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站在四合院的老槐樹下,望著滿樹潔白的槐花,深深吸了一口近秋的空氣。八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灑出細碎的光點。
"老何,想什麼呢?"秦淮茹端著一壺剛泡好的龍井從屋里走出來,看見丈夫出神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何大清接過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淮茹啊,你說咱們這一輩子,值不值?"
秦淮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看啊,"何大清指著院子里的石桌,"以前呢,咱們都擠在大雜院里,我就一普通廚子,你軋鋼廠工人。你呀,旺夫,現在老公身居高位,你氣派的何氏主母,兒孫興旺"他看了看這四合院跨院的兩棟閣樓,"現在柱子,棒梗他們都各有事業,槐花北大畢業,雨梁清華畢業,雨亭國防科大學畢業,其它孫子輩了都在讀書,以後絕對錯不了,咱們何家可謂是一門精英啊。"
秦淮茹眼中也泛起溫柔的光芒︰"是啊,孩子們都出息了。"她頓了頓,"就是雨亭那孩子..."
提到雨亭,何大清的表情頓時復雜起來。他放下茶杯,從口袋里摸出一封信︰"老姜頭今天讓人送來的,說雨亭的軍籍已經辦妥了,下周就直接去魯省報到。"
"這麼快?"秦淮茹急忙接過信,手指微微發抖,"不是說畢業後還有一個月假期嗎?"
何大清嘆了口氣︰"老姜頭說部隊急需人才,特別是雨亭這種技術背景的。而且..."他壓低聲音,"現在上面要求加強海防建設。"
秦淮茹的眼楮立刻紅了︰"可他才十九歲啊!那麼小的孩子,要去那麼遠的地方..."
何大清摟住妻子的肩膀,兩人慢慢走向書房。書房牆上掛著一幅中國地圖,何大清在抽屜里翻找半天,終于找出一個放大鏡。
"老姜頭說是在松山島,咱們找找。"何大清眯著眼楮在地圖上搜尋。
秦淮茹指著山東半島附近︰"是不是在這兒?威海旁邊?"
何大清用放大鏡仔細查看︰"不是...再往南...找到了!"他的手指停在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點上,"就這麼大點兒地方?"
夫妻倆面面相覷,秦淮茹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這...這得多偏僻啊!連個像樣的醫院都沒有吧?"
何大清心里也揪得難受,但他強作鎮定︰"老姜頭說了,那兒的守備區司令是他老部下,會照顧雨亭的。而且..."他頓了頓,"艱苦環境才能鍛煉人。
提到大兒子,何大清的表情又舒展開來。何雨梁是他最大的驕傲——清華經濟學管理專業高材生,本來他打算讓兒子去姐夫所在的商業部,那里有關系好照應。但董老一句話,直接安排進了國家發改委。
"董老說,雨梁的理論功底扎實,又有國際視野,發改委更需要這樣的人才。"何大清回憶著董老的話,雖然有些遺憾不能按自己的計劃來,但也明白這是兒子更好的發展機會。
秦淮茹擦了擦眼淚︰"那雨亭的事,真的沒法改變了嗎?"
何大清搖搖頭︰"軍令如山。再說,老姜頭親自安排的,軍校畢業本來是副營,老江頭說政策支持到邊海防,直接給了正營職,這已經是破格提拔了。多少人熬到三十歲都未必能到這個級別。"
正說著,院門被推開,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正是何雨亭。他穿著便裝,但那股軍人特有的氣質已經刻在了骨子里。
"爸,媽,我回來了。"何雨亭的聲音洪亮有力。
秦淮茹急忙迎上去︰"吃飯了嗎?媽給你熱菜去。"
"在食堂吃過了。"何雨亭笑著搖頭,然後注意到父母面前的地圖,"在找小松山島?"
何大清有些尷尬地收起放大鏡︰"你...知道了?"
"姜伯伯今天找我談話了。"何雨亭站得筆直,"我很榮幸能被分配到海防一線。雖然條件艱苦,但正是我們國防科大人該去的地方。"
何大清看著兒子堅毅的眼神,突然意識到這個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面要糖吃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好!"何大清重重拍了下兒子的肩膀,"這才是我何大清的兒子!"
秦淮茹卻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可是那麼遠,那麼苦..."
"媽,"何雨亭輕輕抱住母親,"您忘了我是怎麼考上國防科大的?不就是您說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嗎?"
