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禿頭山令我驚訝不已,整個禿頭山已經被灰色的軍服所覆蓋。還沒到山腳,路口就被設上了哨卡,行人車輛一律不準通過。
我找到正在和工人們站在路邊看著的王羽洪。“這麼大的陣勢!”我驚嘆道。
王羽洪看我來了,他急忙說道︰“突然就開了,把整個禿頭山全部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山,山里的不準出來。我的工人只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轟的一聲巨響使我們不由自主地渾身打了個冷顫,也打斷了我們倆的談話。王羽洪罵道︰“這他娘的是炸哪里啊?”
我望著煙塵滾滾的山坡,心想可能是那個山洞被炸了。我頓時覺得心都涼了半截,我還準備抽時間對那個山洞好好勘測一番,因為那里極有可能藏著那批財寶。現在看我是沒戲了,讓他們這麼一折騰啥都得歸他們了。
那可是我一家人性命換來的財寶,現在看……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呆呆地坐在石頭上看著山坡的方向。這時我才發現,山坡的石頭後邊都趴著士兵,一支支烏黑的槍口對著山下。還有迫擊炮的炮口對著山下。
“他娘的,連炮都調來了!”我感嘆道。
“是!卸車時我看到了。真他娘的動真格的了!”王羽洪說道。
郭連長走到路障的後邊看著我們,像是對士兵說,也像是對我們說,他喊道︰“誰要敢越過警戒線,就開火!”
捧臭腳的士兵們,急忙喊道︰“是!”
“操他娘的,裝犢子呢!”金河罵道。
也不知道郭連長听沒听到,反正是他沒有說什麼,就扭頭走了。“還是別罵了,多沒勁!”安察麗說道。
一輛軍用卡車從我們身後駛來,直接上山,到了山坡那個洞口停下。我們遠遠看著,也看不清楚具體情況。
這時,一輛軍用吉普車駛來,吉普車在我們身邊停下了,魯大海從車上下來。我急忙迎上去。
魯大海問我說︰“二哥,什麼情況?”
我指著山坡說︰“封鎖了,也不知道是哪一部分的。剛才又有一輛卡車上去了,好像往車上裝東西,看不太清楚。”
魯大海轉身去車上拿來望遠鏡朝山上看。看到魯大海那望遠鏡,我才想起來我們也有,就是想不起來了帶著。
魯大海一邊看著一邊說︰“往車上抬箱子。”
我一听更著急了,據听說,那批財寶就是用箱子裝的。魯大海把望遠鏡遞給我,我接過後,用它朝山上看,果然他們從山洞抬出箱子,然後裝上了卡車,究竟是什麼箱子看不清楚。
剛才要是心涼半截,那現在就是全涼了。一只只箱子抬上了卡車,然後用苫布苫好。接著卡車朝山下駛來,卡車的駕駛室上邊架設著輕機槍。車廂的兩邊站滿了持槍的士兵。
郭連長站在卡車駕駛室外邊的踏板上,他拎著匣槍,威風凜凜地看著我們。“打他一家伙,讓他牛逼!”金河罵道。
“不行!”我呵斥金河。一交火我們肯定吃虧,人家人多勢眾,畢竟是軍隊,裝備也全。
卡車來到我們的身邊,司機還特意鳴笛,不知道是讓我們躲開,還是有意氣氣我們。
接著一輛輛卡車接著下山,其中夾雜著吳團長的吉普車。吉普車來到山口,吳團長還特意看看我們,然後揚長而去。
我們立即朝山上跑去,很快,我們就進了山洞。山洞已經被挖得千瘡百孔,有的是人工挖的,有的是炸藥炸的。
我一跺腳罵道︰“他娘的,都歸他們了!”
大家都清楚了,傳了二十幾年的財寶終于挖出來了,不過是被吳團長帶人挖走的。和我譚家一點關系也沒有了,我是貓叼尿泡空歡喜。
我一拳砸在石壁上,手指頓時鮮血直流,可我一點也不覺得痛。
安察麗勸我說︰“沒辦法,唐劍,你已經盡力了!”
“是啊二弟,別往心里去!”金河勸我說。
“我這就回去報告給少帥!”魯大海說完就立即下山了,乘吉普車回了譚家縣兵站。
我在山洞里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本想著拿來金屬探測儀再探探,但一想好像沒意義了,都挖成這樣了還能有東西了嗎!
我來到洞外,又看看這道從山頂直通山下的深溝,它真像一畫開天的一畫,把山坡分成了兩部分是為兩儀,又在兩邊都發現了四棵相同的大樹,這不就是四象嗎!
越想越憋氣,越想越窩囊。
沒辦法,人家胳膊粗力氣大,整不過人家。我向王羽洪交待幾句,就帶著眾人回了譚家縣。
這回徹底消停了,我也不用為財寶操心了,現在找到我家被滅門的真凶,殺了他們給我的爹娘和家人報仇就行了。
回到特別行動科駐地蠶場,每天我都去兵站,一是為了散心,二是也想知道那批財寶究竟是啥。
魯大海回到兵站的當天就向少帥報告了,少帥回復的非常簡單,就是仨字——知道了。
我看著那個漂亮的女兵嫻熟地摁著收發報機的摁鍵,滴滴答答的聲音非常悅耳,我就問魯大海說︰“這個女兵是哪來的?”
魯大海告訴我說︰“是帥府派來的。”
“能給我們也派來一個嗎?”我問魯大海。魯大海听我問他,他笑著說︰“二哥,帥府的事情是我能說上話的嗎?我只是一個代理連長,就是團長師長也不敢在帥府造次啊!”
我很失望,看我失望的樣子,魯大海說︰“我可以讓她給你培訓報務員。”我一听真是天大的好事。
我對安察麗說︰“你帶著人在這里接受培訓吧!你學會了,我們就有千里眼順風耳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少帥對這批財寶感興趣,直接一個命令不就完事了嗎!什麼獨立二十二師不也得听他的嗎!
我一問魯大海,魯大海搖頭,他說︰“你想得簡單了,一是,這獨立二十二師直接歸大帥指揮,少帥和他老子也有分歧,不是鐵板一塊。二是,這胡興邦好像和日本人也勾勾搭搭的,少帥也不敢硬來,問題的關鍵是少帥不知道這批財寶究竟是什麼。”
說完這些,魯大海又湊近我,很神秘地輕聲說︰“那些上層關心的是他們的地盤和勢力,對于其它的事情也不是太看重。”
我輕輕點頭說︰“啊!原來這麼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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