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李敏的問話,而是隨便地打開報紙,報紙已經被手攥得皺皺巴巴。但打開後卻能夠看清楚上邊的內容。
在醒目的位置有一行大字標題︰獨立二十二師中將師長胡興邦私通外夷在大帥府被正法。
我看了這個標題我愣住了,李敏看我呆呆發愣一句話也不說,便問道︰“怎麼了?”
我把報紙遞給她,她接過一看也愣住了。
不但我們倆清楚,就是方圓百里都知道胡家出了個大人物,了不起的大人物,大帥面前的紅人,早年留學日本學軍事,掌管一支了不起的隊伍。
甚至民間傳說,他想殺誰就殺誰,連省長都得听他的。
我剛來譚家縣的時候,那時還叫譚家鎮,胡梅給我的衣服全是她大爺胡興邦給的軍服,質量非常好,花錢都沒地方買去。
胡梅的大爺胡興邦被殺了,胡梅看到報紙了,才走的。我懷著疑惑問李敏說︰“這張報紙你確定不是你看的?”
其實,我是明知故問,也就是想再確定一下。
李敏盯著我問道︰“你是不是一涉及到胡梅的事情,你就弱智啊?這張報紙都攥成一綹兒了,是我攥的嗎?你啥時候看我這樣攥過報紙?”
李敏本來是躺在床上的,此時她坐了起來說道︰“別說我了,就是我們整個醫院也沒有這樣對待報紙的。我們看過的報紙都是要裝訂的,要保存起來的。”
李敏說完還朝我笑了笑,那笑里分明帶著嘲諷和不屑。
“那就是胡梅看了報紙才走的,看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但是,還是找到她為好,要不賈仁得擔心,孩子也想她!”我說道。
李敏听了我的話,仍然笑著說︰“恐怕還有人擔心,還有人想她吧!”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李敏看著我說︰“我又沒說你,你臉紅什麼?”
“我,我,我……”我說了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
李敏突然大笑,她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後合,笑夠了才說︰“唐劍,你在意此時的胡梅,我很高興,你們畢竟有夫妻之實,並且還有一個兒子。而你此時要是無動于衷,那還真讓我寒心。”
我看著通情達理的李敏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敏看著我著急的樣子說︰“想想胡梅可能去哪兒吧!”
“這個,去哪兒我也說不準,但她的老家是奉天遠郊的胡家屯,能不能回老家了?”我猜測到。
“她老家的天現在也塌下來了!”李敏說道。
最後我覺得還是先回譚家縣,到胡梅的家里看看,一是看看她在沒在家,二是看看胡梅的家里人知道不知道。
李敏不能上班也要和我回去,我擔心她的傷口,她卻扯下繃帶,摘下紗布,傷口就是高粱米粒大的一個小點兒,現在已經不出血了。
我建議坐公共汽車回去,李敏卻問我說︰“公共汽車還有四個半小時才有一趟,以你現在的心情,你等得了嗎?”
我又是臉紅,我說道︰“我怕你騎馬不行。”
“這點小傷就不能騎馬了?好了,我們還是騎馬回去吧!”
于是,我和李敏騎馬回了譚家縣。
到了十字路口之前,李敏摘下紗布,我看到傷口又流血了,我讓她不要摘下紗布。
她說讓爹媽看到了容易嚇到他們,她用紗布擦了擦,血止住了。
師傅看我們回來,從鐵匠鋪子回到屋里坐下,寒暄過後,李敏說︰“唐劍,你有事就去忙吧!”
李敏說這些是給她父母听的。
我到了胡梅家,看到胡興業躺在炕上裝死,嘴里就是哼哼,也不說句話。看來他們也知道胡興邦被殺了。
要不的話不能這麼死氣沉沉的樣子,我問胡梅娘,她說胡梅剛走。我問去哪兒了,她告訴我回老家奉天的胡家屯了。
我問胡梅娘到了奉天怎麼去胡家屯,胡梅娘也不知道。這時哼哼唧唧的胡興業坐起來了,他詳細告訴我胡家屯的走法兒。
走到外邊胡梅娘對我說︰“唐劍,你要是忙就別去了,胡梅也不會有啥事。就是她大爺剛出事,她心里不好受,要去看看。”
“沒事大嬸,我去看看,胡梅心里難受,我陪陪她。”我說道。
“那好吧!路上小心,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追上她。”
“我看看吧!”說完,我就離開了胡家,直奔松濱市火車站。
我也不知道胡梅是怎麼去的松濱市,反正我是騎馬追趕。到了松濱市火車站,我買了最近的去奉天的火車票。
在沒上車之前,我在候車室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胡梅。就連車站的衛生間我都找了,也沒有看到她。
我想她肯定是坐上次列車走了,于是,我檢票上車。找到座位後,我坐了一會兒還是不死心,我想再找找,萬一找到了不是更好。她現在心里特別難受,有我陪著她應該好一些。
于是,我挨個車廂,挨個座位查找,從這頭走到那頭也沒看到她。于是,我想往回走。
可就在我轉過身的時候,我看到盡頭上的座位上一個女子趴在小桌上,看樣子好像胡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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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不敢叫她,只能站在過道里等著她抬頭。
乘務員走了過來,他對我說︰“車票!”
我拿出車票遞給他,他接過看了看說︰“你不是這節車廂的站在這里干嘛?”乘務員的態度冷淡,目光里帶著警覺。
我說道︰“我在找人!”
“你找誰?”乘務員問道。
“他找我!”沒等我回答,胡梅站起來對乘務員說道。乘務員客氣地對我和胡梅說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好,你們聊!”
說完,乘務員離開了。
胡梅看著我兩眼滿含熱淚。她旁邊的一位男士,看出了我們不同尋常的關系,便站起來對我說︰“我去洗手間,你先坐這里!”
男士站起,我說道︰“謝謝!”
我坐下,胡梅也坐下,她看著我說︰“謝謝你能來找我!”聲音沙啞而帶著憂傷。
我想勸她幾句,但不知道說什麼。我覺得現在說什麼都蒼白無力。胡家的一桿大旗,也是胡梅的精神旗幟,她曾經和我說過,她從小就以她大爺為榮。留學日本學軍事,回國後進入北奉軍,一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整個家族都跟著沾光。
“過去的就過去吧!生活還要繼續!”我勸道。
胡梅看著我,眼含熱淚,低聲說道︰“我們胡家在這里一直抬不起頭,是因為我大爺的聲望,我家才有底氣干敗了譚家。”
胡梅說得輕巧,可我听了心里一震,這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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