夜深了,何大清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身旁的秦淮茹也睜著眼楮,兩人都沉浸在即將送別兒子的復雜情緒中。
"淮茹,"何大清突然側過身,"你還記得咱們剛結婚那會兒嗎? "
秦淮茹輕笑︰"怎麼不記得?那時候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一個婆婆,有時飯都吃不飽,多虧了有你……"說著頭向何大清胸口靠了靠。
"現在不僅住上了大房子,孩子們還個個有出息。"秦淮茹感慨道,"柱子、小當他們不用說,連雨梁進了發改委,雨亭是軍官,連槐花那丫頭都當上副總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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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小女兒,秦淮茹又擔心起來︰"她才二十二歲,能管得了那麼大的公司嗎?"
"有何家那些老家伙帶著呢,出不了錯。"何大清不以為意,"再說,咱們槐花從小就會打算盤,比兩個哥哥都精明。"
秦淮茹嘆了口氣︰"孩子們都長大了,一個個飛走了..."
何大清突然伸手勾住妻子的下頜,故作輕佻地說︰"妞,今晚老爺可是掀你的牌子!"
秦淮茹先是一愣,隨即臉紅了,輕輕打掉丈夫的手︰"老不正經!"但她的眼中卻閃爍著中年女性特有的嫵媚光芒。
何大清哈哈大笑,將妻子摟入懷中。這十多年的風風雨雨,這個曾經在工廠里被人看不起的寡婦,如今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等雨亭安頓好了,咱們去深城看看槐花,順便旅旅游。"何大清在妻子耳邊輕聲道,"這麼多年,還沒帶你好好玩過呢,其實我當時一心辭職,就是想拋下官場那些煩心事,有時間咱們享受一下生活,可是上面不讓走,唉,至少還得四五年才有可能退下來……"
秦淮茹靠在丈夫肩頭,輕輕點頭。窗外,槐花的香氣隨風飄入,為這個不平凡的夜晚增添了一分溫馨。
第二天清晨,何大清早早起床,發現何雨亭已經在院子里打軍體拳了。看著兒子一招一式虎虎生風的樣子,他不由得感到自豪。
"爸。"何雨亭收勢,擦了擦額頭的汗。
"好身手!"何大清豎起大拇指,"來,陪爸喝杯茶。"
父子倆坐在石桌旁,何大清親自給兒子斟茶︰"到了部隊,有三件事要記住。"
何雨亭正襟危坐︰"您說。"
"第一,服從命令是天職,但也要有自己的判斷。"何大清嚴肅地說,"第二,尊重每一位戰友,不管他們來自哪里,家庭條件如何。第三..."他頓了頓,"保重身體,常給家里寫信。"
何雨亭重重點頭︰"我記住了。"
一周後,四九城站站台上,何大清和秦淮茹送別即將奔赴海防前線的兒子。何雨亭穿著嶄新的軍裝,胸前的大紅花在陽光下格外鮮艷。
"爸媽,回去吧。"何雨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秦淮茹強忍淚水,給兒子整理著衣領︰"記得多穿衣服,海邊風大..."
火車鳴笛響起,何雨亭拎起行李,大步走向車廂。在車門處,他轉身再次敬禮,然後消失在人群中。
回家的路上,何大清緊緊握著妻子的手︰"別擔心,咱們的兒子都是好樣的。"
秦淮茹靠在丈夫肩頭,輕聲說︰"我知道,就是舍不得..."
何大清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從剛魂穿時的落魄到現在身居高位,兒孫滿堂,這一路走來,有汗水,有淚水,但更多的是幸福與驕傲。
當天晚上,何大清特意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與秦淮茹對飲。
"為了孩子們,"他舉起酒杯,"也為了咱們。"
秦淮茹微笑著踫杯,一飲而盡。酒精讓她白皙的臉龐泛起紅暈,更添幾分風韻。
何大清看得心動,想了想,輕聲說︰"等過段時間閑下來,咱們補拍個婚紗照吧?當年結婚時連張像樣的照片都沒有,現在年輕人都實行這個。"
秦淮茹眼中閃過驚喜,隨即故意板起臉︰"都老夫老妻了,拍什麼婚紗照?"
"就拍!"何大清孩子氣地說,"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秦淮茹是我何大清的老婆!"
秦淮茹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容中帶著少女般的羞澀,又有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何大清看得呆了,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驚艷。
夜深人靜,何大清摟著已經睡著的妻子,望著窗外的月光。他想起了老姜頭的話︰"大清啊,孩子們有孩子們的路,咱們做父母的,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們,相信他們。"
是啊,何大清在心中默念,無論孩子們飛得多高多遠,這個家永遠是他們最溫暖的港灣。而他與秦淮茹,也將繼續攜手,走過人生的每一個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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