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躺在炕上沒有一點動靜,都後半夜了還是沒有動靜。但,這個時候,我覺得更危險,我沒有點燈。
而是偷偷地把李敏她們母女三人送進了土豆窖,這樣我心里有底。這個季節土豆窖里不太憋悶,再敞開窖蓋子啥問題也沒有。
回到西屋,我沒有脫衣服,而是頭朝里腳朝外躺在炕上。干等也沒動靜,我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突然,啪啪兩聲清脆的槍響,接著就是嘩啦嘩啦的碎玻璃聲音,我家的窗戶,下邊是玻璃的,上邊是窗戶紙。
這兩槍正在玻璃上,我是頭朝里,有窗台擋著,使我毫發無損。但響聲把我驚醒了。
我沒有立即起來,我擔心接著有子彈打進來。而是透過玻璃窗往外看著,這時,從草棚子和西屋都射出了子彈,子彈帶著火光射向院外的大道旁。
接著我覺得房子三面都有子彈射來,我心里暗想,真有人伏擊我,看來送情報的人沒有說假話。
子彈從我的頭頂上嗖嗖地飛過,打在窗戶上和牆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那聲音尖利刺耳,听著感覺頭皮發麻。
我偷偷向外看去,幾個方向的子彈都是朝我這里射來的,看來,對方知道的住處,今晚是專門來對付我的。
這樣也好,雖然我危險一點,但是張萬財他們可以狠狠地打擊他們。張萬財和韓冬還有那四個警察,看準哪里有火光立即朝那里開火,槍聲伴隨著慘叫聲,我知道匪徒有人中彈。
事先我告訴他們,不要和匪徒硬拼,只要拖住他們就好。
我瞄準一溜火光開了一槍,接著他就彎腰跳下炕,跑到外屋,推開門往外看,我這樣做是為了不被匪徒瞄上。
突然,我發現在草棚子的門口趴著兩個人,一個是張萬財,他正從門口爬出來,瞄準一個開槍的黑影射擊。一聲慘叫,有人中彈了。
張萬財的槍法是很準,但你瞄準人家開槍的同時,人家也在瞄準你。我于是大喊道︰“快進去!快點!”
喊完,我就躲到門旁,我擔心有人朝喊聲開槍。
可是,我看得很清楚,張萬財和他身後的警察根本就沒有爬回去,而是爬到木頭堆後邊躲了起來。
那是一堆燒火的木頭,他們躲在後邊,看著院外路旁的一切,看到有開槍的他們就還擊,然後立即藏好。
我再喊什麼也沒用,任憑他們去打吧!但我現在擔心的是韓冬,他還是個孩子,不知道深淺,有個好歹怎麼和人家的父母交代。
好在我沒有發現西屋有人出來,只是看到從門和窗戶往外打槍。突然,我發現院牆的西南角有兩個人在朝院外的匪徒開火。
端著大槍的我知道是警察,另一個用匣槍的我看出來了,是韓冬,這孩子啥時候跑出去的。
但我現在不能亂喊了,亂喊會牽扯他的精力,反而不安全。
看來匪徒是有備而來,他們不但圍住了我住的房子,他們的子彈還是朝我住的窗戶猛打。
子彈打得砰砰啪啪,玻璃已經被打得稀爛,上邊的窗戶紙也被打個稀爛。有一塊窗戶紙都著了,索性沒有著大發。要是再大發一點,可能草房都得燒了。
正在激烈交火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槍聲,我知道,是陳光管長龍和魯大海他們帶人圍上來了。
此時的張萬財他們更是勇猛,可能人都有紅眼的時候,其實,我們躲起來根本不用去打,听到槍聲陳光他們就圍上來了。只要匪徒不接近房子,把房子點燃就沒問題。
而他們恰恰沒有想到這些,要是早點把房子從後邊點著,我們可就危險了。
槍聲從各個路口響起,匪徒的槍口立即對準圍上來的人,激烈的槍聲劃破夜空,傳出去很遠很遠。
匪徒顧不得再圍鐵匠鋪子了,他們四散而逃。可是,此時,從西、西北、北三個方向,魯大海的人馬包圍上來。
東、東南、南三個方向陳光帶人圍了上來。
匪徒慌亂之中四散而逃,我們幾個也從鐵匠鋪子沖出,追趕逃跑的匪徒。天蒙蒙亮的時候,戰斗結束。
除了打死的,俘虜了十七名。這十七人里有六個負傷,三個重傷。我命令把俘虜帶到警察局,立即進行審訊。
一個俘虜說,他們有一百多人參加。可是,現在來看根本沒有那麼多人,清查死亡的,和俘虜的,還差有六十多人。
正在我感到納悶的時候,一輛卡車開進了院子,卡車里全是俘虜。
原來在開戰之前,管長龍就和陳光說︰“我總覺得三道拐那里有危險,我們是不是在那里設伏?”
陳光听了說道︰“這件事我們沒有研究啊!也沒打算往那里派人,現在已經快半夜了,再找局長研究是不可能的了。”
管長龍問陳光說︰“你能不能給我十個人,我帶著埋伏在三道拐和鐵匠鋪子中間,如果鐵匠鋪子危急我立即帶人回來,如果三道拐發現匪徒,我帶人去堵截行不行?”
陳光說︰“十個人太少了,你帶二十人吧!”
就這樣,管長龍帶著二十人埋伏在三道拐和鐵匠鋪子中間。槍聲響起,管長龍本想增援我們,可是,他們身後開來一輛卡車。
他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卡車走到他們面前卻停下了。從車上下來很多人,他們站在路旁,解開褲子嘩嘩尿了起來,看樣子晚上沒少喝。管長龍他們仔細一看,是一群穿便裝的胡子。
因為他們用春典說話,也就是胡子的黑話,當時,很多人都會幾句,管長龍他們也不例外。
從他們的話里,管長龍得知,他們是來增援的,現在正猶豫是否前進。此時,管長龍他們趴在地上,距離太近,不容易發揮。
再說,他們這二十人不一定能夠獲勝。
于是,管長龍想再看看,看看情況再說。
鐵匠鋪子那邊激烈交火,很快就發現鐵匠鋪子被圍上了。管長龍帶人悄悄撤了回去,然後朝三道拐方向跑路,預備在後邊截擊他們。
鐵匠鋪子的槍聲停了,卡車上的胡子一看大勢已去,干脆往回跑吧!他們剛走到三道拐,被管長龍帶著的二十人一頓猛打。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在這里被襲擊,還沒來得及抄家伙,就死的死傷的傷。
剩下的全部投降,有的投降的時候還喊,我還沒喝好,繼續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