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春道︰“這樣啊，你現在還和他在一起嗎？”
“早分開了，我可不會和那種家伙在一起。”艾拉妮絲心不在焉的說道。
“為啥分開了？”張德春露出好奇的樣子，像是八卦一樣繼續套話。
艾拉妮絲眉頭皺起，像是在回憶什麼，接著，又露出一種惡心的表情，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過是一些不堪回首的惡心往事。”
張德春不依不饒，“啥意思？”
艾拉妮絲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曾經很喜歡，後來又不喜歡了，就這樣。”
“為啥不喜歡了？”
“沒有......就是，曾經很喜歡的人，突然有一天爛掉了的感覺。”艾拉妮絲一邊看盤子，一邊說，她看向張德春，眉頭微皺，“看你年紀應該也不大，有喜歡的女孩嗎？”
張德春撓撓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拐到自己身上，于是點點頭︰“嗯......算有吧。”
“如果有一天，那個你連踫都舍不得踫的女孩，在骯髒的廁所里，把自己交給了黃毛，你會是什麼感覺。”
張德春愣了一下，隨即帶入，沉默不語。
艾拉妮絲笑了笑，拿著盤子對著他說，“很惡心，對吧。”
“你不是說他沒出軌嗎？”
艾拉妮絲露出一個像是看傻子一樣無奈的表情，“我只是給你形容那種感覺。他以前是一個很好的人......至少不是個壞人。但後來，他甚至不配稱之為人。”
張德春道︰“你討厭壞人嗎？”
“廢話。”
艾拉妮絲的語氣不善，態度也開始變得有些暴躁。
張德春敏銳的察覺出來，立刻轉移話題。
“那個，房間里的那個是您女兒嗎？”
艾拉妮絲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態度變得溫和起來，“嗯，她叫莉娜。”
“她在讀書？”
“她選的武科，這年頭學文化沒前途，我可不想他就像我一樣，給別人看古董賺辛苦費。”艾拉妮絲嘆息一聲，有種母親的憂愁感。
“銀橡樹學院知道嗎，整個聖耶若寧城最好的高中，聚集的都是全城最有潛力的孩子，我可是砸鍋賣鐵把她送到那學校去學習，就指著她以後能有點出息，不過那孩子真的一點天賦都沒有，根本看不到頭。”
“要是哪一天我突然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辦。”艾拉妮絲再次嘆息，眼里滿是苦惱。
張德春撓撓頭，他雖然不懂什麼銀橡樹學院，但是也能看得出來，艾拉妮絲家里的生活很拮據。
說來也正常，她一個邊緣政府部門的職員，憑她的工資，在中層區能養活她和女兒就已經不錯了。
還想讓女兒讀最好的高中，那需要錢，只能從其他方面搞了。
難怪她要接這麼多副業，又是古董鑒定又是文物修復的，基本上全都是給她女兒湊學費。
張德春撓撓頭，“是挺辛苦的。她是在準備那個選拔者大賽嗎？”
“當然，高中生不準備那個準備什麼啊？這世道想要翻身，最起碼得成為高級武者。我不希望她變成壞人，但這年頭沒有實力，到哪都得被欺負。”
“她那性子也不像是敢和人斗狠的樣子，我就怕哪一天我死了，她一個人被欺負。”
艾拉妮絲將盤子緩緩放下，像是一個普通的八卦母親一樣，和陌生人討論起自己的女兒。
張德春听完眉頭皺起，感覺有點兒奇怪。
一般人怎麼會一直說什麼我死了之類的話。
但他也沒敢質疑，只是裝作調侃的語氣說道︰“女兒的爸爸呢？他不管管嗎？”
然而，盡管張德春語氣調侃，但艾拉妮絲卻不買賬，听到女兒父親這個詞，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激動，“關你什麼事？”
“你真是閑的沒事做，來我們家打听這個打听那個的，到底想干什麼？”
艾拉妮絲眉頭皺起，眼神里充斥著憤怒和質疑。
張德春連忙擺手道歉，“沒，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
說著，連忙拿出鑒定費，遞給艾拉妮絲，“不好意思。”
艾拉妮絲眉頭皺起，將錢收下清點，確認沒問題後，態度稍微緩和了些，但狐疑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張德春冷汗直冒，這個女人，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前一刻還在和自己聊女兒，後一秒突然翻臉質疑，真的跟個神經病一樣。
只不過，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不敢真的說出來。
艾拉妮絲看了他一會，也沒說什麼，將盤子還給他。
“東西沒問題，是真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具鑒定書。要賣還是，收藏隨便你。”她語氣平靜，像是在重復一句公式化的句子。
張德春點點頭，立刻將盤子接過來。
艾拉妮絲看了張德春一眼，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十一點了，原本狐疑的表情立刻消失，反而變得有些著急，“糟了。”
她走到廚房，立刻準備午飯。
張德春見狀，馬上跟著，問道︰“怎麼了？”
“啊......光顧著給你鑒定，忘記準備午飯了，莉娜中午還要回來吃飯......等會我還要去學校接她......”
張德春听完，立刻來了興趣，正愁沒機會接近她女兒呢，立馬說道︰“我去幫你接吧。”
“這太麻煩了吧？”
“不，不麻煩不麻煩，哈哈，我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為樂了！”張德春拍了拍胸膛。
艾拉妮絲有些遲疑，但時間確實有點來不及了，于是笑了笑，說道︰“行吧，那就麻煩你了。”
“她在高二c14班，叫莉娜。”
張德春點點頭，立馬跑了出去接人。
離開“舊鐘樓公寓”，張德春長舒一口氣。
那個女人，看上去文雅，像是讀書人的樣子，但只要一提到有關張佳的事情，就變得異常激動。
但其他時候，除了有些古怪外，倒也沒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媽的，算了，先去找她女兒再說。”
听她說，好像是在......銀橡樹學院？
張德春不知道，拿出地圖看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學校。
在中層區，第三街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