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的跨院里，何家閣樓的燈光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溫暖。院內的老槐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竊竊私語著什麼秘密。冶金部部長何大清的書房里，檀木書桌上攤開著一份關于鋼鐵產業改革的文件，墨跡未干。
于莉站在書桌旁，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她今天特意換了一身素雅的藏青色套裝，連口紅都選了最不顯眼的豆沙色，生怕在這個場合顯得過于張揚。
"爸，有個事..."于莉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貝，眼神飄忽不定。
何大清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眼楮。他今年六十一歲，但自從喝了空間靈泉水後，頭上竟已經找不到一根白發，雙眼楮依然銳利如鷹。他打量著眼前這個沒有證的兒媳婦，輕聲道︰"你說吧。"
書房里的座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于莉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它。她深吸一口氣︰"我妹妹于海棠...懷孕了。"
何大清的手指在桌面上頓了一下，眉頭微皺︰"于海棠？懷孕了？"他重復著這個信息，仿佛在確認自己是否听錯，"她不是一直單身嗎？"
"是...是的。"于莉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顧不得擦拭，原原本本地將事情道來。
原來，于莉的妹妹于海棠作為黑省雙市市市長，三個月前在黑省參加干部學習班時，偶然結識了邊防部隊的年輕副團長江衛國。一次酒後，兩人發生了關系。江衛國當時就表示要負責，但于海棠考慮到自己比對方大十歲，又是地級市市長，若事情傳開，不僅自己的仕途會受影響，江衛國在部隊的發展也會受阻。于是她選擇不告而別，回到雙市繼續工作。誰知不久後發現自己懷孕，如今已近四個月。
"她今年三十七了，一直沒孩子..."于莉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次說什麼也想把孩子生下來。但作為市級領導，沒有正當理由沒法長期請假。眼看就要顯懷了..."
何大清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暮色中的四合院顯得格外寧靜，與他此刻內心的波瀾形成鮮明對比。于海棠——這個何家和女婿為代表王家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竟然在這種時候捅出這樣的婁子。
他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見于海棠的場景。那時她剛高中畢業，女兒的閨蜜，但她爭強好勝，十分跳脫。後來，自己把她安排到保城宣傳部當副科長，開啟了她仁途之路。後來，她在官場上成熟了，自己才示意雨水把她帶到黑省，當自己人用。到黑省後她展示出了過人的政治敏銳性，官場上她眼神銳利，言辭犀利，在一群男干部中毫不遜色。正是看中她這股拼勁，何大清才將她納入自己的派系，一步步從基層提拔到地級市市長的位置。是自己將她調往工業基礎薄弱的雙市，就是希望她能在那片"工業荒漠"中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這丫頭，年紀不小了，做事還是這麼不穩重。"何大清搖搖頭，語氣中既有責備，又帶著幾分長輩的無奈。
書房陷入短暫的沉默。于莉屏住呼吸，不敢打擾何大清的思考。她知道，眼前他這位老公公不僅是冶金部部長，更是何家這個政治家族的核心人物。他的一個決定，可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何大清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節奏不快不慢，像是在計算著什麼。終于，他開口了︰"這樣吧，部里最近要組織一個技術引進談判團去香江，洽談新型軋鋼技術引進事宜。這是個長期項目，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于莉的眼楮亮了起來，但她不敢插話，只是微微前傾身體，表現出全神貫注的姿態。
"雙市的裕龍集團不是生產飛機配件嗎？正好需要高密度鋼材。"何大清繼續說道，語氣漸漸變得堅定，"我讓任小川以黑省省長的名義，直接給雙市委下命令，一周內調于海棠來冶金部報到，作為技術談判團成員赴香江。"
任小川是何大清的女婿，現任黑省省長，是何家派系在東北地區的重要棋子。由他出面，既能保證調令順利執行，又不會引起過多猜疑。
于莉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但她強壓下內心的喜悅，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謝謝爸！我替海棠也謝謝您！"
何大清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已經涼了，但他似乎並不在意。"告訴于海棠，到了香江好好養胎，你讓柱子他們把海棠的生活安排好。"
"是，我回去就跟柱哥說。"于莉連連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那...孩子的事？"
何大清的眼神變得深邃︰"既然決定要生，就生下來吧。香江那邊醫療條件好，身份問題也好解決。"他頓了頓，"至于那個江衛國...先不要讓他知道。等孩子出生後，看情況再說。"
于莉明白何大清的顧慮。江衛國作為邊防部隊軍官，若知道于海棠懷孕還執意生下孩子，會生出很多不可控因素。屆時事情鬧大，對雙方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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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于莉輕聲應道，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向妹妹傳達這個好消息。
何大清拿起桌上的書籍，這是送客的信號。于莉識趣地告退，輕手輕腳地退出書房。當她關上那扇雕花木門時，終于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下來。
四合院的走廊上，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一地銀輝。于莉快步走向院門，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迫不及待地想給妹妹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冶金部的調令就通過保密渠道發往黑省省委。同日下午，黑省省長任小川親自給雙鴨市委書記打電話，強調這次技術引進對全省工業轉型的重要性，指名要于海棠市長帶隊參與。
三天後，于海棠拖著簡單的行李出現在四九城機場。她穿著寬松的風衣，刻意掩飾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候機室里，她見到了前來送行的姐姐于莉。
"姐夫知道這事嗎？"于海棠突然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腹部。
于莉說︰"我已經給柱哥打過電話，他安排了婁曉娥接機，然後你的生活、醫院都會安排好。"她壓低聲音，"何部長讓我轉告你，...關于孩子父親的事，暫時不要聲張。"
于海棠點點頭，眼神復雜。她想起那個年輕軍官堅毅的面容和真誠的眼神，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但很快，政治家的理智佔了上風。她知道，何大清安排的這個出路，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姐，幫我個忙。"登機前，于海棠突然拉住于莉的手，"如果...如果將來有機會，幫我看看江衛國過得好不好。"
于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答應。她看著妹妹走向登機口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個一向雷厲風行的女市長，此刻的背影竟顯得有些單薄和孤獨。
飛機沖上雲霄，帶著一個未出生的生命和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飛向遙遠的南方。而在四九城的四合院里，何大清站在院中的老槐樹下，望著南方的天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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