭。
珍珠港的打擊震撼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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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上，日軍航空母艦編隊出其不意地襲擊了夏威夷的美國太平洋艦隊基地，短短數小時內讓美國損失了四艘戰列艦、數百架飛機，數千名軍人陣亡。這一事件不僅迫使美國徹底參戰，也成為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決定性轉折點之一。
而在這個世界，在此刻的會場上，加利福尼亞共和國代表、海軍作戰部長歐內斯特•金，剛剛被任命為重建美軍太平洋艦隊的切斯特•尼米茲，以及臨時接過特遣艦隊指揮權的威廉•哈爾西，三人神色都陰沉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那份咬牙切齒，亦正是來自珍珠港的屈辱。
“無論如何，局勢已經極其復雜。”
就在美國人渴望復仇的氛圍里，英國東洋艦隊的總司令湯姆•斯賓塞•沃恩•菲利普斯to spencer vaugips）海軍上將撓著頭，顯得極為苦惱地開口。
英方此刻也焦頭爛額，因為英屬馬來亞、新加坡、緬甸正處在日軍的威脅之下。
“日本陸軍已經完全佔領了老撾、柬埔寨以及交趾支那，日本聯合艦隊也來勢洶洶，以菲律賓為跳板，先後奪取了關島、馬里亞納群島等太平洋島嶼。”
這正是東條英機和日本陸軍最擔心的局面，本該屬于陸軍的南方資源戰果，正在被日本海軍獨佔功勞。
並且現實是，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主力還被困在港灣里，太平洋上的美屬島嶼幾乎成了無主之地，日本海軍輕而易舉地收割著戰果。
美國太平洋艦隊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他們拼命榨取殘余的燃料與兵力，試圖阻擊日軍的擴張。
然而結果卻慘不忍睹，航空母艦“uss列克星敦”號被日軍航母編隊重創擊沉，“uss約克城(yorkton)”號也負傷嚴重，不得不拖著傷軀回到船塢大修。
如此阻擊，換來的卻只是白白折損了本就稀少的航母力量。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挫敗這些日本佬的氣焰。”
無論在陸地還是在海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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