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沒事,我也該回去了,我都來半天了,在外邊站著了。”胡梅說完就走了。
金河被推了出來,我們都圍上去看金河。他臉色還好,沒有痛苦的表情了。我問道︰“大哥,你現在咋樣?”
金河看著我問我說︰“二弟,我能不能殘廢啊?要是成為廢人那我還活著有啥意思啊!”
我們說著話已經進了病房,把金河抬到床上,羽馨進來給金河打點滴。正好她听到了金河問我的話。
沒等我回答,王羽馨接過話茬說︰“殘廢不就省事了嗎,現在連藥都不用打,你還省錢了,更省錢娶媳婦了。把省下的錢請他們哥倆吃喝。”
王羽馨說完看看我,又看看魯大海。魯大海急忙阻止羽馨,他說︰“羽馨,你說啥呢?好好說話。”
魯大海不說還好點,他這一說,王羽馨的態度更加惡劣,她對金河吼道︰“把胳膊伸出來!”
金河現在也沒力氣和王羽馨吵了,他乖乖地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來,我急忙挽起金河的衣服袖子,等著王羽馨用酒精棉擦拭。可是,出乎我們的意料,王羽馨根本沒拿酒精棉擦拭,而是直接把針頭扎進金河的血管,我明顯地看到金河一咧嘴。
我問王羽馨說︰“就這麼扎上了?”
听我這麼一問,王羽馨瞪著眼楮看著我問︰“不這麼扎還咋扎?我還放一掛鞭炮啊?還是擺兩桌慶賀慶賀再扎啊?”
王羽馨的話,嚇得我這個舅舅一聲不吭,我越說她是越來勁,魯大海也看明白了,他也不說話了。
王羽馨從打認識金河就看不上他,他現在又是治療隱私部位,王羽馨對他更反感了。
王羽馨端著盤子出去了,看著她的背影金河說︰“和醫院說說換個護士,有她我能養好病嗎,等把病養好了,她也把我氣死了。”
魯大海急忙說︰“行行行,我去和醫生說,醫生不行我去和院長說。”听魯大海這麼說,金河高興了。
看金河沒事,我就帶著張萬財和韓冬他們回了行動科。我要處理夏秋紅兄妹的事情,其實也好處理,把錢給人家,放人家走就行了。
突然,我發現沒有了陳光,我便問韓冬說︰“陳科長呢?”
“回去了,他看這里沒啥事了就回行動科了。”韓冬說道。
“走!我們也回去!”我命令道。
回到行動科沒有看到夏秋紅,也沒有看到夏有財,我問陳光說︰“夏家那兄妹倆呢?”
“走了!”
“啥?走了?咋讓他們走了呢?”我問陳光。
“你不是說救出金河你就讓人家走嗎!他們走我就沒攔著。”陳光的話說得有道理,是應該讓人家走。
我對陳光說︰“我不是不讓他們走,是他們的錢沒拿著。”
陳光這才放下心來,他如釋重負地喘口氣說︰“哎呀,我以為你是不讓放他們呢!沒拿就沒拿吧!留下咱們花,你還怕錢多嗎?”
“我不怕錢多,關鍵是答應人家了。現在就這麼走了,我總覺得對不起人家。”我有些惋惜。但也沒辦法,走就走了吧!
突然,電話響了,我拿起電話一听,是魯大海打來的。他說︰“小舅,大哥一個勁兒地哭鬧,非要找夏秋紅,他說離不開她。”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急忙問道︰“大哥咋的了?你再說一遍!”
我急忙說道︰“他是不是被扎得疼懵了?腦袋疼壞了吧?他不知道夏秋紅是害他的嗎?沒有夏秋紅的引誘,他能落入朱曉翠的圈套嗎?”
“哎呀小舅,他知道,我都和他說了,可他就是要找夏秋紅。就是夏秋紅害他,他也要夏秋紅。寧可死在她手里!”
听了魯大海的話,我是徹底無語了,啥也說不出來。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害他的人他卻愛得死去活來。
我對著電話吼道︰“你告訴他吧!夏家兄妹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讓他死心吧!”
緊接著我又補充一句,我說︰“你告訴他,夏家兄妹被我槍崩了,讓他徹底死心。”
看我發火陳光他們都愣蒙楞眼地看著我,我長嘆一聲說︰“這可咋整?和誰在一起都愛得死去活來的。”
陳光輕聲對我說︰“要不把他們找回來?”
“去哪兒找啊?你可要知道他們是榮門兄妹,那身手早就沒影兒了。”
看著大家都圍著我,我命令道︰“都回去歇著吧!”
他們出去後,我躺在炕上有點迷糊,我想睡一覺兒。突然,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我可煩透了,但不能不接電話啊,萬一有啥急事咋辦,不能耽誤正事啊!
接過電話可把我氣壞了,電話還是魯大海打來的,說金河哭鬧著找夏秋紅,甚至把針頭都拔了。
氣得王羽馨不讓護士再給他扎了,也不管金河的死活了。現在只有魯大海一個人陪著他。
“大海,你也回去,別管他,他願意死就讓他死!”說完,我撂下了電話,我是越想越生氣,但轉念一想還是別生氣了,氣壞了我也得住醫院。
剛躺下想睡,電話又響了,我猛地坐起,下地拿起電話吼道︰“他願意死就讓他死吧!”
“喂!唐局長,你說什麼?”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腦袋嗡地一下就大了,原來不是魯大海打來的,我立即改口說道︰“對不起,我搞錯了!您是哪位?”
“我是夏秋紅,我們正在車站等火車,馬上就要上車了,給你打個電話告個別,謝謝唐局長大仁大義,沒有難為我們兄妹,謝謝!”
“哎!你別上車,等等,你回來,我有事和你說!”我急忙對著電話喊起來。可听筒里傳來了吧嗒一聲,接著就是嗡嗡聲。
我失神落魄地放下話筒,突然,電話又響了,我急忙拿起听筒,里邊不是夏秋紅的聲音,而是魯大海急促而焦急的聲音,他說︰“小舅,你快過來吧!大哥撞牆,把額頭磕破了,醫生正在給他止血,包扎。”
我一听,急忙放下話筒,帶著張萬財和韓冬騎馬直奔醫院。
金河的腦袋纏著白花花的繃帶,額頭到後腦勺纏一圈兒,頭頂到下巴纏一圈兒,在太陽穴處交叉。
金河眼楮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我進來他沒有一點反應。魯大海急忙站起拉著我來到走廊。
魯大海對我說︰“剛才我都拉不住,他是真想死啊!小舅,你說,他要是死在我面前,那我——”
魯大海說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